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落葉的人生 >第130章:請放過我
    林詩華與李秋水在大學最後一年,形影不離。一般人就算很好的朋友,但也不會成天一塊。但她們好像用萬能膠水粘在一塊一樣。

    在大四之前,她們只不過是同班同學,甚至連朋友也說不上。即使她們在同一宿舍,同一個鐵架牀上。

    出現轉折點的是大三暑假回來,林詩華好像很多心事,不開心。

    年輕人也沒有多大的事可以說得上是心事,至少不會關係前途。所以,算下來,只有戀愛和學業,學業其實都不算是事,所以只有戀愛這件事了。

    林詩華當時和相戀了六年的男朋友分手。他們是高中的同學,高考後,天各一方。異地戀,很難支持得起年輕的心性。大多以分手作爲結局。只是,很少人能捱過三年。三年一個界限,林詩華以爲他們可以擺脫任何的異地會分手的魔咒。事與願違,又付了出這麼多感情,自然開心不起來。

    他們在暑假最後一段時間分手,男朋友也不算是另結新歡,就是不想在一塊了。簡單明瞭,說多也無用。就算林詩華哭成淚人也不行。

    六年時間,小學可讀完了;初中與高中也可讀完了。時間不可謂不長。自從這一次分手,哭成淚水,林詩華髮誓不再爲男人流淚了。

    年輕總喜歡發做不到的誓言。她怎麼會不流淚呢?又不是鐵石心腸。

    話說暑假回來後,室友都看得出林詩華的轉變,沒有佔着電話煲電話粥了。那時,手機話費太貴。週末的時候,也不跑出去了,就在宿舍發呆。

    林詩華這一發呆,發現了一件事,李秋水好像被人冷落在一個角落一樣。話也不多,安靜地自行出入。她這時發覺平時,她們很少交流。

    現在二個都經常在發呆,於是不知不覺間,二人的交流多了,最大的發現是,她們有很多愛好相比。沒多久,二人同出同入,形影不離。班上有人議論她們。李秋水總是做出一些親暱的動作。林詩華開始也不習慣的,後來慢慢便習慣了,她開始以爲這是李秋水的性情如此。也不在意。

    直到畢業前,宿舍留下二人。李秋水終於找到機會向林詩華告白了。林詩華嚇得差點沒來一個鯉魚打挺。

    林詩華沒學過鯉魚打挺,只能捂住李秋水的嘴,不讓她繼續說。二人體積相近,李秋水力氣卻大了一點。弄開了她的手,完整說了名字。

    林詩華說:“秋水,別這樣。”她驚恐,心跳若狂。

    李秋水緊握着林詩華的手,帶着哭腔說:“詩華,對不起。”

    口中說對不起,但依然沒有停止她要說的話。她很久就注意她了,看着她熱戀,看着她傷心。看着她從來沒怎麼和她說過什麼話。心裏煎熬,像煎着中藥,苦不堪言,但又不得不喫。現在好了,終於有機會了。再不吐露真情,她內心就要爆炸了。

    林詩華驚呆地聽着李秋水急速的話語,作一場夢也比這真實。

    這晚,李秋水釋放了她所有壓抑了二年半的感情。是的二年半她自己發覺喜歡上了林詩華。此後在大學期間沒有再認識男朋友,她怕讓別人識破了。所以,她獨來獨往。她在等適當的時機。

    二年半的時候,她着急得要命。雖然二個如影隨形,但很少單獨在一塊。她找不到機會,找不到適當的時機。

    一旦找到時機,她便不顧一切。星期六的晚上,她就想吐露心聲,但是理智讓“不顧一切”緩和了下來。林詩華會拒絕的,不是所有的人都接受這種戀愛。雖然,這已經不是舊社會。

    週日晚,李秋水看到另二位室友還沒有回來,心想,這大概是天意了。是上天給這個機會她的,她不能再壓制着自己。即使以後再也見不到林詩華,即使她報警。她想到了報警一詞,自己也嚇了一跳。

    林詩華一邊聽,一邊阻止李秋水的雙手。但是她沒有大聲叫喊。李秋水像是喫錯了藥,失去控制一樣,肆無忌憚。

    林詩華掙扎地翻身,地方太小,她跌倒在地上。慌亂之中,頭部也撞在地上。這可不是賓館,地面不是地毯,而是瓷磚。因痛而叫,因叫而讓李秋水冷靜了下來。黑暗中,李秋水摸到手機,開着了電筒,想要去扶林詩華,卻見林詩華已經站了起來。

    李秋水心急地說:“很痛麼?有沒有流血,我來看看。對不起,對不起……”說着說着,她打了二巴掌自己,她的臉立時感覺到腫痛。

    林詩華不說話,藉着電筒光線,走到開關處,把燈開了。然後在牀前的書檯把椅子擡出來,坐上去,面對着李秋水。

    李秋水此時的右臉有清晰的巴掌痕,林詩華撫摸了一下後腦,有點腫痛,但沒有流血。

    李秋水看着現在面色鐵青的林詩華,喃喃地叫着:“詩華…….”她哇聲哭了起來。

    林詩華冷靜地說:“哭聲會把宿舍亞姨招來的。”聽到她這樣一說,李秋水捂住嘴,抽泣起來了。林詩華起李秋水手上的手機,又站起來把燈關了。三更半夜的開燈,同樣會招亞姨過來視察發生什麼事。到時她們怎麼迴應?

    李秋水止住了哭聲,叫林詩華的名字。叫了好幾遍。林詩華不耐煩地說:“不要叫了。我在這,又沒有去哪裏。”

    李秋水說:“對不起。你的頭還痛不痛?我真不是東西。”

    林詩華說:“痛,怎麼不痛。你差點犯法了,你知道不?”李秋水說:“我知道啊。”她都快扯爛衣服了,沒想到她有這種力氣。

    林詩華說:“我要不要報警?”

    李秋水低下頭:“你報吧。”

    林詩華幽幽地嘆了一口氣說:“你回你的地方,休息吧。大家都累了。”

    李秋水突然抓住她的手,說:“你不怪我?”

    林詩華說:“誰說我不怪你?我沒有原諒你。”

    李秋水說:“我愛你。”

    林詩華說:“不要說這三個字。”

    李秋水說:“反正你不會原諒我。我乾脆告訴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她一連說了三次,好像要把每次的衝動,在這一刻把它?2?8上去一樣。

    林詩華冷冷地說:“如果你愛我,是這樣愛的嗎?就不能好好地說嗎?動手動腳幹什麼?”

    李秋水心一動,溫柔地說:“詩華,我愛你。你愛我嗎?”

    林詩華說:“不愛。我不愛女人。以後不要說了。怪難爲情的。也請你放過我,求你。”

    李秋水說:“你原諒我了?”林詩華說:“什麼原諒不原諒。我真佩服你,竟然可以說出這些話。我當今晚發生的事,從未發生過,但你得離我遠一點。”

    李秋水說:“我們是朋友嗎?”

    林詩華說:“你不做出格的事,我想,我們還是朋友的。”

    李秋水說:“你會不會覺得我很噁心?”

    林詩華說:“沒……沒有吧。”

    李秋水再問:“真的沒有?”

    林詩華說:“沒有,不過,你嚇到我了。”

    李秋水說:“對不起。”林詩華說:“如果我有你的膽識,我男朋友可能不會離開我。”

    李秋水說:“這……”

    林詩華說:“回你的上鋪啊,還在這幹什麼。上去,上去。”

    李秋水說:“我保證不動,能不能……”

    林詩華說:“好吧,我到上鋪。”

    李秋水說:“我想和你聊聊天。也許,今晚之後,永遠也沒有機會的了。你明天醒來肯定離我遠遠的。”

    林詩華正是有這個意思,現在二個共處一室,自己孤掌難鳴,怕是再次遭到“毒手”,所以語氣都軟起來。另一方面,她竟然有一丁點竊喜。她不忍承認,但過後不得不承認。

    這後半夜,李秋水還是乖乖回到她應該呆的上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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