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齋和許寄婚後不久,莊坤便告辭離去,臨行時還帶上了郡主府準備好的進上禮物。

    宋清齋爲了表示對他的重視還派了一支百人隊護送。

    金秋時節,北地迎來了又一個豐收,這一年風雨調和,若是沒有那一場瘟疫,人們的幸福感會更多。

    郡主府在八月十九設立了豐收節,由郡主府牽頭,舉辦慶祝活動。

    百姓們都非常樂於參與。

    也是在此時,又一道聖旨來了。

    意料之中,調宋清齋去東南平叛,言明北地這些將領任由他挑選,也可帶走十萬精兵。

    衆將紛紛主動請纓。

    宋清齋道:“很不必全都跟我走,你們一走,北地怎麼辦?不怕北胡捲土重來?

    “但我孤身一人前去也是不行的,我點幾個人隨我前往,剩下不能走的給我舉薦幾個得用的人便可。

    “我走之後,北地的事交給駱將軍管總,因爲北地初定,朝中短時間內不會讓你們去輪戍,也趁着這個時間,再加固一下城防,練兵之事切不可懈怠。”

    再怎麼不捨,分別也是必然的。

    軍中如此,家裏也是這樣。

    宋父宋母已經跟家裏其他人開過會了,然後才把宋清齋和許寄請過來,直接告訴他們:“我們打算就在這裏定居了。”

    宋清齋眉頭微蹙,他原本是打算到了東南,等一切安穩下來就把家裏人全都接過去。

    宋父撫了撫自己幾乎已經全白了的鬍子,“王爺,我知道你孝順,郡主也是好孩子,你們都想好好養着我們。

    “可是啊,我們老兩口年紀都大了,尤其是經歷了那一場瘟疫,你阿孃身子都被拖垮了,怕是經不起這一路的折騰。

    “再說,你大哥二哥剛在郡主府謀了差事,正準備好好乾一場呢,怎麼好就這麼走了?

    “我的意思呢,你看小輩裏哪個比較有出息,讓他們跟你們一起走,跟着我們是不會有出息的。”

    許寄樂了,“阿爹,我是一定會走的,我一走,郡主府不就空了?”

    “話是這麼說,”宋父笑得像個老狐狸,“我人雖老了,卻還不糊塗。我知道郡主這麼辛苦建了郡主府,可不會拆掉,總會留下人手來打理的。

    “難不成郡主走了,許城也撒手不管了?肯定會留下人來看着的嘛!

    “再說,往後沒準兒什麼時候,你們得閒了,還要回來看看呢,這裏寸草不留,回來可住哪兒?”

    宋清齋輕輕拍了拍許寄的手,“既然阿爹阿孃都決定好了,我們便不多勸了。

    “至於說哪個孩子要跟我們走……這事兒還是你們自己商量,也要孩子自己願意纔行。

    “就是這時候不跟我們一起走也沒關係,朝廷的意思,並不是僅僅讓我確保東南平安無事,還要讓許許幫忙把那裏的民生搞好,用人的地方多着呢。”

    等晚上回到郡主府,許寄問:“你心裏會不會很難過?”

    “有一點吧,”宋清齋嘆氣,“其實從參軍開始,近二十年的時間都是聚少離多,有時候好幾年也不能見上一面,這一次能在北地團聚這麼久,已經不易。

    “我想得開,人生裏若是沒有這些聚散離合,也便不是人生了。

    “再說,阿爹阿孃的顧慮也對,他們年紀大了,身子也不好,此去東南千里迢迢,若是路上有個閃錯,我這心裏怎麼過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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