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現在還是要錢比較重要。
“學梅啊,姨這次找你來也沒啥事兒。”黃姨一副套近乎的樣子:“我是真的想讓你成爲我的兒媳婦的。”
鍾學梅看了黃姨一眼,心想謝謝了,我並不想。
“你也知道,你去年打工出去幾個月聯繫不到人。”黃姨繼續說道:“我們這也擔心啊,思來想去還是覺得退婚比較好,你覺得呢。”
鍾學梅嗯了一聲:“我也同意了。”
黃姨嘴角一抽,估計沒想到鍾學梅的反應這麼平淡。
在她的預想中,鍾學梅應該痛哭流涕地告訴自己,不想跟自己的兒子退婚的。
畢竟自己的兒子,長得也不錯,還會疼人。
但黃姨也知道愣了一秒鐘,很快就恢復了正常。
“那你看彩禮錢,是不是也應該還給我們呢。”黃姨笑眯眯地說道。
鍾學梅淡淡地看了黃姨一眼,並不意外。
昨天是盛愛國來要錢,今天是黃姨來要錢,不知道明天會是誰來呢。
想到這,鍾學梅笑了。
“黃姨,我尊敬你是長輩。”鍾學梅頓了一下,繼續說道:“那咱就開門見山地說,彩禮錢是你們親自交到我父親手裏的,我父親沒有把這筆錢給我。”
看向黃姨,鍾學梅已經有些不耐煩了,關鍵是幾句話這兩天翻來覆去的說,已經厭煩了。
“你們應該找他去要,如果不好意思的話,我跟你們一起。”
“那不行!”黃姨的反應比較大,讓鍾學梅有些驚訝。
隨即想到昨天姜可可隨口說的,要兩份的錢。鍾學梅這才認真地看着黃姨,心想人心不足蛇吞象啊。
“爲什麼不行,最後幫你們把錢要回來不就好了?”鍾學梅挑眉問道:“還是說,你們真的準備要兩份的錢啊。”
黃姨乾笑一聲:“怎麼可能,你黃姨是那種人麼?”
說完,黃姨還嗔怪地看了鍾學梅一眼,彷彿再說你怎麼可以這樣想我。
鍾學梅彎了彎嘴角,沒有回答。
一時間,兩人都沉默下來。
黃姨見鍾學梅是鐵了心不拿錢,也就準備翻臉。
“姨再說最後一句,這女子行走在世間,最重要的不就是名聲麼。”黃姨威脅似的看着鍾學梅:“你也不想聽到自己的什麼流言吧。”
鍾學梅起身,“您可真會說笑,就算有別人說我又怎麼樣,生活是我自己過的。”
停頓片刻,鍾學梅繼續說道:“況且,你覺得有多少人信?準備造謠我偷人麼?”
黃姨頓時啞口不言,她還真的有這個打算。
只是沒想到,鍾學梅居然完全不害怕。
不行,今天必須把兩份錢都要到手!
她做的決定,還從來沒有失敗過。
想到這裏,黃姨便開始坐在地上,大聲哭喊了起來。
“哎呦,這是造的什麼孽哦,我的命好苦啊。”黃姨哀嚎的聲音還挺大的,估計周圍的街坊鄰居,被吵醒了不少。
至少附近的狗都叫了起來。
鍾學梅也沒有什麼反應,就淡淡地站在黃姨面前,看着黃姨哭喊。
黃姨頓時哽住,不敢置信地看着鍾學梅。
“你怎麼能說出這種話來?”
鍾學梅無語,“你自己不要老臉逼迫我,還想讓我對你客氣?”
不一會兒,鍾學梅家門口就圍了不少人,都是過來看看情況的。
姜可可離這裏比較遠,還不知道有人過來鬧事兒。
“唉,這不是盛莊的黃姨麼?怎麼來我們封水村了?”
“不知道,好像是找鍾學梅的,可能有啥事兒吧。”
都不算是竊竊私語了,畢竟聲音大的每個人都能夠聽到。
鍾學梅也不在意,只是看了黃姨一眼,想知道對方會怎麼做。
黃姨也不負所望,立馬又哭了起來,說自己命苦被鍾學梅騙了。
“大傢伙給評評理啊,他們家拿了彩禮錢,現在退婚了不還錢,哪有這樣的道理啊。”黃姨哭訴的還挺真情實感的。
至少鍾學梅覺得自己想給她鼓鼓掌。
“我就是想過來要回彩禮錢啊。”黃姨繼續哭訴。
過來看熱鬧的村民,不少被黃姨給說動了,要求鍾學梅給人家錢。
但也有比較清醒的,反駁了幾句。
“那不得去找學梅他爹要錢麼?”
“就是啊,誰不知道是學梅他爹收的錢,還沒到學梅手裏。”
黃姨臉色有些難看,她沒想到封水村幫鍾學梅說話的人居然還不少。
“可是她爹說找學梅要啊。”黃姨忍不住回道:“她爹推給她,她又推給她爹,我們到底該找誰?反正都是一家的,學梅你把錢還給我們不就好了麼。”
這麼說似乎也沒有什麼問題,不少人贊同。
鍾學梅無語,回道:“哦,那我沒錢,你看怎麼辦吧。”
頓了一下,鍾學梅挑眉又道:“那把我賣了?你難道不知道麼?我掙的錢都被我哥我爸拿走花了,現在住在這裏還是找可可借的錢。”
鍾學梅說的這些,恰巧村裏人也都知道。
聽完,剛開始那幾個幫黃姨說話的人都沉默了。
鍾學梅本來就很可憐了,錢被親人偷走花了就算了,現在還要再還什麼彩禮錢。
關鍵彩禮錢又沒有到學梅手裏。
黃姨沒想到鍾學梅有條不紊地反駁自己,就算自己想耍無賴也是佔不到什麼好處的。
能說會道的,這還是她認識的鐘學梅麼?
“那你們說怎麼辦吧,她可憐,我就不可憐了?我兒子以後結婚不需要錢?”黃姨直接擺爛,問道。
大多數人只是爲了看熱鬧,要真的讓他們出注意的話,還真的出不了什麼主意。
一時間,周圍都安靜下來,沒有人說話。
見狀,鍾學梅開口了:“我說幫你回去找我爹要回來,你又不同意。”
“唉,爲什麼不同意啊,人家都說能幫你要回來了。”有人疑惑不解。
黃姨臉色不善,乾巴巴地解釋道:“這不是覺得太麻煩了麼,學梅直接拿錢出來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