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有些反應倒是很真實,比如被她氣到不行的時候,他可能真的想把她扔出去。
兩個人住在一起,就會慢慢了解彼此的生活習慣和作息規律。
循柔便了解到他失眠的毛病,只要他晚上在家,她乾點什麼都容易被他發現。
比如她前天晚上偷摸地溜到他的房間,拿出鑰匙打開房門,摸黑走到了他的牀邊,沒等她做壞事,他冷不丁地開口道:“你要做什麼?”
循柔驚呼了一聲,人嚇人,嚇死人,她捂了捂噗通亂跳的心口,轉身就跑。還沒跑兩步,就被他拉住了胳膊。
莊抑非垂眸看着她道:“怎麼進來的?”
循柔抽了抽胳膊,“開門進來的。”
“怎麼開的門?”他傾了傾身。
循柔把鑰匙晃動了兩下。
他緩緩地道:“誰給你的?”
這種緩慢的語氣,帶着一絲危險,循柔自然不能告訴他這個,別墅上下的人都把她當成了女主人,想要他臥室的鑰匙,別人也當是情趣。
過程這麼順利,他也有責任,誰讓他對她這麼“寵愛有加”,人人都順着她,只要他不在,她就是別墅的主人。
“你怎麼跟審問犯人一樣。”
“說吧,你來幹什麼?”
循柔不想說,她只是睡不着想來折騰折騰他,比如在他冷峻的臉上畫個小王八。
誰成想他也沒睡着呢?
黑暗中陷入短暫的沉默。
適應了昏暗的光線,循柔伸出手在他身上摸了摸,“晚上要蓋好被子,別凍感冒了。”
循柔低頭去扯他的手,“別拉我了,我得走了。”
動作間,有什麼東西掉到了地上。
循柔下意識捂了一下胸,居然沒夾住,沒道理。
她還在發愣的時候,莊抑非已經撿起了掉在地上的馬克筆,筆身尚有餘溫,他轉了轉筆,偏頭看向她,“做什麼用的?”
循柔道:“送你的禮物,特別好用。”
他睨着她,“你覺得我會信?”半夜來送筆?
“會。”爲什麼不信?
莊抑非轉了轉筆,又看了看她,“困嗎?”
循柔搖搖頭,睡不着纔想玩玩他的。
他笑了一下,“那就做點有趣的事。”
片刻後,循柔跟他對坐在書房的棋盤前,沉默了好幾秒,這就是他說的有趣的事?果然是好有意思。
他拉着她下了半夜棋,可算找到人陪他一起失眠了。
“我贏了能在你臉上畫小王八嗎?”循柔提出小小的要求。
他瞥了她一眼,“贏了再說。”
跟一個失眠的人下棋是不理智的,循柔什麼時候睡過去的都忘了。
第二天,她在自己的牀上醒來,洗臉時看到自己臉上多了兩撇小鬍子,循柔眯了眯眼,隱約記得他昨晚摸她的臉了,似乎還聽到了幾聲低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