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不死的白月光(快穿) >第146章 第一百四十六章
    翌日清晨,循柔睜開眼睛,看清房間的佈置,意識到自己還在夢裏。

    第一次入夢的時候,只打了個照面就崩塌了,現在夢境在逐漸穩固,持續的時間越來越長。

    循柔心想有些事情真是可怕,似這般溫水煮青蛙,警惕心再高的人也抵擋不住。他一開始防禦心多強啊,到現在居然也接受了這麼荒謬的事。

    房門被輕叩了兩下。

    他以前從不管她睡到幾點,現在都來給她敲門了。

    兩下,多一下都沒有。

    他是從來沒叫人起牀過嗎?這不輕不重的兩聲動靜能叫得醒誰,貓兒都驚不起來。

    循柔瞅了一會兒房門,想起昨晚吩咐下去的事情,她慢吞吞地起牀梳洗,出門檢驗他是否做得合格。

    莊抑非坐在餐桌前等她,桌上擺着豐盛的早餐。

    循柔在他的對面落座,視線在桌上打量了一圈,不僅有她點的小籠包,還有熬得軟糯的粥以及潔白玲瓏的蝦餃,超額完成任務。

    循柔擡眸看向莊抑非,覺悟提升得這麼快,是腦子開竅了,還是他真聽了他爸的話,下定決心要好好照顧她這個可憐的小媽呢?

    “你應該把粥倒在碗裏。”

    循柔纖細的食指俏皮地翹了翹,眼睛斜睨着他。

    莊抑非起身去拿碗。

    她支着下巴,看着他從廚房拿來碗勺,正要把粥倒進碗裏的時候,她忽然制止,“停停停。”

    莊抑非動作頓住,朝她看了過去。

    “我沒看錯吧,上面居然有蔥花?”她驚訝又不可思議地睜大眼睛。

    “有什麼問題?”莊抑非道。

    循柔遺憾地說道:“我不喫蔥花的。”

    莊抑非淡聲道:“那天喫燒烤的時候,你自己吃了一小碟蔥絲。”

    觀察得還挺細,循柔輕聲說道:“那怎麼能一樣,蔥絲和蔥花不一樣,燒烤裏的蔥和粥裏的蔥不一樣,早上的蔥和晚上的蔥不一樣,要具體問題具體分析,以一概全可不好。”

    他耐心聽完,問道:“還要喝這碗粥麼?”

    循柔瞟去一眼,“挑出來好了,我沒那麼多事。”

    循柔以爲他被她一而再再而三地使喚來使喚去,定然會甩手不幹,哪知他竟是默默地拿起勺子,認真地挑起了蔥花。

    心裏愈發狐疑,吃錯藥了吧。

    “可以了。”莊抑非把碗放到她的手邊。

    循柔瞅了瞅,挑得這麼幹淨,“其實有點蔥花也不錯,看着鮮亮。”

    莊抑非看了看她,把挑出來的蔥花推了過去,“一定要挑刺嗎?”

    她挑刺不奇怪,奇怪的是他居然容忍她挑刺,循柔舀了舀粥,猜測道:“你是不是做壞事了?欠錢了,早戀了,還是在學校跟人打架,老師讓你叫家長?”

    “沒有。”她的想象力未免太豐富,“快點喫吧,要涼了。”

    循柔捏着勺子淺嘗了一下白粥,又咬了口小籠包,味道相當可以。

    “你不喫?”看着她做什麼?

    他斂下眉眼,指腹摩挲着水杯,“不太餓。”

    循柔喫完一個小籠包,繞過桌子坐到了他的身邊。

    莊抑非驚訝地挑了挑眉頭,她在他的注視下,舀起一勺粥湊到他的脣邊,滿目柔情地溫聲道:“小莊,不是我懷疑你,現在的家庭悲劇太多了,爲避免你做出傻事,你也來喝一口吧。咱們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來,張嘴。”

    他看了眼她紅潤的嘴脣,“你用過了。”

    “那你直接用碗好了。”

    循柔撇撇嘴,正要伸手去端碗,手腕忽然被他握住,灼熱的掌心燙到了細白的肌膚,她眨了下眼,有點拿不住勺子。

    他握着她的手嚥下一勺粥,旋即鬆開了手。

    循柔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擔憂道:“身上燙不燙,頭暈不暈?”

    “不燙,不暈。”他拿開她的手,略有不耐地叩了叩桌子,“你還喫不喫飯了?”

    這樣正常多了,循柔彎起脣角,大方地分了一份蝦餃給他,又把那碗粥推給了他,“辛苦小莊了,你也喫。”

    莊抑非看了眼她推過來的那碗粥,旁人不能嫌棄她,她卻可以光明正大地嫌棄別人。

    喫完早飯,循柔回了房間,那些家務她是一向不理的。

    莊抑非慢條斯理地收拾東西,片刻後,她換了身衣服從房間裏走了出來。

    他動作頓住,定定地看了她兩眼,循柔說道:“我要去上班。”

    “不是下午纔去?”他反問道。

    在他的注視下,循柔回道:“換班了,早班!”

    “你從來沒上過早班。”

    循柔理所當然地道:“什麼事都有第一次嘛。”

    莊抑非眉頭微挑,撒謊。

    他掃過她戴上的耳環和腕間的手鐲,裙子也是新買的,什麼事情需要特意打扮?

    “需要我送你嗎?”

    “不用不用,我已經叫車了。”

    莊抑非目送她離開,倒了杯涼水緩緩飲下。紙包不住火,不用他去猜測什麼,遲早都會知道,同時他也清楚,絕不會是讓他高興的事。

    果然不出他所料,到了晚上事情就已經水落石出。

    她下班時抱回了一捧玫瑰花。

    循柔羞澀地挽了挽頭髮,“好不好看,別人送我的。”

    莊抑非想問問這個別人是誰,她臉上的羞澀是因爲對方令她十分滿意?

    他一句話沒說,她似乎也不需要他說什麼。

    “其實我今天是去相親了,同事給我介紹的,對方條件老好了,有車有房,還是個什麼經理,就是人長得磕磣了點,不過男人又不是靠臉喫飯的。”她一隻手抱着花,一隻手抓着他的衣服,跟他隨意地閒聊,“他對我特別滿意,差點就要當場求婚,嚇了我一跳。我可不能着急,得貨比三家纔不喫虧。”

    “你想嫁人?”莊抑非道。

    “雖然你爸去世還沒到一年,但一個女人帶孩子太不容易了,光靠我這點工資怎麼養家。我給你找個後爸,到時候咱們都輕鬆了。”循柔輕靠在他的背上,輕輕地嘆息了一聲,“我也沒辦法,誰讓我什麼都不會呢,除了嫁人還能怎麼辦?”

    莊抑非道:“什麼都不會,爲什麼不能聽聽別人的意見?”爲什麼要用她那顆奇奇怪怪的腦子做決定。

    循柔反駁道:“我聽了呀,這就是別人給我的意見。”

    “……”

    無論你想得多好,她總能讓人措手不及,說着跟他相依爲命,轉眼又迫不及待地相親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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