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往前走了一日,終於到了北地第一個小鎮,採石鎮。

    採石鎮外有全副武裝的士兵把守,一看到浩浩蕩蕩的車隊就趕忙迎了上來,見到許寄自是喜出望外。

    許寄來不及寒暄,徑直道:“在這邊主持大局的是誰?讓他來見我!”

    士兵應聲跑回裏頭,不多時一個千夫長腳步匆匆過來,在距離許寄十步遠就停了下來,先給許寄問好,不等許寄問便直接說:“咱們這邊的瘟疫甚是嚴重。

    “大夫們都說冬天就爆發的瘟疫極爲罕見,目前還沒找到源頭,不過經過大夫們不眠不休的診治,總算是總結出一套治療方法,基本上不會再蔓延了,死亡人數也有所下降。”

    許寄的心稍稍安定了些,好容易北地復甦,初現繁榮景象,若是被這麼一場瘟疫毀了,她和宋清齋的心血不是都白費了?

    沒過多久,這邊負責的軍醫也趕了過來,還是許寄的老熟人,呂訥。

    呂訥態度恭敬,之前他們這裏的藥材不湊手,若不是許寄先行讓人送來一批,還真有麻煩了。

    他是內行人,介紹得當然就更爲準確和詳細。

    兩位太醫也在一旁認真聽着,不時提問。

    呂訥不由多看了他們幾眼。

    許寄介紹道:“這是太醫院的兩位太醫,唐詩、鄭立,都是對治療瘟疫頗有研究的,希望能幫上呂軍醫的忙。”

    三人寒暄了幾句,就地研究起來。

    許寄無奈打斷:“呂軍醫,我們還帶了不少藥材呢,如何安置也得商定一下。另外我還需要追查這次瘟疫的源頭。”

    呂軍醫治病還行,軍政之事一概不懂,因此又和千夫長商量。

    千夫長爲難地道:“郡主,雖然我們這邊的情況穩定下來了,但到底不算十分安全,所以您最好還是別帶人進來了,藥材放在這邊就好,卑職派人接進來。

    “至於其他的情況,卑職所知不多,不過已經派人飛報了駱將軍,想必駱將軍很快就能趕來。”

    許寄知道這也是出於穩妥考慮,並不介意,當下做了交割,讓人在外面搭建帳篷。

    兩位太醫便隨着藥材一起進了鎮子。

    因地面仍舊凍得結實,許寄便讓人把空地的積雪清掃乾淨,然後撿乾柴點火堆,一則可以取暖,二則可以慢慢把凍土化開,方便打樁。

    好在他們攜帶的糧食還有不不少,倒也不至於餓肚子。

    等他們把帳篷搭建起來,駱宏章也帶着幾名親兵趕了過來,也是不敢靠近許寄,隔着十來步的距離,臉上蒙着藥汁煮過的面巾。

    許寄十分着急:“駱將軍,這邊情況如何?瘟疫是否在軍中蔓延?”

    “郡主莫急,”駱宏章還沉得住氣,“瘟疫從臘月中旬就已經出現了,非常奇怪,從入北境的驛站開始發現的,然後隨着出入驛站的人蔓延至武陽城。”

    駱宏章當機立斷,下令封鎖了武陽城,全體軍民沒有特殊許可便只可進不可出,杜絕走親訪友,儘可能閉門不出。

    周圍的村鎮也就地封鎖,緊急調派軍醫、徵集鈴醫集中診治。

    但凡因瘟疫而死亡的人都不許土葬,必須火化;染了瘟疫隱瞞不報者,以死罪論處,檢舉揭發者有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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