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言言心頭一顫,漂亮的眼裏頓時冒出了兩泡淚水,她肩頭細弱,這樣瑟瑟發抖的模樣,說是我見猶憐也不爲過。
唐慎不爲所動,眼神依舊銳利,那樣子是非要一個定論了。
“你”胡言言氣得渾身顫抖,嗓子眼像是堵了什麼東西,好不容易緩過神兒,卻見他那般死氣沉沉地看着她,頓時來了氣兒,“你都不管管她再不管你就要戴綠帽子了”
搶她朋友不算,還搶她對象
這邊雖說是衚衕口,可因爲是下班高峯期,即便不是一個衚衕的,也是人來人往。
剛纔兩輛自行車相撞,他們可都看見了。等發現是一個女的撞另外一個女的,八卦之心頓時熊熊燒了起來。
於是,就故意磨磨蹭蹭地不願離開。
可也不敢上前,那個抱孩子的男人看起來就不好惹,誰也不願意去觸黴頭。
這會兒支棱着耳朵一聽什麼“綠帽子”,就是再害怕也往前靠近了五六步。
“胡言言,我覺得你應該去醫院看一下腦子。”
林微這是真誠建議了。
別說有唐慎,就是沒有唐慎,她也不是如此隨便的人。
雖說她自己都不承認自己是好人,可是做人的基本底線,她還是有的。
“你要是沒有,你怎麼不讓我把話說完”見有人往這邊看,胡言言對唐慎的畏懼散了三分,想着要告林微的狀,讓唐慎好好教訓一下她什麼是婦道,心裏騰地升起一股子勇氣,“心虛害怕了可我還是要說,你不知廉恥”
林微真的很不願意跟她扯皮,可週圍的人都看過來,這事兒就必須在這兒解決一下,不然,她和唐慎都沒臉。
“說說說若是你敢有一句假話,今兒我就扇爛你的臉”說着,便明晃晃地看了唐慎一眼,又扭頭對她嘲諷笑道,“還有,咱們也可以新仇舊恨一起算了。”
唐慎見林微鬥志昂揚,他又不太清楚這裏面的道道兒,便專心抱着拂曉站在林微身後,儼然是一副堅實後盾的模樣。
胡言言哽了一下,心跳漏了一拍,眼神有些慌。
她今兒跟着林微,最主要的就是讓她不要再跟王瑜說話
怎麼到了這會兒,就變了味道
那宋朝生曾當面說過,林微是他認的妹子,就連他媽那邊都是過了明路的呀
說實話,胡言言是真的沒有見過林微跟別的男人眉來眼去過。
“你,你跟宋”想到宋朝生的媽,胡言言還是把他的名字給嚥了回去,“交往密切他曾兩次下班找你。”
噗
林微噴笑,“對,他是下班時候找過我兩次。還有嗎”
衆人聽林微前半句的時候,眼睛一亮,看來不是空穴來風啊。
再聽她後半句,好像有點不對勁兒
怎麼就那麼氣壯
“沒,沒”
見胡言言坑坑巴巴的,林微好心提醒她,“你忘了東來順想起來了沒也纔沒過去多長時間,你怎麼就忘了那天你和幾個年輕男同志聚會,我們還差點因爲座位兒的問題起了爭執,好在東來順的人認識我,這事兒就解決了。”
林微一臉我不怪你記性不好、我會幫你好好想起來的表情,繼續道,“後來,你和那幾個年輕男同志聚會,我和一位叔叔、還有你說的這個男同志喫慶功宴。”
東來順
誰會帶着姘頭去東來順
衆人眼睛不自主地上下打量了一下林微,見人家長得好,穿得好,亭亭玉立偏又有些說不出的雅緻,心裏對胡言言的話升起了幾分懷疑。
有頭有臉的人的朋友,定然也是有頭有臉的。
萬一在東來順碰到了
感情那人是傻子
“還想不起來”見胡言言不爲所動,林微繼續道,“那天我們喫慶功宴,你突然衝到我們那邊,對着那個男同志就是一陣指責”
好吧,她已經忘記當天的事兒了,也不知道胡言言到底有沒有指責宋朝生
咳咳
暫且黑她一把
反正胡言言當時的眼神表達的是這個意思。
胡言言一顫,在衆目睽睽之下,腦子豁然清晰明朗下來,她清楚地知道,那次相親,宋朝生根本就沒看上她
衆人都在看熱鬧,見胡言言從說了那句話之後再沒開口,頓時議論開了。
時下人缺少娛樂,有點風吹草動都恨不得安個喇叭四處傳揚。
而看熱鬧,絕對是男女老少最愛的活動之一。
眼看着沒有爆點,大家都想走人了,沒想到又聽到了勁爆的地方。於是都眼睛閃閃地看着林微,巴巴地等着她繼續說後續。
爲什麼指責男同志
男同志什麼反應
最後是個什麼結果
這些可都沒說呢
可林微不說話,胡言言更是如此,看熱鬧的就開始急了。
這是鬧哪樣兒啊
“指責男同志”
“該不會是相親沒成功”
“會不會是本來要成功了,後面殺出個程咬金”這個程咬金指的是誰,不言而喻。
“真要是這樣,那姑娘還不理直氣壯地懟回去”
懟誰
自然是林微。
“可她沒有啊。”
“一個巴掌拍不響,我覺得這倆應該都不是個好的。”
這人話一出,立即收穫唐慎“死人瞪”一枚,心一虛,氣兒就弱了,推着自行車灰溜溜的走了。
其他人不敢再說話,可也不願意走。
千萬別小瞧了人的好奇心,尤其是現在缺少娛樂八卦消息的年代。
大家都等着解密呢,哪能走啊,就死死釘在原地等故事後續。
“後來,我聽那男同志說”
林微說着,故意頓了頓,眼角餘光看到衆人的不自覺地支棱氣耳朵,頓時笑得心下打跌。
她嘴角不自覺翹起,惹得唐慎也不自覺嘴角上揚。
說什麼呀
衆人等了一會兒,見還沒有後續,頓時急得抓耳撓腮。
你倒是趕緊說啊,那男同志說了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