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三國之霸王張繡 >第三百六十八章 ?決一雌雄(六)
    “再難我們也要打下去。否則,一切都完了。”韓遂輕嘆了一聲,說道。

    “沒錯。”楊阜輕輕點頭道。

    他深受馬騰賞識,從一個什麼身份都沒有的士人,一躍成爲馬騰的長史,二號人物,他絕不願意看到馬騰倒下,哪怕是眼前的是張繡,這個可怕的敵人。

    “我知道的。”馬騰呼出了一口氣,臉上露出了嚴毅之色。

    “趁着這個休戰的機會,我們儘量的安撫士卒、城中百姓吧。我也去巡視城牆去了。”馬騰站了起來,說道。

    “嗯。”

    楊阜、韓遂齊齊點頭,也個各自下去了。

    現在是考驗忍耐度的時候了,堅持下去就一定會勝利。一旦卸掉了這一口氣,一切都完蛋了。

    ............

    張繡本期待雪融化了,就再一次對冀城發動進攻。但奈何天公不作美,接下來又是連續下雪。

    “雖說是瑞雪兆豐年,但是卻不是時候。”

    中軍大帳內,火盆內的木柴燃燒的很旺盛。張繡穿着一件相對單薄的秋衣,立在大帳門口,眺望天空,露出了少許的無奈之色。

    典韋抱着紅色大氅走了過來,張繡看了看他,輕嘆了一聲,沒有穿上,而是折返回到了帥座上坐了下來。

    張繡拿起了孫子兵法觀看了起來,在這樣的天氣下,看書是很好的一個消遣手段。

    古代什麼都好,就是沒有手機。也算是魚與熊掌不可兼得吧。

    張繡大營連綿十幾裏,其中有諸多將軍的營寨,糧倉、木柴堆放,防禦陣勢佈置等等,十分複雜。

    大營有四座營門,立在東南西北。

    大將趙雲就是負責南營門的安全。這個方向,當然也相對來說安全。

    但是趙雲卻沒有任何鬆懈,也不允許士卒鬆懈。

    今日風雪正強盛,趙雲披着黑色的甲冑,繫着綠色的繡袍,率領親兵巡視營門、營牆。

    大將親自如此,士卒們當然不敢鬆懈,一個個都是精神抖擻。

    “將軍你看,有人。”一名眼尖的士卒,先看到了在風雪之中接近了大營的一輛大車。

    趙雲聞言擡頭看向南方,隨着大車漸漸接近,形狀也漸漸清楚了起來。

    卻是一位帶劍的壯漢,駕馭一架牛車而來,車上坐着一位耄耋老人,身披蓑衣,手持手杖。

    雖說軍營嚴肅,但是趙雲也不可能對這樣的組合,有多少戒備心。只是他也大聲開口道:“此乃大司馬屯兵軍營,長者爲何而來?”

    “爲大司馬而來。敢問營上將軍姓名。”老人鬚髮皆白,蓑衣內穿着一襲粗布衣裳,臉上紅光滿面,話音中氣十足。

    趙雲聽得一口純正的洛陽官話,再見這老人從容,不由心中有異。拱手很客氣說道:“我乃常山趙雲字子龍,敢問長着名諱。”

    “原來是子龍將軍,真是幸會。”老人笑着拱手一禮,然後從牛車上下來,說道:“已經有三十年沒有人叫過我姓名了,我也忘記了。將軍可稱我爲“無名氏”。”

    趙雲身邊的親兵有些不忿,打算呵斥。這什麼態度。趙雲攔住了親兵,仍然很客氣道:“那麼無名先生,您剛纔說,爲大司馬而來是什麼意思?”

    “此處人多嘴雜,煩勞子龍將軍,帶我去見大司馬。”無名老人仍然笑着說道。

    趙雲想了一下,答應道:“好。”

    或許是無意,或許是有意。總之這無名老人來見趙雲,才能入得大營見到張繡。

    否則遇到甘寧,可能會挨一頓打。

    遇到樊稠,可能連命都沒了。

    不過趙雲一邊恭敬迎請這位無名老人進入大營,一邊派人疾馳去通知張繡。

    張繡得趙雲的人稟報之後,心中也是有異。

    “曹操得許攸,而能勝袁紹。莫非此人便是我的許攸?”

    雖說張繡鐵石心腸,但能輕鬆取勝,何必在這冀州城啃骨頭還崩了牙齒呢?

    張繡想了一下,叫進來了一個平常服侍他的親兵,更衣,洗臉,梳理頭髮,待整肅了之後,張繡來到了營門口站立,恭迎這位長者。

    典韋親自拿着一把【蓋】,爲張繡遮擋風雪。

    趙雲是派人將無名老人送來的,乘坐牛車,緩慢而行。待牛車接近之後,壯漢扶着老者下來。

    張繡手執晚輩之禮,很是客氣說道:“張繡見過長者。”

    無名老人笑看着張繡,又看看典韋,說道:“大司馬明公禮賢下士,典君驍勇勤勉,果然名不虛傳。”

    說完之後,無名老人說道:“無名氏見過明公。”

    一番見禮之後,張繡請無名老人進入大帳內。又命親兵爲無名老人蓑衣,請他坐下。並讓親兵上酒菜。

    無名老人制止了張繡,說道:“多謝大司馬明公好意,我等下便走,不需要酒菜。”說到這裏,無名老人又笑道:“而且我已經三十年不飲酒了。”

    張繡聞言立刻斂容肅然,拱手很客氣道:“長者有何教我?”

    “不敢教明公。”無名老人的臉色也稍稍嚴肅了起來,然後問道:“敢問大司馬。如今大司馬十餘萬大軍攻打冀城,雙方枕屍十萬。大司馬還要進攻冀城嗎?”

    死了十萬是個誇張的說法,文人經常這樣。其實雙方戰死有四五萬人,但也相當可怕了。

    張繡想了一下,回答道:“哪怕枕屍百萬,也在所不惜。”

    “哎。大司馬真鐵石心腸,可惜這百萬人命。”無名老人嘆息了一聲,張繡身旁的典韋目視了一下這老頭。

    無名老人感覺很敏銳,笑着看了一眼典韋。

    典韋難得有點不好意思,他其實也挺尊老愛幼的,剛纔卻想怎麼將這老頭給殺了。

    “長者的話,我不敢苟同。自古以來,成大事者不拘小節。白起在長平坑殺數十萬趙兵,【仁】否?秦殄滅關東六國,殺戮千萬,【仁】否?但如果沒有大秦,哪裏會有大漢朝?哪裏會有如今華夏的版圖?”

    張繡嚴肅無比,搖頭反問道。

    無名老人稍稍沉默,許久後點頭,拱手說道:“明公所言甚是,我受教了。”

    “敢問大司馬明公。若得涼州,如何治理?”隨即,無名老人又問道。

    “設置護羌校尉管理羌人、設置秦州、涼州管理百姓、設置西域都護,連通維持絲綢之路。保護漢人,鎮壓羌人叛亂,最後不管是漢人、羌人,只要他們說洛陽官話,我都一視同仁。”

    張繡認真說道。

    無名老人臉上露出少許笑容,點頭說道:“若能如此,真是涼州百姓之福。”

    “我有一策,可破馬騰。”無名老人終於圖窮匕見,拱手說道。

    “還請長者教我。”張繡心中一喜,說了這麼多廢話,你個壞老頭終於還是開口子了,不枉費我這麼作態。

    “兵法:敵強則分之。”

    無名老人輕捏白色的鬍鬚,笑着說道。

    這個道理,張繡當然知道。敵人太強大,就要把他們分開,再想辦法逐一喫掉。但是反過來,分兵也有分兵的用處。

    所謂“兵無常勢,水無常形”,便是這個意思。

    但問題是目前馬騰寬厚有決心,韓遂知道脣亡齒寒,楊阜有謀略,馬超有驍勇,這些人統帥十五萬大軍,坐鎮冀城,纔有了抗衡他的資本。

    張繡當然想過要將他們分開,但是始終沒有好的謀略。

    張繡知道無名老人這句話只是一個引子,必然是有下文的。臉色嚴肅,擺出一副虛心受教的樣子。

    果然。無名老人又說道:“馬騰、韓遂是宿將,又一開始集合兵力在冀城下決一死戰,楊阜有謀略。如果他們是同屬於一個勢力,要想分開他們很難。但他們其實是二國。”

    說到這裏,無名老人擡起頭來對張繡誠懇說道:“天子御駕親征,曠日持久。國內必生變故。”

    “如今韓遂領兵五萬南下,分兵二萬在下渭據守。大司馬明公威震天下,涼州早就人心浮動。我舉薦一人,名叫蕭勝,乃蕭丞相之後。他目前爲韓遂主薄,這個官職沒有兵權。但是這個人有很多親戚、朋友、故舊,宗族勢力在金城很大。大司馬可派人與他聯絡,不需要他做什麼,只需要他在金城內放火,製造混亂。金城一亂,河西諸郡也會隨風而亂。”

    “再脣亡齒寒,韓遂也得先穩定自己的領土,必然回軍金城。韓遂一走,馬騰失去的不僅僅是兵力,還有依靠,還有大軍士氣。大司馬再率衆攻城,十全必克。”

    張繡的眼睛很亮,不用問謀臣們的意見。張繡就知道這個辦法是可行的。

    在後方製造混亂,是常規操作。他們也能想到,但是一直沒有執行的人。他在涼州有探子,但是河西諸郡太遠,又隔着隴右諸郡,所以探子極少。

    他對於金城內的韓遂文武情況不瞭解,更不知道可以利用,誰不可以利用。誰可以大利用。

    這位無名老人來獻策,其實不是策。而是獻人。

    有這麼一個人,就可以攪渾水,也就可以渾水摸魚。而不用在這裏,硬啃骨頭了。

    馬騰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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