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晚飯，賓客盡歡。
姜可可閒不住，時不時地跑到燒烤架旁邊，給幾人弄點燒烤喫。
什麼烤金針菇，烤韭菜花一類的，姜可可做出來的都還不錯。
“可可是大廚啊。”不知道是誰誇了一句，其他人都跟着拍了拍手，認同地點點頭。
這倒把姜可可給說不好意思了，笑了笑。
“敞開肚皮喫，管飽。”姜可可擺手說道。
蔣星承回：“多謝可可老闆，小的們遵命。”
姜可可聽到蔣星承的回答，作勢要去打人，蔣星承也不躲開。
兩人吵吵鬧鬧的，就這樣鬧了起來。
不過分寸也還是有的，並沒有太過分。
這邊倒是歡聲笑語，鍾老家裏就不一定了。
大年三十，團圓飯都喫不安生。
鍾老怎麼也沒想到，自己兩個兒子怎麼就惹上了高利貸。
“你們老實說，到底怎麼回事兒？”鍾老呼吸起伏很重，總讓人感覺下一秒就要昏過去似的，但是還沒有。
鍾老大就把鍾老三把他們帶到麻將館的事情，完完整整地說了出來。
“大哥，你可不能冤枉人啊。”鍾老三震驚地看着鍾老大：“我什麼時候帶你們去麻將館了？不是你們說手癢要去搓一頓麼？還把我拉過去。”
頓了一下，鍾老三又道：“不過我擔心我手氣不行，就沒有玩。原來你們輸了那麼多錢啊。”
鍾老大跟鍾老二都指認鍾老三，還說他們根本就沒有去找鍾學梅。
“你們一會兒一個說辭，一愣一個說辭，我到底信誰的？”鍾老是真的生氣，恨不得找根柺杖，把幾個兒子打一頓。
“當然是我和大哥的啊，爸你要相信我們。”鍾老二趕緊說道：“老三就是老奸巨猾的，都是他設的套！”
但是隻這樣說，又沒有什麼證據，鍾老三並不會輕易相信的。
幽幽地看了自己兩個兒子一眼，鍾老冷笑一聲：“誰說的對誰說的錯我不管了，反正誰欠的錢，誰自己還。”
說完這句話，鍾老已經不想理會自己三個兒子了。
但是催債的還在他們家裏，根本就沒有離開。
催債的頭頭想起要求來，也顧不得看熱鬧了。
“快點還錢，當初你倆說把弟弟騙過來打麻將，就申請一筆勾銷。”頭頭說道：“我們老大也同意了，人確實帶過來了，可是你們沒能讓他上桌子啊。”
鍾老還沒有離開，這些話自然是聽到了。
想都沒有，拎起旁邊的椅子，就朝着兩人砸過去。
“你們還算是當哥的麼？哪有你們這樣的！”鍾老更生氣了，本來沒有相信鍾老三的話。
但是現在人家催債的都這樣說了，還有什麼好狡辯的？
鍾老大跟鍾老二對視一眼，知道是被鍾老三給坑了。
但是現在沒有人相信他們說的話。
此刻，鍾老大突然明白鍾學梅爲什麼哪怕冒着被戳脊梁骨的風險也要離開了。
“爸，你可真好意思說的啊。”鍾老大嘲諷似的笑了笑：“怪不得小妹要離開呢，就您這樣黑白不分，是非顛倒的，誰不離開啊。”
鍾老大一把拎起鍾老三的領子，把鍾老三的事情都說了出來。
“難道不是你提議的？不去找小妹，去玩牌麼？”鍾老大繼續說道：“最開始想動小妹的彩禮錢的也是你，後來率先偷小妹打工掙的錢的也是你。”
“怎麼，現在就你清白了是吧？”
鍾老三感覺自己快要呼吸不上來了，他以前怎麼不知道老大的力氣居然這麼大。
砰的一聲，鍾老大感覺自己後背一疼，下意識地鬆手。
轉身看了看，是自己的父親。
鍾老感覺自己氣的頭昏耳鳴的，什麼都看不到什麼都聽不到。
但是看到自己最寵愛的小兒子被大兒子這樣威脅，他也顧不得其他的。
隨便拿了什麼東西，就砸了過去。
鍾老大忍着後背的疼痛，看着自己的父親：“爸，你真是偏心啊。他說什麼，你們就信什麼。”
“那人家催債的都這樣說了，我不信老三難不成信你啊。”鍾老大質問道。
鍾老大無法反駁，也反駁不了。
只能說有心抓無心，怎麼都是好抓的。
深吸一口氣，鍾老大自嘲似的笑了笑。
“那你要這樣說，我再解釋也沒有用了。”鍾老大回道：“錢我是不可能還的，你們要的話儘管找老三好了，反正你們自己知道，是誰帶我過去的。”
鍾老三還真的擔心這幾個催債的說漏嘴，好在沒有。
看來麻將館那邊處理事情還是挺麻利兒的。
一旁的鐘老二也跟着點點頭：“刀不紮在身上不知道疼啊，也不知道小妹現在情況怎麼樣。”
“管她幹嘛，餓死外面也是活該。”鍾老正有氣沒地方發呢，當即就爆發了：“一個兩個的，沒一個讓人省心的。”
頭頭沒有耐心了：“膩膩歪歪的說夠沒有，快點還錢，我還要回去喫飯呢。”
“沒錢，愛怎麼就怎麼。”鍾老大似乎已經鐵了心了，就是不給錢。
見狀，長老二當然是有樣學樣。
只有鍾老三沒有被追着。
“沒錢啊，好說。”頭頭揮了揮手，說道：“說吧，是胳膊還是腿？總能抵償一部分欠款了。”
說着，其他幾個催債人，似乎要把鍾老大跟鍾老二圍了起來。
鍾老大雖然害怕，卻也還能忍受下來。
但是鍾老二不行，他已經腿軟到站不起來了。
“我給，我給你們還不行麼？”鍾老二看到有人拿出了刀子，頓時就慫了。
不就是錢麼，沒了可以再想辦法。
要是人殘廢了，估計是真的要找不到老婆了。
這樣一來，就只有鍾老大一個人在對抗了。
一個人的力量，根本就不足爲懼。
“你呢？看來脾氣還挺硬的。”頭頭手裏拿着一根棒子，輕悠悠地捶打在自己的手心裏：“讓我想想怎麼處理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