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隊隊的梁軍士卒,正在清掃城池。城池上的【袁】字旌旗已經被取下,掛上了“梁”字旌旗。
這商標要貼好,從此以後它就是大梁的城了。
士卒們幹活很賣力,一臉喜悅。上谷郡、代郡、廣陽郡、逐郡,除了廣陽郡辛苦一些外,攻佔四郡輕而易舉。
以皇帝的豪爽,戰後賞賜是少不了的。
而且他們心向梁國,看着自家陛下一步步的蠶食天下,也是滿心歡喜。
現在幽州還有蹋頓、高句麗、三韓這些勢力,清掃了這些人之後。我們就該追隨陛下南下,攻佔冀州了。
城內袁熙的刺史府。
府邸還是原來的府邸,但是現在姓張了。典韋、馬岱統帥的三軍宿衛,把府邸守衛的嚴嚴實實。
大廳內。張繡坐在主位上,其下是石廣元、李儒二人坐着。臧洪、袁熙二人站着。
坐着的自然是神態輕鬆,飄然而有仙氣。
站着的就不太一樣了。臧洪很是坦然的看着張繡。袁熙則是尷尬又絕望。
袁熙看着身旁的臧洪,羞愧的低聲道:“不聽將軍之言,纔有現在的下場,真是慚愧。”
臧洪聞言看了此人一番,搖着頭說道:“事已至此,二公子不必再說什麼。”
他的心中對袁熙有些改觀,與袁紹比起來,雖然袁熙很儒弱,但是袁熙知錯會道歉,袁紹不會。
袁熙道完歉之後,聳拉着腦袋沒有吭聲。他覺得自己不管吭聲,不吭聲都難逃一死。
張繡也瞅着臧洪、袁熙。他先看了看袁熙,有點異樣。
從道德上來說,他有點對不起袁熙。
甩了甩頭,張繡看向了臧洪。笑着問道:“臧將軍。寡人怎麼說來着?袁紹一定會猜忌你。袁紹一定會失敗,而寡人一定會得到天下。”
袁熙聞言擡頭看了張繡一眼,去又迅速的低下了頭。雖然不服氣,但是現在這個情況......
幽州一半已經屬於梁國了,他的父親越來越衰弱了,他快要死了。
臧洪也沒有與張繡爭辯,拱手說道:“陛下說的是。請陛下以禮處置了我。”
“以禮?你想讓孤殺了你?”張繡皺起眉頭,說道:“你都承認了,這天下遲早屬於寡人。何不以禮來降?寡人正要用你呢。”
“多謝陛下厚愛。”臧洪先很客氣的抱拳一聲,然後才嘆道:“只是我家都在南皮,爲保家小,是不可能侍奉陛下了。”
襄高一戰,臧洪已經盡力拼殺了,也打算做好了準備被張繡砍頭了,結果是張繡放了他。
他回到袁紹身邊之後,希望袁紹再給他一次機會。好不容易,他獲得了輔佐袁熙的機會。
結果袁熙搞成這樣。他覺得自己已經對得起袁紹了,對於袁紹也是失望已極。
就算順勢歸降張繡,似乎也沒什麼。
只是家小都在袁紹手中,爲之奈何?
張繡聞言大笑道:“臧將軍願意歸順寡人。寡人怎麼可能忘記將軍的家小呢?”說到這裏,張繡指着袁熙,說道:“寡人用這個人換回將軍的家小,將軍以爲如何?”
臧洪驚訝的看着張繡,心中有些感動。張繡竟然願意用袁紹的兒子,換回我的家眷?
袁熙打了一個激靈,激動的擡起頭看向張繡,然後緊張的看向臧洪。
能用袁熙換回臧洪的家眷,豈不是一本萬利?
這買賣甚至不需要計算。傻子都會選擇做。
“若如此。我願意爲陛下效命。”臧洪呼出了一口氣,誠懇說道。
“好。”張繡當着臧洪面前,喜形於色,說道:“有將軍襄助,寡人何愁大事不成?”
臧洪聞言古井無波,這句話算是張繡的名句了,已經傳遍天下。
“多謝陛下讚賞。”臧洪還是拜謝了一聲。
隨即,張繡讓馬岱進來把一臉狂喜的袁熙帶走了。然後轉頭對李儒說道:“愛卿。這件事情,就交給你來辦了。”
“諾。”李儒拱手應諾。
隨即,張繡叫了李儒、石廣元、臧紅等人過來,並取了一張地圖鋪設在案几上。
張繡擡起頭來,對三人說道:“寡人打算合併廣陽郡、右北平郡、漁陽郡爲北平郡。這郡內尋找個地方,建立京都。以石愛卿爲北平尹。合併玄菟郡、遼東屬國、遼東爲遼東郡。”
“以遼西郡、遼東郡、北平郡、逐郡、上谷郡、代郡爲直隸,設置直隸校尉。”
說到這裏,張繡笑着看向李儒,說道:“李卿爲直隸校尉。”
李儒、石廣元早就收到了風聲,雖然二人對於遷都幽州是反對的,但是像張繡這樣的君王,權力大的嚇人,他們能說什麼呢?
“諾。”
李儒、石廣元拱手說道。
臧洪第一次聽說,不由一臉震驚。遷都幽州,改爲直隸?
張繡看了一眼臧洪,還有你震驚的呢。不過在震驚臧洪之前,張繡又看了一眼李儒、石廣元說道:“現在幽州地廣人稀,烏桓人多。寡人手中有四五萬的袁軍降兵。其中幽州人,你們安排他們各自回家。石卿,京都的選址、建造,就由你負責。往大了建,越大越好。皇宮也是一樣,一定要有大國氣派。”
“李卿。朝廷會把原來司隸校尉的兵力、人手給調動過來。你負責在燕山以北的山道上,修葺關隘,保證直隸的安全。”
“諾。”二人一起拱手應諾。
張繡笑着轉頭看向臧洪,指着地圖上的朝x半島,高句麗說道:“現在三韓、高句麗侵害遼東郡、樂浪郡。寡人在擊破蹋頓之後,便要攻破他們,盡收他們的土地。到時候以整個半島爲樂浪郡,加上高句麗的故地,設置燕州。臧愛卿,你就是燕州刺史,那剩下的袁軍降兵,都可以給你。增加半島、高句麗舊地內漢人的數量。”
臧洪對於張繡的佈置一驚再驚。遷都幽州有很多不靠譜的地方,但是對於北控半島、高句麗土地,確實是有極大的好處。
他如果做燕州刺史,就可以背靠京畿強大的兵力,什麼蠻夷也不怕。
“這,臣乃是降人,恐怕難以服衆。”臧洪心中是摩拳擦掌的,但是面上卻是露出謹慎之色,拱手說道。
“寡人這裏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寡人用誰,也輪不到別人指手畫腳。這個愛卿放心。”張繡揮了揮手,一臉霸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