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早知道會有今天,他還不如求求白宿,放過他一次。
顧九牧一直暗自觀察唐遠,見他臉跟調色盤似的,一陣青一陣白,心中瞭然。
會議結束後,陸訣就讓人請了專業人士,要把白宿辦公室的保險櫃打開。
唐遠見狀,緊張得流了一腦門的汗。
顧九牧和陸訣交換了眼神,心裏有數了。
當天下午,唐遠還是按捺不住了,悄悄摸進了白宿的辦公室,想看看專業人士來了沒,要是人來了,他就搶在顧九牧他們之前,把文件換了。
想罷,唐遠拿着提前準備好的文件,避開了公司所有攝像頭,進了白宿的辦公室。
辦公室裏只有兩個開保險櫃的人,陸訣和顧九牧不知道忙什麼去了。
唐遠見狀,心中狂喜。
而隔壁顧九牧的辦公室裏,他和陸訣坐在電腦前面,冷眼看着上面的監控錄像。
唐遠怎麼跟工作人員打招呼,套近乎,怎麼悄悄把櫃子裏的文件替換。
他們都看得一清二楚。
“現在可以報警了。”
顧九牧捏了捏眉心,周身氣壓凜冽駭人。
陸訣冷眼看着電腦上的監控錄像,眼神同樣冰冷徹骨,“舅舅?好得很!”
他冷笑一聲,推開辦公室的門,大步進了白宿的辦公室。
只聽砰的一聲,唐遠就被陸訣一拳打倒在地。
意外來得太快,唐遠甚至沒有反應時間,愣愣地看着他,連嘴角流血都沒意識到。
幾個專業人士沒想到突然來這麼一出,嚇得工具箱都掉了。
“你們都出去。”陸訣暴躁地揉了揉太陽穴,語氣不善。
這話一出,幾個專業人士立馬衝出辦公室,生怕成了遭殃池魚。
唐遠後知後覺,還打定主意不承認,捂着臉說道:“陸總,我做錯什麼了?你要下這麼狠的手。”
見他死不承認,陸訣冷眼盯着他:“你做了什麼,你心裏不清楚嗎?”
對上他陰冷的目光,唐遠狠狠嚥了口唾沫,還死鴨子嘴硬:“不……不知道啊!”
陸訣冷眼看着他,手疾眼快,從他手裏搶走被他換掉的文件:“那你手上拿着的是什麼?”
“陸總!那是我的東西!”唐遠頓時嚇得臉色大變,伸手就要去搶。
陸訣一腳把他踹到在地,“我平時不喜歡動手動腳,是你先動手的。”
唐遠被踹得胸口發疼,眼冒金星,還要把文件搶回來。
誰知道陸訣直接把文件打開,除了第一張上面有字,剩下的全是空白的。
唐遠心裏頓時咯噔一下。
他上當了。
見他臉色發白,陸訣冷哼:“現在知道爲什麼了嗎?”
“我不是故意的,誰讓他連我這個舅舅的死活都不管了,非要把我犯錯的證據扒出來,是他自找的!”
唐遠嚇得臉色發白,嘴脣哆嗦着:“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顧九牧推門而入,冷眼看着他,“我們知道你肯定不是故意的,你畢竟是長輩。”
聞言,顧九牧蹙眉思考了三秒鐘,這纔看向唐遠,道:“你要是把背後攛掇你的人交代了,我或許可以考慮一下,要不要放過你。”
“我說!”唐遠毫不猶豫地開口:“是那個白染染,她說她可以幫我解決這個麻煩,是她給我出的主意,說只要把文件搶走,我就不會被懷疑了。”
“那文件呢?”陸訣眼神冷得跟刀子似的。
唐遠打了個哆嗦,“被白染染拿走了。”
話落,顧九牧和陸訣交換了一個眼神。
陸訣打開了辦公室的門,兩個警察就走了進來,面無表情地看着唐遠。
唐遠頓時嚇懵了,敢怒不敢言地看向顧九牧,“你不是說我說了實話你就放過我嗎?你說話不算數!”
顧九牧兩手插兜,淡漠地看着他,“我什麼時候說放過你了,我從始至終都是說,考慮一下,是你自己想多了,警察同志,就是他砸傷了白宿,把他帶走吧。”
“自己親外甥都能下這麼狠的手!”門口守着一羣員工,都是聽說抓到打傷白宿的人,過來看的,沒想到是唐遠這個親舅舅,一個個的,對唐遠都冷嘲熱諷。
唐遠羞愧地低下頭,臉白得跟張紙似的。
“呸!”
“舅舅!”
白凝收到消息,急匆匆地趕來,就看
見是唐遠被警察帶走這一幕,雙腿一僵,不知道該不該上前。
秦野慌里慌張地趕來,見白凝眼眶通紅地看着唐遠被帶上警車,輕輕捂住了她的眼睛。
“別傷心,我大舅子一定福大命大,很快就會醒。”
聽了秦野的話,白凝渾身微微顫抖着。
她和哥哥都那麼相信舅舅,舅舅卻做出這種事情。
恐怕哥哥昏迷前的最後一秒,都不敢相信舅舅會對他做出這種事情。
白凝深吸一口氣,冷靜下來,道:“我沒事,我回去守着哥哥,他的傷,暫時不告訴爸媽。”
“好。”
秦野見她臉色蒼白,心疼壞了,只能陪着她一起。
顧九牧讓人查到了白安然的下落,沒想到白安然也去了桐城。
他處理好手頭上的工作,便找到陸訣說:“公司剩下的事情就交給你了,我去桐城一趟,把東西拿回來。”
說罷,他就讓新助理訂了機票,一早的飛機,飛到桐城,飛機剛落地,他就給白安然打了一通電話。
看着手機上的來電顯示,白安然愣了一秒鐘,隨即心底一陣狂喜。
顧九牧主動給她打電話了,是發現她的好了嗎?還是說……
查出唐遠了!
意識到顧九牧找自己的原因,白安然瞬間斂了心底所有欣喜,直接掛斷了電話。
顧九牧看着被掛斷的電話,逐漸失去耐心,立刻給桐城這邊的人打了一通電話,“立刻給我查,白安然現在在哪。”
十分鐘後,白安然的定位
就發到了他手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