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生活簡單得不可簡單了。他還與父母商定這段時間不要勸說他相親這類事情。讓他有個安心的學習環境。他好不容易有這種破釜沉舟的想法,做父母的,當然是同意了。其實主要還是母親同意了。
平時,偶然看到湘雨倩也不過問她習慣不習慣,僅僅說:“下班啦。”只有在下班的時候纔會碰到,因爲上班的時間,他還在牀上睡懶覺。人們一旦不上班,總會不由自主地懶在牀上。他以爲他不會這樣,結果不可思議地和別人無異地睡懶覺。
湘雨倩則說:“是啊。你又沒有出門哪。”昭陽這段時間去得最遠的地方便是超市,一般都菜市場,買了菜便不作其它事了。
“是啊。”然後,就沒有然後了。各自回房。他記得湘雨倩說過湘羽潔會來了,不過現在還沒有見到她來。有幾次想問她,你妹妹什麼時候來啊?可是,就是問不出口。其實問一句話有什麼呢?
昭陽關門複習,所以他們也很少見面。不過,昭陽知道她上班和下班的時間。相隔這麼近總會聽到關門與開門的聲音。生活過得似乎歲月靜好,一切安然,沒有別的事幹擾。
昭陽以爲這種日子會持續到他考試那天。然而,終於還是接到了言都的電話。他們也很久沒有聯繫了。昭陽還記得楊濤那晚說的話,所以,心裏已經有所準備。言都這一通電話聊的內容和楊濤所說的一點不差。
言都說正準備和朋友合夥,並問昭陽有沒有興趣。昭陽沒有興趣,因爲他再也不想做室內。但有如時間,炒更還是可以值得考慮的,長期做,他可不想。他好不容易轉做建築,不想又折路而回。有句話說得好:“好馬不吃回頭草。”就算別人不認爲他是好馬,他也得自信一點認爲自己是好馬。
言都說想過來合租半個月或一個月,過渡一下猶豫期,不合適立刻回老家發展。也是因爲他想回老家發展,所以他的朋友才拉他入夥的。他權衡了一下,準備嘗試,但也爲了省錢,所以找上昭陽。畢竟租房還是要壓金的。
他們曾經就一同合租過,各自的性情與習慣都熟悉不過了。現在再次一塊合租,絕不會有什麼大問題的事情。所以,昭陽二話不說便同意了。言都與朋友合夥的是一間包括設計與施工的公司。主要是施工。且主要是家裝與公裝。言都的負責設計部分,設計人員只有幾個,比方雪的手下還少。看來言都在此是大可有作爲的。
自昭陽轉發了湘雨倩的意見給劉志輝後,劉志輝便出差到澳門了。澳門的工程大概也需要幾個月工程才真正完結。幾個月後,劉志輝想必不會想起湘雨倩這個人了。在這幾個月的空檔,昭陽想過提出言都不如去楊濤那裏,但他們有約定在先,不帶其它男人來住,也便作罷。
言都有帶昭陽去參觀了一下他們的公司,就算昭陽現在無意重返舊路,未來未必不會改變注意的啊。這裏有大把位置,昭陽隨時可以考慮過來。反正,距離住的地方不遠,不過二公里的路,騎單車都是多餘的。
看了他們的公司後,昭陽覺得言都在公司住也完全可以的。公司有足夠的地方,甚至還有沐浴間,沐浴間還有熱水器。昭陽這裏還需要電熱絲煮水洗澡。不過,住公司不是所有人都會接受的方式。誰會把公司當家呢?昭陽想,也許方雪會把公司當家,她就租那二棟自建屋,完全可以把頂層做自己的套間。怎麼想起方雪來了?打住。不要想了。
言都的計劃很好。昭陽也有一個計劃,計劃了好多年,坐着火車遊走着不同的省城,看不同的山山水水。他喜歡爬山、喜歡游泳、喜歡在陌生的地方聽着陌生講的故事。不過,他並沒有聽到什麼故事。自己都不主動,誰又會靠近一個陌生的人呢?
昭陽計劃完成得不算完美,不過他有去實踐了。昭陽想盡量減少一些人生遺憾。不過終究他還是要遺憾的:在年少的豆蔻年華沒有談過戀愛,不知道這些牽掛與思念,連無病呻吟的思念也沒。在他的思想中,這多少有點遺憾。
“我知道一個人要陽光燦爛地生活在世上,這纔是有意義的。就像我知道生活不能一直按我想的走下去一樣。”然而,昭陽忘記了爸爸和媽媽要他儘快找一個老婆,要不“人活着還有什麼意義?我們怎麼在村裏擡起頭?”
通話沒一天,言都便搬過來了。
言都搬來的時候,昭陽打趣的問怎麼還沒有結婚?昭陽記得他與女朋友去拍了婚紗照,也就是在他們同事結束前的一個星期,他去照相館拿了相冊。
昭陽這個問題問錯了,如果他們還在一起不必與他住一塊。
言都卻反問:“那個女人怎麼了?”
昭陽詫異地說:“那個女人?什麼那個女人。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了。”
言都淡淡地說:“唐文嬌。”
昭陽聽完,無疑吃了一大驚,有點不解地說:“你怎麼還記得?”言都笑了笑,說:“你問我怎麼沒成婚,我便突然記起了。”
“呵呵。”昭陽覺得實在不應該問起這個話。誰想到言都還記得有這麼一個人呢?他以爲只有自己纔會無意中想起。
言都的記憶力很好,所以,他沒有結成婚。如果他能退一步,或者裝作不知道未婚妻的小心思,大概也不至於分開。男人可以被綠,但別在訂了婚後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