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不死的白月光(快穿) >第105章 第一百零五章
    高大亮拿來的一籃子雞蛋一共有五十個,白玄商數出了二十個雞蛋,剩下的三十個雞蛋打算拿到縣城裏賣了,換了錢也好打發了那隻貪得無厭的女鬼,省得她每晚趴牀頭,他再也不想在半夢半醒間睜眼就對上一張雪白的臉。

    還沒來得及去縣城賣雞蛋,五六天前來的那對夫妻又去了老李家。

    “李大夫在家嗎?”男人的嗓門很大,在院子裏聽得清清楚楚。

    白玄商起身去開門,正是那日來看病的夫妻倆,男人笑容滿面,手裏大包小包地提溜着東西。

    “小哥,李大夫在家嗎?”

    “在屋裏。”

    白玄商看了一眼男人身邊的女人,心裏很是驚訝,他還記得女人來的時候是什麼樣子,臉色蒼白,冒着虛汗,左胸像個面口袋似的腫脹得厲害,走路都走不動,得要男人抱着走。然而不過是過了五六天,如今再看,已有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女人站在男人身邊,腫脹的左胸已經完全消了下去,無法想象前幾天她還是一副病入膏肓,不久於人世的虛弱模樣。

    白玄商很快就確定了兩件事,第一件事是老李不是騙子,不管是他爺爺的病還是眼前這個女人的事例都足以證明老李是有真本事的人。確定了第一件事後,他緊接着確定了第二件事,他要將老李的這身本事學到手,將來怎麼也不會餓死。

    老李聽到動靜從屋裏走了出來,男人眼睛一亮,趕緊拉着媳婦過去。

    “李大夫你開的藥真是神啊,我媳婦吃了藥立馬就好了,這就是靈丹妙藥啊,您就是活神仙啊!”

    男人激動得不知如何是好,這幾天他們過得是心驚膽戰,缺的那兩味藥,他跑了好幾個藥店才湊齊了藥,回到家就趕緊開始熬藥,他媳婦躺在牀上受折磨,他心裏也不好受,這三天三夜啥都沒幹,就盯着藥罐了。

    好不容易熬出了五碗藥,真要端上去了,又猶豫了起來,李大夫也說了,這是一劑猛藥,他也不敢保證能治好,鬧不好還得丟了命,說白了就是拿命在賭。

    “把藥給我,我這樣活着也是受罪,我是豁出去了,死就死了!”女人下了狠心,端起藥碗咕咚咕咚地喝了下去,一連灌了五大碗,喝得肚子都鼓起來了。

    男人緊張地看着她,正要問問她有什麼感覺,還沒開口詢問,女人就疼得叫了起來,她的胸口突然脹痛得厲害,身前的衣服洇溼了一大片。

    男人急得滿頭大汗,女人身前的衣服已經溼透,她一解開衣服,就不斷地往外呲起了膿水。

    他們一看這可咋整,實在沒辦法了,那就往外擠吧,正好那五個盛藥的空碗還擺在眼前,女人就用碗接着。

    膿水不斷地往外流,恰好接滿了五碗。女人硬邦邦的腫脹胸口軟了下去,男人立馬帶着她去了附近的診所,到了那裏,護士把殘留的膿水給清理了一遍,之後男人帶着女人回了家,從喝藥到去診所清理,也就一天的工夫,隔天就恢復得差不多了。

    本來已經是死馬當活馬醫,沒想到喝完藥一下子就好了,二人喜極而泣,立馬買了東西來答謝李大夫。

    男人買了許多東西,真心實意地感謝這份救命之恩,中午的時候一起在老李的小院裏喫的飯,女人親自下廚做飯,做了一桌好酒好菜。

    老李沒別的毛病,就是嘴饞了點,偏偏他自己的廚藝又不好,別人給他送點好喫的,倒是比直接付錢更讓他高興。

    當然白玄商也有意外收穫,男人給他塞了兩塊錢,不小的數目了,他淡定地放進了口袋裏。

    老李的目光從他身上轉了一圈,夾起一片豬頭肉咬進了嘴裏,肉香四溢,齒頰留香,他眯了眯眼,呷了一口酒。

    中午一大桌子菜沒有喫完,晚上把剩菜熱一下,仍然算得上豐盛。

    太陽快要落山,沒什麼事可做,白玄商收拾好東西,正準備離開,老李招呼他過去,拿出了中午剩的一瓶白酒,給他倒了一杯,“喝過酒嗎?”

    白玄商搖了一下頭,“沒有。”

    老李笑道:“這麼個大小夥子了,怎麼連酒的滋味都沒嘗過,來,嚐嚐。”

    白玄商剛端起酒杯,就聞到一股辛辣刺鼻的味道,他喝了一口,火辣辣的,燒得喉嚨疼。

    老李一邊喝酒一邊喫菜,“什麼東西都得自個兒試了才知道好不好,你啊,還是太年輕了,經的事少,老話怎麼說來着,嘴上無毛辦事不牢……”

    白玄商覺得老李大概是喝醉了,已經絮絮叨叨地說起酒話了,“我回去了。”

    老李擡了一下眼,“把酒喝完再走,別浪費。”

    白玄商端起酒杯,兩三口下了肚,一滴都沒剩下。

    循柔雖然能在白天活動,但烈日照射會讓她感到不舒服,因此這些天,她都是晝伏夜出。

    今晚循柔一來就覺得白玄商有點奇怪,他安安靜靜地躺在牀上,也不是在睡覺,而是睜着一雙黑眸不知道在看什麼。

    循柔也朝上望了望,什麼都沒看見,她低頭問道:“看什麼呢?”

    白玄商的目光緩緩地移到她的身上,冷冷淡淡地看人時,顯得疏離又冷傲。

    他定定地看了她一會兒,默默地掏出一根長長的紅線,捏着紅線的兩端,把線一圈又一圈地纏到循柔的脖子上。

    “你在做什麼?”循柔泛着冷意的聲音幽幽地響起。

    他倒是有問必答,“驅邪。”

    說着話,還不忘把紅線勒緊一些,生怕制不住這隻兇猛殘暴的惡鬼。

    循柔溫柔地撫摸他的臉頰,輕聲道:“一天不打,上房揭瓦,看來是我對你太好了。”

    白玄商直直地看着她,“你就知道打我,哪裏對我好?”

    這話聽着怪怪的,好像他還有點委屈似的,他委屈個屁啊,是誰處心積慮要驅邪的,又是拿笤帚打她,又是用火燒她,這會兒還用紅線勒她脖子,他不捱打誰捱打?

    循柔伸過手去,在他的臉上扭了一把,拖起他就往外走,“沒聽過打是親罵是愛啊!你就去找的吧,全天下都找不出第二個像我這樣疼愛你的了!”

    居然還不知道知足,她沒揍死他都是好的。

    又是那片小樹林,循柔把他往地上一扔,開始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白玄商擡頭看向她,眼眸如同月光下的一汪清泉,清冷之中又透着幾分澄澈乾淨,他篤定地道:“你又要打我。”

    循柔頓了一下,橫了他一眼,“對,又要打你,怎麼了?”

    白玄商看了看她,忽地擼下手腕上的銀鐲子,當着她的面,遠遠地扔了出去。

    挑釁,赤裸裸地挑釁,循柔覺得他可能真的是皮癢了,她拎起他的衣領,把他摁在樹幹上,直接動起了手,這次沒有用笤帚,拳拳到肉更暢快,可惜他身上也沒多少肉,打到他的骨頭,一點都不舒服。

    循柔不高興地埋頭打人,他悶哼了一聲,氣息微喘,離得近了,她彷彿從他身上聞到了一絲很淡的酒味兒,動作微微一滯,她傾了傾身子,正要仔細地聞一下,原本老老實實捱揍的人忽然握住了她的肩,試圖反抗了起來。

    這下,循柔相信他是真的醉了,要是在清醒的時候,他絕對不會做這種無謂地掙扎,喫一塹長一智,他喫過虧,知道越是反抗,受的罪就越多。

    循柔把他按到地上,用膝蓋抵着他的胸膛,她把那隻銀鐲子收了回來,重新戴到了他的手上,在他冷冷地注視下,她扯下了脖子上的紅線,把他的雙手並在一起,用紅線綁了起來。

    “看什麼看,有本事你咬我啊!”清醒的時候還知道討好她,說要攢錢給她買裙子,原來都是哄她的,一喝酒就原形畢露了。

    循柔跨坐在他的身上,綁起他的雙手後,又將他的手摁到了頭頂,琢磨着要不要把他吊到樹上教訓一頓。

    正在思慮間,白玄商猛地掙開她的手,被摁在頭頂的雙臂放了下來,一下把循柔圈在了懷裏,他翻了個身,把她壓在身下,惡狠狠地咬上了她的肩頭。

    循柔揪住他的頭髮,惱怒道:“你屬狗的啊?!”

    讓你咬你就咬,其他的事上怎麼不見你這麼聽話?

    循柔握緊拳頭,一連打了他好幾下,他才鬆了嘴。

    白玄商趴在她的身上,可能真的被打疼了,疼痛讓他終於想起好漢不喫眼前虧的至理,他輕嘶着氣,說道:“別打了。”

    循柔滾了一圈,二人的位置來了個對調。

    她從他的手臂中間鑽了出來,居高臨下地看了他片刻,然後她俯下身子,捏起他的下巴,紅脣緩緩地靠近,呵氣如蘭地道:“你知道……”

    所有的畫面都到此結束。

    無論白玄商怎麼想也想不起後面發生了什麼。

    但那個女鬼最後說的那句話始終縈繞在他的心頭,讓他一整日都魂不守舍,老李叫了他好幾聲都沒有反應。

    “你說什麼?”白玄商回過神來,擡眸看向老李。

    老李拿着水杯慢悠悠地走了出去,“昨晚幹什麼去了?一整天都無精打采,心不在焉的。”

    白玄商遲疑地道:“老李你聽說過鬼……”

    老李轉過了頭,挑了挑眉,“鬼什麼?”

    白玄商垂下眼簾,實在說不出口,那隻女鬼昨晚對他說的最後一句話就是你知道鬼交麼,要命的是,他只記得這一句話,完全不記得之後的事情。

    他現在就想知道,那隻女鬼到底做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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