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振華在屋子裏來回踱步,餘光看了眼那正躺在太妃椅上面的三長老,長嘆了一口氣。
“你寶貝徒弟可還沒回來,你也真坐的住啊!”
“急什麼?”三長老驕傲一笑,“我那徒弟是一點都不用擔心。”
歐陽振華笑了笑,忽然湊近三長老,“你來與我說說姜翎那丫頭以前在你們神醫谷裏都做了什麼事情吧。”
三長老切了一身,半睜着眼睛看着他,“你這個老不死的,不准你肖想我徒弟!”
他可就這麼一個寶貝徒弟,沒有想到背後還有那麼多人在盯着。
“你……你……你!”歐陽振華結結巴巴說了很久,硬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我什麼我,你可不準打我徒弟的主意!”三長老哼哼了一聲,忽地瞧見院門口走進來兩個人。
“翎兒回來啦。”
三長老連忙上前,笑眯眯的看着姜翎。
“師父,錦秋受傷了。”姜翎沉着臉把錦秋扶了進去。
三長老連忙上前,給錦秋診了一下脈,“受了內傷,不過不嚴重。”
姜翎聞言這才鬆了一口氣,“萬幸是沒有事情。”
她話落似乎是又想起來什麼事情,突然擡頭看向三長老,“師父,那個叛徒是茯苓。”
“我知道。”
三長老看起來似乎並不意外,一邊給錦秋渡內力,一邊分心與姜翎說道,“那孩子自小就是個要強的性子,當初下山的時候,只有她一人是不夠格的,我們幾位長老是都不同意的,但是挨不住她一直央求,最後谷主才答應讓她對夜天瀾那小子一起出去歷練。”
“等等!”
姜翎突然反應過來,“她是和夜天瀾一起出來的?”
“是啊。”三長老努努脣,“那小子是個人精,當時卻在九層差點死在這丫頭的手裏。”
“怪不得夜天瀾一開始就提醒我防着她,原來是這樣。”想到這裏,姜翎磨了磨牙,喫一塹長一智,這種低級錯誤她以後絕對不會再犯了。
“可是她們口中叫的那個尊主我到現在都還沒有看到。”姜翎懊惱道,“若不是最後這該死的獻祭,我想我應該是可以看到他的。”
她的內力當時已經探進去了,可就在快要接近屏風的時候,茯苓突然朝她衝了過來,導致她就差了最後一點就可以看到這件事情背後的罪魁禍首了。
她必須要更強纔可以,只有這樣纔會不受人威脅,只有這樣,身旁的人才不會替她賣命。
看向錦秋,姜翎紅了眼,錦秋是秦子墨身邊的人,當初留在她身邊便是爲了去做端王府做一個危險的任務,眼下又因爲這件事情差點被重傷,姜翎緩緩握緊了掌心,這種事情日後再也不會出現了。
“歐陽家主,咱們借一步說話。”姜翎看向歐陽振華,在離開這裏之前,她還有許多事情沒有解決。
“好。”歐陽振華剛一點頭準備出去,就感受到一道凌厲的視線朝自己射來。
歐陽振華得意的衝着三長老挑挑眉,又大搖大擺的隨着姜翎一起走了出去。
姜翎笑看着歐陽振華,絲毫不遮掩自己臉上的算計。
“這次的事情多虧了歐陽家主幫我們演了一齣戲。”
“小事情而已。”歐陽振華滿不在意的道,看着自己好友的女兒如今成長的這麼好,他一直懸着的心也終於放了下來。
“歐陽家主是否認識家父?”姜翎冷不丁拋出來一個問題。
“啊?”歐陽振華愣了愣,“是,驃騎將軍的名號全天下的人想必都知道。”
沒有得到自己心裏想要的答案,姜翎只好作罷。
“不管怎麼樣,這次的事情多虧了歐陽家主,眼下我也馬上就要離開這裏了,所以之前咱們定好的合作您看?”
歐陽振華聞言一愣,突然大笑,“原來你先前是認真的,合作的事情就按找你之前說的來,只是你這次離開京城爲何要如此的着急?我們這離陽城人傑地靈,雖比不上京城富貴,但是也算是一個不錯的地方,不如好好在這裏玩上幾日?”
“不用了。”
姜翎抿脣一笑,“我答應了表哥,要在秋獵之前趕回去。”
“對了,冒充歐陽小姐的人審問出來什麼了嗎?”
“我正要與你說這件事情。”歐陽振華說起這件事情有些頭疼的說,“那人無論如何都不肯說出實話。”
“我懂了,你們撬不開她的嘴。”姜翎絲毫不覺得意外,歐陽家講究的是以和爲貴,對於這些事情從來不會不擇手段。
果然,走進暗房裏,看着那人好生的躺在牀上的時候,姜翎滿臉的黑線。
“歐陽家主,您就是這麼審問的?”
“姜小姐有什麼見解?”歐陽振華看着姜翎笑着問。
“我的見解多了,對付這種爲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的人,爲什麼還要他們好好的住在這裏?歐陽家主還沒有去牢房裏面看過吧?”
歐陽振華聞言一愣,“我的確沒有去過那種地方。”
“看出來了。”姜翎面上的笑意逐漸消失。
“牢房裏可沒有這麼幹淨,那些等着被審的犯人也不會像她那樣被你們好生的伺候着,牢房有一百種折磨人的辦法,只要這個人還活着,只要她還能感受到疼痛,他們可以用無數種辦法撬開那人的嘴。”
“我見過太過這種嘴硬的人,無一例外,他們最後都求着我要把我想知道的事情告訴我,但是機會不常有,當我不想知道那件事情的時候,當他們沒有利用價值的時候,等待着他們的就是無盡的等待。”
看着眼前的女人,長長的頭髮將她的臉整個擋住了,姜翎緩緩擡腳走了進去,雙指輕輕地捏住了她的下巴。
“滾開!”
那人對着姜翎發出一陣怒吼,“我是不會告訴你的,死也不會。”
“是嗎?”
姜翎不怒反笑,“我就喜歡你這種嘴硬的,否則的話,我的那些刑具怎麼能用在你的身上呢?”
話落,姜翎笑着從袖子裏拿出了一個小小的錦盒,錦盒通體發黑,透着神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