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林詩華含糊地說道。
李秋水笑着說:“睡了還能說話。”
林詩華說:“累,你別吵。”
李秋水說:“我睡不着,怎麼辦?”
林詩華說:“我怎麼知道?別來煩我。”
李秋水說:“陪我說說話。”
“我要睡了……”話還沒有說完,林詩華感覺李秋水已經坐在她的牀上了,原來李秋水是站在她的牀前與她小聲說話的。原來她不聲不響的下了牀,竟然也沒有驚動到她,看來她是太累也太困了。
林詩華說:“你什麼時候下來了?你會輕功不成?”
李秋水嘻嘻地笑,說:“我把枕頭拿下來了。”
把枕頭拿下來後,便推林詩華進去了一點,然後放好枕頭,躺了下來。
林詩華說:“你不覺得熱啊?”
李秋水說:“沒。”林詩華說:“我不懷疑了。”
李秋水說:“什麼?”
林詩華說:“前生我一定欠你了。”
李秋水格格地笑起來:“聊聊。”
林詩華說:“跑了一天,我累了,你讓我睡吧,求你。”
李秋水說:“你睡了,我跟誰說話去?”
然而林詩華睏倦異常,竟然又要沉睡過去,李秋水見她不說話便把手放在她的身上,輕輕地划着一個又一個圓。
“你幹什麼?”林詩華感覺胸前有東西在動,嚇了一跳。猛地捉住了她的手,李秋水吃了一驚,嘿嘿地笑道:“我還以爲你睡着了呢。”
林詩華心跳得有點厲害,說:“你想幹什麼?”
李秋水說:“想和你說話呢。”
林詩華說:“明天吧。”
李秋水說:“我就你一個朋友。”
林詩華說:“睡吧。”
李秋水說:“我想和你聊一下。”
林詩華說:“明天吧。”李秋水說:“你在逃避我?”
林詩華說:“沒,沒。”
李秋水說:“僅僅是聽了她們說的幾句話?”
林詩華說:“你,你也聽到了?”
“睡吧。”李秋水從她身邊起來,爬上了牀。
“秋水。”她連叫了幾次,李秋水一聲不作。
第二天,林詩華對李秋水說:“昨晚,我做了一個夢。”
李秋水說:“是嗎?說來聽聽。”
林詩華看着她,這天,二人不像往日一樣開玩笑,二人午飯後步在校道上散步。
林詩華覺得還是要談一談,便說:“我們找個地方談談。”
李秋水說:“好。”
林詩華說:“去哪裏呢?”
李秋水說:“天空之城。”
林詩華說:“那倒是一個清靜的地方。”她喜歡咖啡,而天空之城有相對便宜的咖啡,所以,她有點餘錢便會去那裏享受一下咖啡和空調。
李秋水說:“呵呵。”她也知道林詩華經常來這裏。
天空之城距她們的學校有二公里,太熱了,她們搭了的士去。
坐了下來,要了二杯咖啡,李秋水便問:“要談什麼?”
林詩華說:“今天你像變了一個人。”
李秋水低下頭,喝了口咖啡,然後道:“你說你做了一個惡夢。”
林詩華說:“嗯。”
李秋水說:“我昨晚也做了一個夢惡。”
林詩華說:“什麼的惡夢?”
李秋水說:“我去了泰國,然後……哈哈,沒了。”
林詩華說:“死丫頭。”李秋水說:“你做了什麼惡夢?”
林詩華說:“我的夢在一個很美的地方,真的很美。”
林詩華說:“我在那裏漫步,走着走着突然下起了雨。可是這些雨不知是從什麼地方下的,我看天空的時候,天空一片蔚藍,可是又不見太陽影子。但是我很清楚,天空蔚藍,有幾朵白雲,但是就不見太陽。遠處有山有河流,我腳下的地,是一塊花地,花開着,雨下着,而我的身體竟然連一滴水也沒有沾上。”李秋水說:“果然是夢幻。”
林詩華說:“嗯。”
李秋水說:“後來怎麼樣?”
林詩華說:“我發覺的衣服我的身體都不沾到一滴雨水,又開心又害怕。我不知那是什麼地方。”說完這句話,她喝了一口咖啡,喝完,掠了掠頭髮,李秋水出神地看着她,她一笑,然後又喝咖啡。
林詩華說:“要不要再來一杯?”
李秋水說:“喝多對身體不好。”
林詩華說:“呵呵。”
李秋水說:“那麼就在這裏坐嗎?”
林詩華說:“你不想聽了嗎?”
李秋水說:“聽是要聽的。小姐,再來二杯。”
林詩華說:“你喝上癮了。”
李秋水說:“夢的後來怎麼樣?”
林詩華說:“我的心情起伏不定,一時開心一時害怕,就這個時候,眼前的景色剎那間變得醜陋無比,地上的花似乎變成了千萬殺蛇向我走來。我大驚,想叫,卻一點也叫不出,我像啞了一樣。天上還是在下雨。在我想叫而叫不出來的時候,地上突然有一個東西冒了出來。”
李秋水說:“妖怪?”
林詩華說:“夢中那個東西告訴我,這是地獄。我從天堂到地獄就在片刻之間。它牽着我的手,說今天是七月十四,現實的門開着,但是開的時間有限。它拉着我一同走出了地獄。我很感激,便說多謝。”這時侍者端來了咖啡,林詩華稍停了一下。
李秋水說:“多謝之後呢?”
林詩華說:“它不要我的多謝,她要我,她要我……”
李秋水說:“要你幹什麼?”
林詩華長舒了一口氣,想了想,道:“然後我醒了。”
李秋水說:“我讓你氣暈。”
“呵呵。”林詩華端起咖啡,看着李秋水,夢中的它是李秋水的樣子。
林詩華與李秋水在天空之城回到宿舍的時候,已經九點半了。她們習慣性地一同去洗澡間洗澡。
那晚,另二個室友仍然沒有回來,不知她們跑去哪裏。林詩華並沒有再做惡夢,只是,李秋水又在三更半夜叫她了。
林詩華說:“又睡不着?”
李秋水說:“嗯。”
林詩華說:“秋水,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
李秋水說:“有一個男生追求我。”
林詩華說:“呵呵,不止一個吧。”
李秋水說:“可是我不喜歡。”
林詩華說:“哦,你有心上人。”
李秋水說:“嗯。不過那人不知道。”
林詩華說:“他不喜歡你?”
李秋水說:“我下去,和你聊聊,行不?”
林詩華說:“也好。”李秋水利落地爬下牀,挨着林詩華躺下。
“他是誰?”林詩華喫喫地笑地問。
李秋水說:“那人姓林呢。”
林詩華說:“喲,和我同姓。”
李秋水說:“嗯。”
李秋水突然轉側身,右手便搭在林詩華的胸前,然後附在她的耳邊輕輕地說道:“她是一個女人。”
林詩華說:“啊。”
“她姓林名詩……”她沒有說完,因爲林詩華已經用手捂住了她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