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不死的白月光(快穿) >第16章 第十六章
    如果說之前馬車遇險那次是個意外,那麼這次任誰也無法說這是個意外,她試圖扭頭躲避,卻被按住了後腦勺。

    他挨着她這般近,身體之間沒有絲毫空隙,香軟的脣瓣被他喫在嘴裏,無論他的動作有多輕,都讓人面紅耳赤,羞憤不已。

    細微的聲響在逼仄的車廂內被放大,勾動着心底蠢蠢欲動的慾念,循柔在他翻涌着黑雲的眼眸中,漸漸冷靜下來,不再推拒和躲閃,卸下力道的身子嬌軟無力,讓人恨不得將她揉進身體裏。

    若說她的身體表現出順從,臉上流露出的神色卻是截然相反,雙頰的薄紅消去,細長的黛眉微挑,眉眼間的嘲弄清晰可見。

    如果不是她被堵着嘴,早就開始發自肺腑地諷刺人了,此刻雖然沒法說話,她也要用冷淡的神色來表達嘲笑和鄙夷。

    彷彿在無聲地說,她的嘴好喫麼,竟令他如此留戀不捨,只可惜無論他怎樣抱她親她,也不能叫她羞澀動情,因爲他自始至終都沒入過她的眼。

    循柔面上淡定,心裏頭又是另一番光景,她認爲這般不動聲色的羞辱比呼他一個耳刮子更讓人感到恥辱,其實倒也不是她不想痛快地甩一巴掌,實在是兩個人纏得有些緊,找不到合適的角度。

    林思惟垂眸看着她,她無意隱藏,他又心思縝密,輕易地將她眼中的不耐和嘲弄盡收眼底,他在心底自嘲地笑了一下,笑自己昏頭了。

    灼熱的熱源驟然鬆開,循柔感受到一股清涼的風,吹散了悶熱的甜香,車簾輕輕晃動,脣上尚有餘溫。

    她靜坐了幾息,平緩心緒,後知後覺地意識到她這是被他親完,又被他撒手拋開了。

    臉上的表情幾度變換,循柔掐着指腹,面色冷淡地瞥他一眼。

    林思惟比她還冷淡,看都不看她一眼,好像做錯事的人是她。

    循柔將柔軟潔白的帕子細緻地疊好,纖細的手指捏着帕子往朱脣上擦去,要把沾染到的屬於他的味道擦個乾淨,直到擦得嘴脣發疼了,才把帕子輕飄飄地扔到了腳下。

    他閉目養神,完全不管她在做什麼。

    循柔抿着脣看了他片刻,猶不解氣地踢了他一腳纔算完事。

    ……

    妹妹和妹夫今日回門,李承被孫氏催着到外面來等人,站在鄭國公府門外,他認真地往街上張望了好一會兒,這個馬車不是,那個馬車也不是,然後一輛小小的青布馬車緩緩地駛了過來。

    李承皺起眉頭,誰這麼沒眼力見,不知道這是鄭國公府的門前麼,居然直愣愣地往這邊來了,礙事又擋路,“來人啊,去把那輛馬車趕走。”

    他的話音剛落,那輛不起眼的青布馬車已經停在了府外。

    林思惟率先下來,在循柔下車時,擡手扶了她一把。她把手輕搭在他的手上,在站穩後,便收回了手。在外面的時候,兩個人有相同的默契。

    得了吩咐要來趕人的幾個小廝,看見從馬車上下來的是大小姐和姑爺,都愣住了。

    李承也愣住了,他記得他這妹子挺講究排場的,上次去萬盛山時,既有丫鬟隨從,又有寶馬香車,甫一露面就讓來往行人看直了眼,誰能想到她今日會坐着一輛青布馬車回門,他差點讓人把他們趕出去,還好沒來得及,要不然父親和母親都饒不了他。

    “回來了,快進去吧,父親母親一早就等着呢。”李承招呼着人往裏走,他暗暗打量了循柔和林思惟幾眼,不知道他們是個什麼情況,這女子嫁了人,心就容易偏到婆家。

    雖然出閣上轎時她還沒忘了那事,保不齊現在就改主意了,剛纔她從馬車上下來,林思惟去扶她,她也把手給他了,瞧着頗爲親密。

    李承沒來得及收回視線就被循柔逮了個正着,她溫聲說道:“哥,你最近可是身體不舒服?”

    “沒什麼不舒服啊。”李承摸不着頭腦。

    循柔眼尾掃過,“是麼,我怎麼瞧着你的手腳有些慢呢?”

    “……”李承噎了一下,聽出了她的意思,打眼一看,恰好對上林思惟投來的淡淡目光,他被兩頭堵得心氣不順。

    林思惟是怎麼回事,父親有那麼多門生,唯獨把女兒嫁給了他,每次跟他就是和顏悅色,比親兒子的待遇都好。他不是能麼,既然這麼能耐,怎麼就不能好好管管自己的媳婦,都嫁人了還不安穩。

    李承沒好氣地想,這事可不怨他,趕明兒他就找人去。

    在廳堂見過鄭國公和孫氏後,循柔和孫氏去了次間說話。

    孫氏不放心循柔,林家畢竟跟鄭國公府有差距,她從小錦衣玉食地長大,沒讓她受過什麼苦,擔心她到了林家會有這樣那樣的不便。

    “母親放心,一切都好。”循柔溫溫柔柔地笑着。

    她越這樣說,孫氏心裏越打鼓,想找別人問問,她今日又沒帶丫鬟婆子,問也沒處問。不過,她也不擔心林家人會給循柔委屈受,故此安心了不少。

    “姑爺呢?”孫氏可是清楚她在婚前鬧的那一出,如今成婚了,自然是盼着他們能好。

    循柔垂着眼,要說他一個好吧,又想到他在馬車上的惡行,抿了抿脣,輕聲道:“也好。”

    算了,給他個面子。

    孫氏眼尖地注意到循柔的脣瓣有些紅腫,又加上她垂眸低語的姿態,倒讓孫氏誤以爲她是羞澀了,心中的大石落了下去,看來兩人相處得不錯。

    鄭國公與林思惟也是相談甚歡,但談的卻不是閨房之事,朝廷的風雲變幻更能牽動人心。

    以前鄭國公對林思惟出於欣賞,如今成了一家人,這份欣賞之中又多了親近。

    無怪乎鄭國公對林思惟另眼相看,實在是跟聰明人相處太過舒服,尤其是聰明但又不自作聰明的人。你說什麼,對方都可以接住,卻不會刻意賣弄自己的才華。

    今日的談話依然甚是盡興,但鄭國公卻莫名覺得林思惟有幾分心不在焉,不是在交談中有出神或敷衍,相反,他每句話都能點中要害,正是因爲句句直切要點,才讓鄭國公有種他不想多言的感覺。

    這個念頭只是在腦海中晃了一下,鄭國公只當自己是想多了,林思惟向來沉穩內斂,況且言語精妙比廢話連篇要好得多。

    鄭國公喝了口茶,想起那個不省心的女兒,沉吟道:“我和夫人就這一個女兒,難免嬌慣了些,這行事上怕是有些欠妥。如今她嫁與了你,就是林家的媳婦了,要是做錯了事,你也不必顧忌太多,什麼都讓着她,該說還得說,多教幾次就好了。”

    鄭國公此言看似通情達理,細想一下又有些不負責任,自己的女兒自己不教,指望嫁到別人家,讓別人教去,這是何道理。到底是偏心的,鄭國公這話明擺着是說給林思惟聽,好寬慰他一番。

    杯中的茶飲是循柔留下的方子,讓準備茶水的僕婢每日送來,鄭國公也算是感受到了女兒的體貼,雖然想起她就頭疼,但也有暖心的時刻,女兒和女婿比起來,他當然要讓別人家的孩子讓着他家的女兒。

    用過午飯,循柔和林思惟去了她出閣前住的閨房。

    花木掩映,曲徑通幽。

    丫鬟們收拾好牀榻讓小姐和姑爺歇息,低頭斂聲地退了下去。

    房門一關,屋子裏瞬間安靜下來。

    用飯時,林思惟陪着鄭國公飲了酒,身上帶着淡淡的酒味,他們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循柔手中的熱茶都沾上了絲絲縷縷的酒味。

    林思惟看到在閨房內的美人榻上,擱着幾個憨態可掬的布偶,彷彿可以看到她坐在上面,輕戳布偶的愛嬌模樣。

    那本是循柔閒着無事親手做的,這會兒被他看到了,還在一瞬不瞬地打量,瞬間讓她有些羞惱。

    “你在亂看什麼?”姑娘家的閨房,他怎可隨意打量!

    林思惟轉過目光,靜靜地瞧着她,不知是否是飲過酒的緣故,他的面色雖然不顯,黑沉的眼眸卻多了些粼粼波光。

    “你醉了?”循柔眉頭微挑。

    他撩了撩眼皮,聲音低沉醇厚,“沒有。”

    通常醉酒的人都說自己沒醉,循柔不管他是醉還是沒醉,兀自走到牀上,放下帳子歇息。

    透過紗帳,看着他孤零零的背影,怎麼覺得她好像在欺負人呢?

    隨即循柔想到了他乾的好事,扯過薄被蓋到身上,她不欺負他,他就得欺負她,傻子都知道怎麼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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