她眨一下眼睛算她輸。
這種小傷口對醫生而言只是灑灑水,給她縫了兩針。
她一出去,沈助理就大步走到她面前,皺緊了眉頭,“老爺子讓我去接你,才知道你受傷了?怎麼樣?”
“縫了兩針。”顧廷修在旁邊開口。
沈助理眼神倏然一冷,陰沉凜冽地看着顧廷修,“去你那一會就受傷了,你家是龍潭虎穴?”
她聞言,嘴角抽了抽,“好了,就是個意外,可能是傭人不小心把花盆碰掉了,午飯做好了沒?我餓了。”
沈助理這才收斂了渾身冷意,轉身看向她,道:“好了,老爺子在等你回家喫飯。”
“走!”
她感覺傷口也不是特別疼了,可能已經麻木了。
“我扶着你。”
她正要擺手拒絕,沈助理就已經走到她身邊,一手扶着她了。
“其實我的腿沒問題。”
她說着,不動聲色地抽出手,“走吧。”
話音落下,她大步走在前面。
看着她快步離開的背影,顧廷修眼底劃過一抹嘲弄,轉頭看向了沈助理:“看上去,她也不需要你。”
“不需要我不要緊,她也不需要你。”沈助理淡漠地掃了他一眼,沒再說話。
顧廷修面上笑意淡了三分,沉默地跟在她後面。
聽見身後的腳步聲,她眉梢微挑,這兩人的戰爭結束了?她以爲還要花點時間呢。
她還是回家喫飯睡大
覺吧!
見顧廷修要跟着她上車,她笑眯眯地攔住了顧廷修,“你還是先回去吧,我不想你爸媽下次還來找我,再見!”
說完,不等顧廷修開口,沈助理就啓動了車子。
眼看着車子疾馳而去,顧廷修氣得幾乎要咬碎一口牙。
那個瘋女人!
他氣勢洶洶地回到家。
顧夫人見他回來了,滿臉的笑容:“兒子,快,我親自下廚,給你準備了好喫的,中午多喫點,你這段時間都累瘦了。”
“我不是說過,不要跟着我嗎?”他冷冷看着顧夫人和顧明海,“我不是說過不要悄悄去找她嗎?爲什麼不聽我的話?”
顧明海聞言,臉色頓時變得很難看,“我還不是爲你好,爲了一個根本不喜歡你的女人耽誤時間,我這個當爸的當然看不下去了,我就是想知道她到底怎麼想的。”
“你怎麼知道她會一直不喜歡我?”顧廷修不耐煩地打斷了顧明海的話,眼神冷得駭人,“我說過我心裏有數,如果你還想把你那些老朋友的女兒安排跟我相親,那你趁早息了這個念頭,我不答應。”
話落,他擡腳就上樓。
白蓮被他安排去了三樓,白安然也在,不排除是白安然故意慫恿的。
腦海中劃過那個花盆差點砸中阮畫意的畫面,他的憤怒就壓不下去。
白安然,你好大的膽子!
白安然在樓上,心有餘悸地坐在窗邊,剛纔白蓮那個瘋女人,竟然把她房間裏的花盆推下去
了,差點就砸中阮畫意了。
雖然她也很希望阮畫意就此消失,但絕不是在這種情況下。
一想到這些,白安然心裏就煩躁不堪。
都怪那個瘋女人!
咔噠一聲,門從外面被打開,顧廷修眼神冰冷地看着她,“誰讓你動她了?”
白安然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我一直在這個房間,親眼從窗戶看到,是白蓮把花盆扔下去的,與其質問我,不如查查她是不是真的瘋了。”
顧廷修微不可見地皺了皺眉,轉身去了另一個房間。
白安然長長地吐了一口濁氣。
還好,顧廷修不是那麼沒腦子。
隔壁很快傳來了響動,聽上去,白蓮被狠狠教訓了一頓。
白安然側耳聽着動靜,甚至不敢大喘氣。
不到十分鐘,顧夫人和顧明海也被送出去,白蓮則被關進了地下室。
“還打算在這喫午飯?”顧廷修收拾了白蓮,冷冷看向白安然。
她臉上劃過一抹不自然,道:“不了,我現在就走。”
跟發瘋的顧廷修正面對抗,喫虧的只會是她。
也不知道唐遠那個廢物現在怎麼樣了。
她眸底劃過一抹勢在必得。
而她惦記的唐遠,此刻正在會議室裏,緊張得冷汗淋漓。
顧九牧面無表情地看着會議桌上的文件資料,手指在桌面上輕輕敲擊着。
“文件,找回來了。”顧九牧掃了底下的人一眼,繼續道:“
白總之前在調查項目漏洞,相信大家都知道了,丟失的資料文件,也都是白總查到的線索。”
這話一出,高層面面相覷,隨即有人擦了擦額頭上的汗,道:“老闆,您的意思是,泄露消息的人,就在我們幾個之中?”
顧九牧頷首,眼底帶着幾分嘲弄:“自己站出來吧,我看看,你們有沒有點自知之明。”
底下的人面面相覷,誰也不知道到底是誰。
都被老闆盯上了還不站出來,是要作死啊!
唐遠故作鎮定,手心裏卻全是冷汗。
被發現了,他就這樣被發現了?
“唐總,你很熱嗎?”顧九牧面無表情地看向唐遠,其他人也紛紛看向了他。
“不熱,可能是空調溫度有點高。”唐遠感覺說話時,舌頭都要打結了,訕訕地看向顧九牧。
“哦,那把溫度調低,17度。”
顧九牧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淡淡道:“諸位,想好了嗎?主動站出來,還有挽救的餘地。”
唐遠緊張得手心裏都能捏出水來,悄沒聲地深吸一口氣,免得被發現端倪。
殊不知顧九牧早就盯上他了。
“看來大家還沒想好了。”
顧九牧遺憾地嘆了口氣,把背面朝上的文件反過來,“既然這樣,就只能強行把白總辦公室的保險櫃打開了。”
文件思空白的?!
唐遠看着一片空白的文件,腦子裏嗡的一下。
合着他剛纔白緊張了,既然顧九牧還不知道是他,那他就有機會。
顧九牧餘
光瞥見唐遠眼珠子提溜轉,又道:“醫生說,白總最遲明天就能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