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齋深知過猶不及,所有人都去批判宋大嫂的時候,宋大嫂若承受不住壓力,難免會有破罐子破摔的情緒,因此只淡淡往那邊瞥了一眼,便收回目光,只跟宋錦道:“若是大嫂不舒服,你便送她回去歇着。你去請你三嬸,再把弟弟妹妹們都帶上,去郡主府喫席。”

    宋大嫂聽他語氣尋常,知道不是來跟自己算賬的,方纔瞬間失去力氣的腿腳彷彿也恢復了些力氣,自己扶出門框,喘了口氣,推開宋錦:“快,還不按王爺說的去做?”

    宋錦擔憂地看了她一眼,還是起身離開了。

    宋大嫂深呼吸了幾次,邁進門去,滿臉通紅地道:“王爺,前些時候的事,您應該已經知道了吧?那時候我昏了頭……”

    “罷了,”宋清齋一擺手,“郡主說不與你計較了,那便先記在賬上,若有再犯,一併算總賬就是了。”

    宋大嫂心頭一鬆,忙做保證:“沒有下次了,絕沒有下次了!”

    宋清齋微微頷首,“服侍阿爹阿孃過去赴宴吧。”

    宋大嫂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裳,扭捏道:“我……我回去換身衣裳。”

    宋母道:“你若身子不舒服,便不要去了。”

    宋大嫂臉色一白。

    宋父道:“還是一起去吧,錦丫頭鈴丫頭都到了說親的年紀,別傳出什麼不好的話去。”

    宋大嫂臊得滿面通紅,恨不能把頭藏進胸腔裏去。

    正說着,宋錦去而復返,許寄笑着打趣:“咱們大姑娘到了說親的年紀,不知道伯父伯母心裏可有什麼合適人選?

    “若是定了,我來做大媒如何?我知道大姑娘心靈手巧,到時候可要好好做雙鞋謝我!”

    宋錦鬧了個大紅臉,把腳一跺,“四嬸嬸怎的也學會拿人取笑兒了!”

    許寄怕把人臊走了,忙過去拉了她的手,“這不是沒別人麼,開個無傷大雅的玩笑,放心吧,你若不喜歡便沒有下次了。”

    家裏其他人陸續過來,略點了點人數,一個也不少,宋清齋便跟宋清海一邊一個攙扶了宋父,許寄和宋錦攙扶了宋母,一同往郡主府去了。

    宋家其他人不敢跟許寄和宋清齋同桌,只安排老兩口做了,堅持在下面坐了一桌。

    郭順請示了許寄,一敲銅鑼,宴會廳裏霎時安靜下來。

    郭順笑容可掬,先道歉:“這一次因爲時間倉促來不及請雜耍,只叫了一個樂器班子,吹些簡單的曲子湊趣,還請諸位將軍不要介意。

    “若沒有其他的事,咱們這就開席啦!”

    很快,廚房那邊便流水般送了熱菜上來,每一桌上還配了兩壺酒。

    胡烈率先歡呼起來:“有酒好哇!之前的軍中的酒都拿去做烈酒了,我老胡已經好幾個月沒嘗過酒味了!”

    鬧瘟疫的時候,大家都知道情況嚴重,酒癮再大的人都會強忍住不碰酒。

    在宋清齋治下,軍中不禁酒,但若飲酒誤事便是死罪。因此軍中其實並沒有酒癮特別大的人。

    只是自己主動不喝,跟看得到喝不着那是完全不同的兩種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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