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漢嘴裏吐出一口鮮血出來,顫抖着雙脣支離破碎的苦苦哀求開口道:
“好漢,饒命啊,我們也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啊---。”
司荀又狠狠的用腳碾壓了他幾下,怒聲開口道:
“拿了誰的錢財,快說!”
那大漢又畏畏縮縮的抖索開口道:
“是---是容家娘子,她說這姑娘就個賊,竊取了富家的錢財,讓我們---我們幾人將她給直接綁了,交到官府手上。”
“好漢,大哥,您行行好,我可是該說的都說了,求求您,饒了我這條小命啊---。”
司荀怒喝了一聲,“滾!”
幾人連忙連滾帶爬的灰溜溜的夾着尾巴逃跑了。
等他們幾人逃之夭夭後,這司荀方纔轉目看了看旁邊的女子,輕嗤了一聲:
“容家?你現在算是明白了,有些人不會因爲你施恩於他們就會感恩戴德的,反而還得寸進尺。”
“理所應當的認爲你施的恩惠太少了,貪心不足蛇吞象,更加對你滋生怨懟報復之心,這就是人心險惡。”
溫瀅神色微微沉思了一下,開口道:
“其實,那日若不是事顯知曉是您,妾也不會選擇獻舞。”
於其說爲容家求恩典,倒不如說她分明是想靠着殿下徹底的離開容府。
當初雖然容老爺被官府給關押了起來。
這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容府在江南好歹紮根了這麼多年,還是積聚了一方龐大的勢力。
若是想要對付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還不是輕而易舉之事。
況且這容家公子表面上看起來是個溫潤如玉的君子,實在就是個卑劣無恥的小人。
若是她沒選擇嫁給他,指不定他背地裏憋着什麼壞心思。
恰好這個節骨眼上,殿下選擇下江南徹查案子,這便是她趁機藉助殿下的勢力離開容府的最佳時機。
即便殿下對她不喜,但總該念及家人的份上不會對她的生死不顧。
若不是因爲前世的重重,她承受了容家的恩惠,也必定會傾全力相幫。
可前世容家公子那個窩囊廢把她當作一件隨手可棄的禮物般送給了殿下,她見證了他虛僞的面目可憎的醜惡的嘴臉。
這一世,至如,容府的死活真的跟她半點關係都沒有。
她常常在想,若是當時來的不是殿下,而是大腹便便的權勢滔天的糟老頭,估計他也會毫不猶豫的將她給送出去的。
司荀冷哼一聲,毫不猶豫的出聲道:
“這麼說來,你就是居心叵測的利用孤?”
冷淡的丟出這句話後,男子便氣哼哼的大步往外走去。
身後的溫瀅緊隨其後,微微皺眉討好的說了一句:
“瞧殿下這話說的,在妾的眼裏您就是可以庇佑妾的天,妾此生唯一可以託付終生的人。”
“妾若是遇到任何難處,自然會首當其中的想到殿下,若是殿下如此執拗的認爲這便是居心叵測的利用的話,那妾當真無話可說---。”
司荀步履微微一頓,突然回過頭來深諳的掃了她一眼,這丫頭伶牙俐齒的花言巧語的小嘴,他算是前世領教過的。
什麼話放在她嘴裏都可以吹捧出個天花亂墜起來,況且前世的時候,他不就是被她這張巧嘴給哄騙的一愣一愣的。
還自欺欺人的以爲雖然這丫頭有點商人身上的市儈算計,但是總該待他有幾分真情在的,這才越發縱容於她。
畢竟還得求着人家辦事,有時候適當的說上幾句討巧甜蜜的話語還是要有的。
她記得前世的時候,這男子倒是很受用這些的,這一世倒是有點過於冷漠,無動於衷了。
這會,他們一前一後的剛從巷子內走了出去。
忽地,背後傳來女子歇斯底的咆哮的嗓音:
“溫瀅,你給我站住,果真給我逮住了你這個偷竊的賊,今兒老孃絕對不會讓你逃跑了,趕緊的跟我回去見官府去。”
溫瀅幽幽然的轉過身子。
便瞥見一位女子凶神惡煞的雙目嗔怒的直接衝了過來。
後面還跟着一神色匆匆的俊容暗沉不耐的男子。
待身後的容楚擡起眼眸瞥見面前身罩華貴的男子的時候,頓時臉色大變,忙躬身賠罪開口道:
“真的抱歉,是我家夫人失禮了,還望爺恕罪!”
他有些慌慌張張的拽拉着旁邊的女子就要離開。
可旁邊的慕思煙早就急紅了眼,那裏肯善罷甘休,怒不可泄的直接大力的甩開了他的大掌,氣咻咻的嚷道:
“你放開我,你是不是對那個小賤-人還念念不忘,那日這個小賤-人居然敢衆目睽睽之下扇我巴掌,今兒我非得要討回來,看老孃今兒不撕碎了你,你有種就不要跑---。”
慕思煙氣極了。
本來她僱傭幾個壯漢將這個小賤人給綁了直接送到官府的。
可沒想到那些不中用的狗東西,連個弱不禁風的女子都制服不住。
今兒,她只好親自動手了,非得將這個小賤人送進官府不可。
她也顧不上平日裏溫雅淑女的形象,直接將袖口撩高,就這般惡狠狠的朝着溫瀅張牙舞爪的衝了過去。
只是還未近她的身。
忽地,一把摺扇直接利落的往她的長臂和小腿快速的劈了過來。
瞬間,她手和腿都軟了下來,疼的她嗷嗷大叫,直冒冷汗。
就在衆人面前以跪拜的姿態像條狗似的十分狼狽的匍匐在了溫瀅的腳下。
伴隨着男子冷冰冰的裹着十足寒氣的嗓音撲面而來:
“那裏來的瘋婦,居然敢當衆辱罵我家夫人,還不快將這兩個刁民給關押起來,給他們好生洗洗腦子,讓他們長點記性,有些人即便他們窮其一生也是招惹不起的。”
慕思煙剛纔怒目圓瞪的只想撕了這個小賤人,倒是沒注意到她身旁佇立的某個盛氣凌人的男子。
那男子的俊容,她當初在容府的門口曾經見過,頓時心微微一顫。
她知曉這眼前的男子權勢滔天。
即便當初這舅父和表哥接見他的時候也是萬分謹慎小心。
頓時面色微微白了白。
女子就這般被突然上來的兩位官兵直接拖曳着她拉走了。
旁邊的容楚見狀,徑自跪在了地上,拼命的磕頭求饒道:
“爺,求求您,放了我們吧,我家夫人不知事,無意冒犯了貴人,還望貴人高擡貴手,放我們一馬,回頭我務必會嚴加管教,求求爺---。”
容荀目光輕飄飄的睨了睨旁邊面色淡然的女子,手上的摺扇朝着她一指,漫不經心的開口道:
“放與不放,在她不在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