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啓一驚,這些他還是頭一次知曉!

    周程乾嘟囔道:“人都沒了,再說這些還有什麼用!”再說,他也沒覺得宋皇叔對寄寄有多上心。

    宋清齋看向他。

    周程乾只覺那目光十分寒涼,心生畏懼。

    “你是皇長子,”宋清齋沒有任何情緒起伏地道,“該有擔當有氣魄,最起碼有話就該堂堂正正說出來,而不是在那裏嘀嘀咕咕!”

    周啓臉上發燒,這不是明晃晃打自己的臉?

    想要說什麼,又沒法說出口。

    周程乾仗着膽子道:“皇叔口口聲聲不敢怠慢恩人遺孤,怎的王府裏的奴婢都敢欺負於她?”

    宋清齋一驚,不由回身看向許寄,問她:“當真?”他怎的一點也不知道?

    許寄淡淡一笑,搖了搖頭,“那都不重要了。”她知道宋清齋原本派了護衛守護大將軍王府。

    但那都是些男人,且守着宋清齋的命令絕不會踏入內宅,又如何知道內宅裏的彎彎繞?

    宋清齋一向忙於公務,過問原主也只是問一問衣食住行有無疏漏,小姑娘又肯粉飾太平,他不知內情也是情理之中的。

    宋清齋見她如此,便知周程乾所說不假,不免心生愧疚,自責道:“都是我不好……”早知就該把她送到養父母身邊去。

    周程乾卻已經跳了起來,往後跳的,臉上有些驚懼之色,“寄寄!你……你……你不是死了?”

    許寄大大方方從宋清齋身後走了出來,原地轉個圈,歪歪頭,俏皮地笑了下,“是啊,我詐屍呢!”

    周程乾嚇得臉都白了,兩股戰戰,若不是有宮人扶着,怕是就要坐在地上了,不過他很快看到了許寄陽光下真真切切的影子,緩過一口氣來,推開扶着自己的人,就朝着許寄撲了過去。

    “寄寄!你還活着!太好了!”

    宋清齋皺着眉,橫伸右臂,周程乾便感覺自己的胸口撞上了一根鐵柱,不光骨肉生疼,連內臟都一同震顫起來。

    一時收勢不住,往後跌倒,摔了個腚墩兒。

    許寄冷着臉道:“之前跟你說的話,你都忘了不成?”

    周程乾滿臉沮喪,擡頭看到她再次被宋清齋擋了個嚴嚴實實,而宋清齋的臉跟冬月寒霜一般,嚇得打了個哆嗦,忙低下頭去,結結巴巴說道:“我……我知錯了。”

    還想再說些什麼,卻在宋清齋那壓迫感極強的目光下強行嚥了回去。

    宋清齋不再理會周程乾,轉而看向周啓:“陛下,先前的話還沒說完呢。”

    周啓恨他咄咄逼人,又恨兒子不爭氣,戀戀不捨看了一眼田園畫一般的冷宮,沉聲道:“這裏乃是許姑娘營造起來的,便……賞賜於她吧!”

    方纔宋清齋訓斥周程乾的時候,已經有人把冷宮的概況跟他說了一遍。

    周程乾臉上浮現歡喜之色,若是寄寄能時常進宮,他們不是就有機會相處了?也便不愁寄寄不能回心轉意了。

    豈料,宋清齋接下來的話打破了他所有的幻想。

    宋清齋輕描淡寫地道:“那就請陛下下令築起一道高牆,將此處隔離到宮外。”

    許寄從他背後探出頭來:“我不介意讓陛下十丈。”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