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跟着便是第二個第三個第四個蘿蔔,呼呼帶風,力道驚人。

    變生不測,縣令們本想提醒一下,但是他們都被嚇傻了,短暫喪失了說話的能力。

    然後就眼睜睜看着那嬌嬌弱弱的小姑娘擡腳一踢,第一個蘿蔔便被踢飛出去,“砰”的一聲砸進道旁一棵樹的樹幹裏。

    緊跟着平伸雙手,精準接住兩個蘿蔔,一偏頭讓過另一個。

    眼看那刺客已經拔出了短刀,少女一揚手一個蘿蔔飛出,正正砸在刺客手腕上,刺客一聲慘叫,短刀落地,沒等他有下一步的舉動,已經有兩個大漢飛撲而出將他摁翻在地。

    這一切快到縣令們只眨了幾次眼睛,然而心裏已經轉過了九曲十八彎。

    許寄把手上剩的蘿蔔隨手扔掉,囑咐溫嬤嬤:“來歷不明的東西,不要喫。”

    又吩咐出現在身邊的護衛:“帶下去審一審。”

    護衛看向縣令們的目光都帶了幾分審視。

    縣令們趕忙掏出自己的印信,大聲說道:“下官等特來拜見宛城縣主。”

    許寄拍拍手,“我又不比你們尊貴,拜我做什麼?”

    縣令們一噎,很快又堆起笑:“下官等有求於縣主,自然該尊敬些。”

    許寄淡淡一笑:“我只是個掛名的縣主,又不掌權,你們若是有正經事還是去尋蘇縣令吧,我還有事,先走了。”

    “縣主啊!”幾位縣令齊刷刷跪倒,“還請縣主開恩!”

    許寄皺皺眉,她最不喜歡受人威脅了。

    “縣主,”邱縣縣令欒成伏地大哭,“欒某不敢求縣主做別的,還請縣主去我們邱縣走一走。

    “雖然我們縣內有昌河,但是長久的戰亂對糧田的毀壞十分嚴重,百姓食不果腹衣不蔽體,下官想盡辦法,還是捉襟見肘。

    “只求縣主跟欒某去邱縣走一遭,指點一二,倘邱縣百姓因此獲益,定不忘縣主大恩!”

    另外幾位縣令也苦苦哀求。

    年紀最大的容縣縣令託了託自己的白鬍須,嘆道:“縣主,下官年底就要致仕了,消極過完這幾個月,交割清楚就離任也不是不可以。

    “但既然身爲父母官,就要對得起‘父母’二字。若是看不到希望倒也罷了,如今能看到百姓脫離苦海的希望,無論如何,下官也要試一試!

    “不論結果如何,下官但求問心無愧。”

    還是這位縣令打動了許寄,她邁步走過來,伸手相攙:“老人家請起,請問貴姓?”

    “免貴,”容縣縣令眼眶微微泛紅,“下官姓陳,名堅字文臺。爲人甚是迂腐,不懂變通,曾在縣丞任上蹉跎九載,任縣令也有十餘年。”

    許寄點了點頭,“好,那我明日先去容縣走一遭。”

    其餘幾位縣令不免朝陳堅投來羨慕的眼光。

    而陳堅眼中的淚水也落了下來,想要道謝,卻嘴脣顫抖,說不出話來。

    許寄頓時感覺心頭有些發堵,跟其餘幾位縣令道:“你們那邊也都會做好安排的。”

    陳堅平復好了心緒,立刻把容縣的地形圖拿了出來,雙手奉給許寄。

    許寄看着那起了毛邊的地圖,就知道這位縣令是真的愛民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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