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一入侯門情深似海 >第23章 偶遇
    穆容兒沒睡着多久,便被徐小念叫醒。爲了不被發現端倪,穆容兒強撐着倦意,陪徐小念喫飯聊天逛街。

    畢竟是自己的好閨蜜,怎麼捨得不管不顧。

    徐小念美美地睡了一夜後,精力充沛,拉上徐小念連逛了京城三條街。先是去了商平街的醉月閣,點了些許清淡喫食和時令果子,接着又去了韶華街,試了很多新上市的衣衫和首飾簪子,最後又到青雲街看了字畫書籍。

    徐小念不愛字畫,但玩了這麼久,多多少少還是感覺出穆容兒興致不高,不同以往,於是帶她去了青雲街看些字畫書籍。

    “小念,你覺得這本《三國志》如何?”

    “不知道,我沒看過,講什麼的呀?”

    “東漢末年,各派勢力爲奪皇位,陰謀詭計,腥風血雨,最後三國鼎立,繼續爭鬥。”

    “那最後誰贏了?”

    “贏?不知道。”

    “啊那就是故事沒結局嘍。那爲什麼還要開始呢?”

    穆容兒顯然是話中有話,只是徐小念沒聽懂罷了,不過,徐小念最後這一句倒是提醒了她。

    穆容兒笑了笑,說道:“雖然結局未知,但是過程還是有趣的,裏面還出現了許多亂世美女呢。”

    “真的嗎?那她們也沒有結局嗎?”

    “哈哈,當然不是……”穆容兒還待繼續列舉幾個,可腦子比嘴快的壞處便是,很多到嘴邊的話只能咽回去。

    她們的結局?貂蟬最後下落不明,甄宓被曹丕賜死,大喬小喬雙雙喪夫……這就是大多數亂世佳人的最終結局:爲戰爭獻身,爲權力服務。

    “容兒,說呀,你怎麼停下了?”

    “下次告訴你吧,時間過了好久,很多情節我也記不清楚了。”

    “嗯。”徐小念弱弱地答到,她察覺出穆容兒的不對勁了,不僅是沒有興致,而且常常發愣,似乎在想着什麼事情,又似乎遇上了什麼難題。“容兒,前面有一個茶樓,咱們上去坐會兒吧。”

    緊接着二人來到了茶樓的三樓,徐小念要了間雅間,叫了一些涼茶和果子。二人都是心事重重,默默對飲,不發一言。

    可徐小念哪是那種可以憋屈很久的人。喝了三盞茶後,徐小念開口了。

    “容兒,你最近是不是遇上什麼事了?”

    “沒事啊。”穆容兒動了動嘴角,表示笑意。

    “你如果有什麼事,可以和我說說的,我雖然八卦,但該保密的一定會保密的。”

    “真的沒事。”穆容兒又一次習慣性假笑。

    “你如果不開心,可以和我說說,真的。”

    “我真的沒事。”穆容兒第三次習慣性假笑。

    徐小念這次是真的忍不了了,她平生最討厭的就是這種人,永遠戴着面具,無論對待誰都是虛假,一言一行都在告訴你,她渾身上下都是人情世故。

    “呀!穆容兒,你從今早就悶悶不樂,我難道眼瞎嗎?每次都這樣,什麼都不說,我們之間還有信任感嗎?假笑?我是誰啊?我是你從小玩到大的姐妹,你這是幹嘛呀?”

    面對徐小念的怒氣,穆容兒一開始愣了一下,隨即解釋道:“小念,你誤會了,我……”

    穆容兒猶豫了一下,沒繼續說下去。

    而徐小念,也被徹底激怒了,“又不說了,好,你真行。穆容兒,你現在連我也要防着了,是吧?曾經的無話不談,現在永遠都是‘沒事’。就算有苦衷,我也沒逼你一定要告訴我吧?你但凡好好解釋一下,我是不通人情,獨斷專行的人嗎?”

    說罷,徐小念摔了茶盞,最後摔門離去。

    穆容兒第一反應是追出去,好好解釋一下。可第二反應,又受那該死的理性唆使:不要去,兩個人都應該冷靜冷靜。

    徐小念走後,穆容兒繼續坐在那發呆,可不到兩分鐘,路允闖了進來。

    “小嫂子,不是我說你,你和豐兄爭吵,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爲什麼不告訴小念呢?從青雲街開始,她就不停想讓你開心,可你爲什麼把她弄成這樣。你有沒有想過,她現在既不能回王府,又不能回徐府,她氣成這樣,你還不管管她,你讓她該怎麼辦呀?”

    說罷,路允也摔門而出,去追徐小念去。

    穆容兒也是被罵得暈頭轉向的,感覺腦子裏一團亂麻。還待靜下來理一理思路,豐珺也闖了進來。

    豐珺和路允二人一直在隔壁雅房,穆容兒與徐小念的對話他們全部聽見了。路允原先是想帶豐珺來,創造一場偶遇,讓二人和好。誰知遇上了這種事。

    豐珺不知道穆容兒近日所遇到的事,他沒有看到穆容兒的一團亂麻,只看到了穆容兒的的“麻木不仁”。

    事情都這樣了,她還能如此淡定地坐着喝茶,這個穆容兒還是他當初認識的那個嗎?

    而穆容兒看到路允和豐珺闖了進來,心裏也猜了七八分,他猜到是豐珺想來與她和好,可她現在並沒有想和好的心情。於是微微擡眼看了一下豐珺,便低頭繼續喝茶。

    豐珺看到她的視而不見,聽而不聞,心寒再次加劇,但他還是開口了,“容兒,你若想解釋,我隨時都在。”

    說罷,等了一會兒,見穆容兒不發一言,便悻悻離開了。

    穆容兒在茶樓獨自憂傷地坐了一會兒,便付錢離開了。沒回穆府,沒回侯府,也沒去找徐小念,而是獨自向城郊走去。

    她現在沒什麼算計,只是單純地想一個人走走罷了。

    不知走了多久,她竟然來到了一片竹林裏,然後順着一段悠然的琴聲,來到了一間木屋之前。

    一個白衣長袍的俊朗男子在屋前彈琴,時不時還唱幾句出來,雖是男子,歌聲卻也動人。竹林悠悠,歌聲翠翠,淡泊寧靜,人間仙境,不過如此。

    穆容兒不知不覺走上前去,“獨坐幽篁裏,彈琴復長嘯。深林人不知~”正當穆容兒陶醉之時,琴聲與歌聲皆雙雙停下。

    穆容兒也忽然清醒過來,而竹屋的主人也慢步向她走來。

    “姑娘爲何停下?”

    “公子爲何停下?”

    二人幾乎是異口同聲,隨後,掩嘴大笑起來。

    “在下餘善,字子安,不知姑娘芳名。”

    穆容兒仔細端詳了眼前這位男子,五官立體,卻有些小巧,與其說是俊朗,不如說是秀氣。右眼角與右臉頰都有一顆小痣,憑添了幾分魅惑。年齡與豐珺不相上下,卻不如豐珺英氣。一身白袍,雖素淨,但緞子卻是市面上買不到的,玉佩頭冠,琴絃扇面,皆是上上品,僅皇宮所有。

    但這番相貌,卻是似曾相識,是誰呢?穆容兒愣了幾秒,對了!寧王!是寧王元善!

    昨夜她熬夜查閱了所有個人信息,因爲繁雜,並未全部記住,但是三位皇子……她絕對不會記錯。元善遺傳了淳貴妃的兩顆痣,容貌是三位皇子中最爲俊俏的。

    可爲什麼化名“餘善”呢?是了!淳貴妃姓餘,叫……叫“餘新瑩”!穆容兒突然記起來了。

    “姑娘?姑娘?”餘善見她發呆,又喚了她兩聲。

    “哦,餘公子,失禮了。奴家……童容兒。”穆容兒作揖。

    “相逢一場亦是有緣,童姑娘唸詩爲何突然停下?”

    “最後一句‘明月來相照’,現在尚早,月亮未出,既不符合意境,何必牽強。”

    “童姑娘所言極是。在下斗膽問一句,姑娘如何尋到此處來。”餘善眼神中透出幾分懷疑。

    “聞聲而來。”

    “姑娘也識音律?也懂彈琴?”

    “不怕公子見笑,奴家兒時貪玩,沒有好好學琴,但極愛洞簫,所以略懂一些。公子適才所奏乃‘春江花月夜’,此曲奴家恰好學過。”

    “哦?竟如此巧合。酒逢知己千杯少,話不投機半句多。今日有緣,不知姑娘可否賞光,留下小酌一杯,正好合了最後一句‘明月來相照’。”

    才認識不到半個時辰,就留女孩喝酒,這好像不太合適吧。雖然個人信息上寫着,“寧王喜琴,性淡,但每逢知己,性相反。爲人寬厚仁慈……”但是,就算知道他沒有壞心思,答應留下,就是自己輕浮了。

    於是穆容兒婉言謝絕。

    餘善也意識到自己有些唐突,不過這倒是顯得這位女子品行端正,沒有惡意。

    穆容兒正待離開,餘善攔住了她,“童姑娘,適才是在下唐突,既然姑娘要走,在下也不便挽留,我這有一塊玉佩,若是姑娘想要找人合奏,可以拿着這塊玉佩來這裏找我的下人,他會帶你去找我的。”

    說罷,餘善把玉佩塞到穆容兒手裏,笑着離開了。

    穆容兒也有些不知所措,這是什麼?意外收穫?她偶然碰到寧王,因爲好奇多交談了一下,然後就收穫了一個知己?

    不知爲何,適才寧王送她玉佩以及叮囑,還有最後的笑容,竟與豐珺當年的所作所爲一般無二……

    不同的是,當年她對豐珺心動了,並且二人交往中互生愛慕之情。而今日,她對寧王卻有了君臣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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