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不死的白月光(快穿) >第183章 第一百八十三章
    叔乙死了,準確來說是可能死了,因爲屋裏只留下了滿地鮮血,卻沒有找到屍體,地上有一塊占卜用的獸骨,貞人看過之後,說此卜象爲大凶。

    因着叔乙在族中的地位,此事一出,瞬間掀起軒然大波,有人私下議論叔乙是惹怒了鬼神,才招惹了禍端。

    姜沃不久前剛與叔乙談過話,沒料到叔乙就這樣沒了,他不信外面傳的鬼神之說,惴惴不安地想着莫非是姜尹知道了什麼,明面上不好下手,所以私下除掉了叔乙,又將此事推到鬼神身上?

    如果是這樣,姜尹到底得知了多少內情,又會不會轉頭對他出手?姜沃心神不寧,萬萬沒想到姜尹還有如此心狠手辣的一面。

    姜尹一大早就聽聞了消息,詢問過護衛和僕人,人人都說叔乙昨晚一直在屋內,因要進行占卜,便讓他們都在外守候,不得打擾,哪知過了一夜,人就化成了血水,怕是將體內的血液全部榨乾纔有那滿地的鮮血。

    這些天按兵不動,是因爲沒有切實證據又顧忌叔乙在族裏的地位,牽一髮而動全身,姜尹正琢磨着怎麼處置叔乙,沒想到還沒動手,叔乙就以這樣詭異的方式消失了。

    姜尹也是納悶,難道這事真是鬼神所爲?

    事情傳到循柔耳朵裏時,秦風正在跟她告別,突然聽到此事,她也有些驚訝,垂眸思索起來。

    也正是她此刻心神分散,纔沒留意到秦風的反常,昨晚無意中撞見的那一幕,讓他再看到阿姐,就多了幾分緊張和羞愧,若是心無雜念,自然不會有這些情緒,可他沒有雜念麼?

    秦風垂了垂眼,將落在她手上的目光移到了她的腳上,鞋尖從長長的裙襬下露出,腦海裏又冒出她赤足的樣子,雪白的玉足輕踩矮凳,他一隻手就可以握住。

    循柔緩緩道:“真是令人驚訝的消息。”不管他們是自相殘殺,還是有其他人出手,叔乙的死,對她來說,算是大仇得報。

    秦風覺得只除掉叔乙還不夠,阿姐還提到了另一個人,只是他沒見過那人,又不好找地方,時間來不及,等下次回來再殺好了。

    循柔收回心神,看向離她一丈遠的秦風,往日早就挨挨蹭蹭地貼過來了,這次卻老老實實地站在邊上,像是犯了什麼錯。

    “不是要上路?還打算在這裏待多久?”一大早就來跟她告別,都快磨蹭一個時辰了。

    她讓他走,秦風看了循柔一眼,心裏一陣悶痛,跟往心口挖了一塊肉似的,他最害怕的便是她不要他,這次卻是他自己要走,走了以後還能再回來麼?她會不會又找別人代替他?

    她說什麼了?他那雙漆黑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從表面看,神情還算平靜,只是不知怎的,循柔覺得他都快哭出來了,好像她對他做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

    循柔幾步走到他跟前,“要哭?”不會吧。

    他堅強地別開臉,“沒有。”

    她柔聲道:“沒有就好,男子漢大丈夫,有什麼好哭的。難得你小小年紀就有如此志向,阿姐很是欣慰,把東西拿好就上路吧。”

    秦風看了她好一會兒,“我想抱抱阿姐。”

    循柔微微頷首,下一瞬便被他抱進了懷裏,她驟然發現,當初被她撿到的小男孩,已經在短短時日內成長爲了一個身姿挺拔的少年,即使她日日看着他長大,也沒有此刻被他抱在懷裏更清晰地意識到這點。

    衣衫包裹下的年輕身體,不再是以前的單薄瘦弱,反而肌肉緊實,蓬勃有力,體溫透過衣衫傳遞而來,灼熱的氣息噴灑在耳頸間。

    “阿姐會想我嗎?”

    呼出的氣息直往耳朵裏鑽,循柔不自在地側了側頭,雙手抵在他的胸口,差不多就行了,“想。”

    感受到她輕輕地推動,秦風反而更用力地抱緊,“我也會想阿姐。”

    阿姐要被你勒死了,循柔伸手扭了他一把才讓他鬆開了手。

    等了好一會兒沒見到人,粟昆以爲秦風要反悔,已經叫人去催過一次了,剛想親自進去逮人,卻見這小子冷着一張臭臉走了出來。

    “你小子還好意思給別人擺臉色,這是給你機會!”

    秦風睨了他一眼,要不是爲了阿姐,他纔不稀罕這種機會。

    粟昆不跟他一般見識,這次要趕回軍隊,也是怕那些心懷不軌的人暗地裏攪渾水,他要去那邊盯着點。

    在難以填補的失落與貪念中,秦風生出對權勢的渴望,這就像一把梯子,有了它,他就可以一步步地靠近阿姐,他要永遠跟她在一起,讓她的眼裏只有他,最好心裏也只有他。

    秦風沒嘗過這種滋味,但只要想想就覺得那是無與倫比的歡快與滿足,只是在得到之前,就必須要先付出。

    剛這般想着,一隻臭氣熏天的鞋子就甩了過來,秦風皺了皺眉,腳尖一撥,把那隻鞋子踢出了八丈遠。

    把鞋子踢出去了,營帳裏的氣味也並不好聞,操練了一整天,個個脫了衣服鞋子躺在了牀上。

    這是秦風進入軍隊的第十天,天知道他是怎麼熬過來的,不是因爲艱苦的環境,也不是因爲每日的辛苦操練,而是無時無刻的思念,這纔是最熬人的。

    每晚夜深人靜,談論的話題都會繞到女人身上,秦風左耳朵進,右耳朵出,不明白他們怎麼總是對此樂此不疲。

    秦風剛來的時候被人處處刁難,一來是因爲他是走後門被突然加進來的,有些人不服氣,二來是見他一副小白臉的模樣,看着就好欺負,可幾次之後才發現這小子是個硬茬子。

    之後倒是沒人再使絆子,只是仍然有不少人看他不順眼,誰讓秦風如此不合羣,既不光膀子,又那麼愛乾淨,他們談起女人的時候,他看都不看他們一眼,要不是沒人打得過他,早就被教訓好幾頓了。

    可是今晚,這個從來不參與的人,突然問了句,“爲什麼會想跟一個女人做那種事?”

    秦風的聲音不大,可他話音落下,營帳內的人就齊刷刷地看向了他,不知道是在詫異他會突然參與進來,還是被那奇怪的問題給問蒙了。

    “哪種事?”因爲秦風的表情相當正經,一點沒有談論那事的興奮或者羞澀,讓他們下意識覺得他或許不是跟他們是說的一件事。

    秦風當然是羞澀的,甚至還有點彆扭,但爲什麼要在這些人面前表現出來,阿姐不在,他一絲多餘的情緒都不想分給別人,“睡覺。”

    說出這兩個字,他還是不可避免地心跳加快。

    天經地義的事情還用得着問?要是別人問出這個問題,他們早就鬨堂大笑了,可問這個問題的人是秦風,還問得這麼正兒八經的,他們還真笑不出來。

    “多正常的事情,不想才奇怪。”一人說完,其他人紛紛表示贊同。

    秦風鬆了口氣,原來這是很正常的事情,他得到了答案,便對他們談話失去了興趣,躺到牀上閉眼休息,運氣好點可以夢到阿姐。

    其餘衆人面面相覷,不知道他這是抽什麼風,想跟哪個女人睡覺了?

    秦風如願以償地夢到了循柔,那是在一個山洞裏,一堆篝火正在燃燒,火光跳躍,驅散了黑暗。

    山洞裏有一男一女,女子靠在石壁上,一頭烏黑的長髮垂在身前,擡起一雙盈盈美目,正是他惦記的阿姐。

    此時她的眼裏凝起一層霧氣,如同霧裏看花,輕輕地眨了下眼,淚珠兒便從眼裏滾落出來,順着白皙的臉龐緩緩流淌。

    秦風看着揪心,見不得她哭,他想給她擦擦淚,再問問是誰讓她受委屈了,他會替阿姐出氣。

    可他心裏這樣想着,做起來又是另一回事,他竟是大着膽子將阿姐抱到了懷裏,看着她這般梨花帶雨,在心疼之外又多了些別樣的情緒。

    他慢慢地低下頭去,吻在她的眼角,將淚水輕柔地吮去,“哭也沒用。”

    秦風覺得他萬不會在阿姐哭得傷心的時候,說出這種話,可又隱隱覺得這就是他乾的。

    她緊緊地揪着他的衣服,他說不清自己是在緊張還是在興奮,根本不想放開她。

    一些畫面在腦海中閃過,扭曲,錯亂,最後定格在那晚他從窗邊看到的一幕。

    她發現了他,笑意盈盈地看了過來,朝他招了招手。

    他癡迷地看着她,心跳如擂地走到她的面前。

    “要幫我抹嗎?”她的衣服滑落肩頭,露出圓潤的肩頭,微仰着纖細的脖頸,一雙水眸瀲灩動人。

    他顫抖着手撫上她的玉頸,她輕笑了一聲,拉了拉他的衣服,他順着力道彎下腰去。

    “阿姐,我想……”他的喉結滾動,緊緊地鉗住她的腰肢,想跟她貼得更近些。

    她勾着他的衣襟往裏拉,紅脣輕啓,“狗東西。”

    他急切地吻上了她的脣。

    ……

    粟昆此前一直覺得秦風空有一身本事,卻不求上進,後來他又覺得他有點太上進了,大家休息他不休息,也不知道他哪來那麼好的體力,沒日沒夜地練。

    也就是近來沒有戰事發生,一旦開戰,秦風絕對是衝鋒陷陣的第一人,粟昆心想,這小子八成還在盼着開戰,好讓他有個建功立業的機會,也不知是不是這樣沒日沒夜訓練的緣故,個頭猛躥了一大截。

    日子一天天過去,秦風腦海中時不時涌現出一些陌生的畫面,當他還沒理清頭緒的時候,突然得知了一個消息,阿姐要出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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