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你。”
循柔不再問了,這人沒情趣。
回到家,她找了一個花瓶,接了半瓶清水。
那捧玫瑰花放在桌上,循柔解開絲帶,一層又一層地拆開包裝,拿出一枝玫瑰花,用小剪刀修剪到合適的長度,輕輕地插入花瓶。
她在地上墊了一張墊子,側着腿坐在茶几前,柔軟的捲髮慵懶地夾在腦後,米色的裙襬垂在地上,露出一雙雪白的腳。
“你要去哪兒?”循柔叫住他。
莊抑非淡淡地道:“出去走走。”
“別出去了,外面天黑了,在家裏也能走,你願意繞幾圈就繞幾圈。”
莊抑非瞥了她一眼。
循柔擺擺手,“那你去吧,要記得早點回來。”
莊抑非走了兩步,忽然看了她一眼,“你腦子裏是缺根筋嗎?”讓她跟那個有車有房的經理過去吧!
“!!!”循柔扭過頭去。
雖說他有點大少爺脾氣,但一直很有教養和風度。對他的這一點,她曾經暗暗讚許過,可這會兒他竟然說她腦子裏缺根筋,他的教養和風度都讓狗吃了?!
循柔把手裏的玫瑰扔了出去,可惜門已經關上了。
他最好別回來。
纖長捲翹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陰影,循柔認真又沉靜地擺弄玫瑰,手裏的剪刀咔咔地剪着花枝。
花枝在她手裏,剪得是短是長由她說了算,循柔拿在手裏輕輕捻動,用花苞輕打了一下桌子,包裹緊實的花瓣宛如綻開般微顫。
莊抑非做事從不拖泥帶水,喜歡就會想要得到,這是人之常情,如果因各種理由和原因錯過,那才叫人後悔莫及,只有先握在手裏纔是正理。
莊抑非有時覺得她有點傻,明明沒比他大幾歲,卻想讓他心甘情願地給她當兒子,只有她自己在異想天開,誰要認她當媽。
偶爾有那麼些時候,她又透着股狡黠,如此善於拿捏人心,前一秒還覺得她可惡至極,下一瞬又覺得她情有可原。
譬如此時此刻,莊抑非艱難地替她找到了理由,甚至發掘出她的優點,至少能聽進別人的意見。
莊抑非閉了閉眼,努力勸說自己,如果身邊的人能提供正確的意見,這將是個不錯的優點。
莊抑非做好心理建設後,起身回家。
屋裏一片昏暗。
“是小莊回來了嗎?”循柔亮着手機的手電筒,朝着門口照了照。
莊抑非應了一聲,“怎麼不開燈?”
循柔說道:“我把燈打碎了。”
“……”他往天花板上望了望。
莊抑非見她往這邊走,想起她光着腳,立馬出聲制止,“站着別動!”
他的話音未落,那邊就響起了一聲驚呼。
莊抑非疾步走去,把她抱到了沙發上,撈起她的腳,“用手電照一下,我看看傷到哪兒了?”
循柔伸過一根手指,“被花刺扎到手了。”
“那你叫那麼大聲。”莊抑非攥住她的腳。
循柔分辯道:“也很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