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發了李周,宋清齋問許寄:“你覺得此人之言可信否?”

    “不好說,”許寄搖了搖頭,“不過我覺得這種事撒謊也沒什麼意思,畢竟我們終究是會抵達京城的,他的話也會得到驗證。”

    宋清齋冷冷說道:“若是周啓真的打算在慶功樓宴請衆功臣,便是打定主意要炮打慶功樓。”

    許寄點頭,“言之有理。那麼我們便帶着這些人一同進京。”

    若是這些人心懷鬼胎,必定會想方設法逃走。

    歸途還算順利,即便是遇到不開眼的劫匪,也總能順利脫身。

    不過絕大多數人聽說是大將軍王駕臨都是或恭迎或退避的。

    退避的那些就不說了,但凡是恭迎的,宋清齋總會和許寄商量留下來幫忙墾荒種田。

    許寄倒是並無意見,出發的時候他們就做好了準備,否則行李哪裏能裝二十大車?車上裝的不是農具就是糧種。

    當然別說一路分發,便是隻在一地分派,他們攜帶的這些也是不夠的。

    後面還安排有人增派補給。

    而新建的驛站都有一個地下倉庫,許寄會和宋清齋親自去倉庫取糧取物。

    不用說,所謂的取,便是許寄用她的合成皿進行復制。

    儘管合成皿有複製上限,但目前來說,每一次複製出來的數量都足夠用。

    宋清齋帶領的五百親兵也都是曾經參與過屯田的,對於耕種事宜無比熟悉,有他們手把手教導,當地百姓上手很快。

    安全起見,留下一百精兵保護,再給百姓們留足了口糧,隊伍這才重新出發。

    李周把這一切看在眼裏記在心裏,也記在自己隨身的本子裏。

    如此這般,行程自然快不起來,等到抵達京畿的時候,樹葉都快落盡了。

    宋清齋猶有遺憾:“早知道再晚一些就好了,這還得在京裏過重陽節。”

    他還回味着之前過的中秋節。

    柳枝柳葉都是溫嬤嬤一手帶出來的,廚藝自然差不了,日常的飲食都已經把衆人伺候得很舒服,過節的時候更是要使出渾身解數。

    除了派出去巡防的,剩下所有人都圍成了幾個圈,圈中心是篝火,每人身邊只零星放着幾樣喫食,大部分美食都圍着篝火擺着。

    大家各自玩遊戲,贏了的人才可以上前取一樣自己喜歡的小食。

    巡守的人換防下來也可以參與其中,還能額外得到一壺桂花釀。

    都不用想,進了京便不能再有這樣的自由歡快了。

    遠遠望見城門了,李周帶着自己的隊伍和宋清齋告辭,“臣要進宮覆命。”

    他無聲一嘆,低聲道:“王爺諸事小心。”

    許寄問宋清齋:“你不是派人調查了他?結果如何?”

    “表裏如一,”宋清齋回答,“此人出身小富之家,祖上也曾顯赫過,教育子弟自有一套規矩,李家的人多半知禮守禮,有自己的行爲準則,不會隨波逐流。

    “這李周在翰林院因爲特立獨行,一直在坐冷板凳。但他倒也能守住本心,一直在爲著書立說做準備。”

    頓了頓又補充:“他最推崇的人,是才子程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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