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見着馮立鵑了也不驚訝,早聽說銀行把馮立鵑趕出去了,他都奇怪呢馮立鵑居然能忍得住這麼久不找他。
陳奇瞥了馮立鵑一眼,對其他人說道:“看到了嗎?她就是我說的,在牀上又騷又浪的那個,嘖嘖。”
“哈哈哈。”
周邊的人鬨堂大笑。
馮立鵑臉上一陣白一陣紅,她的右手插在大衣包包裏,死死的抓着尖銳的刀。
“陳奇,你個雜種!”
馮立鵑拿出刀衝了過去。
“呵呵。”
陳奇一點都不怕,那麼小一把刀能幹什麼?削水果嗎?
陳奇直接讓開,順勢推了一把,馮立鵑剛好摔倒在了一灘狗尿上。
周圍陳奇的狐朋狗友笑得更開心了。
震天響的笑聲讓馮立鵑徹底沒了理智。
她站起來,再度對着陳奇衝了過來,“我跟你拼了。”
“去你媽的。”
陳奇笑罵了一聲,抓住馮立鵑頭髮,稍微用了點力氣,把她往旁邊的消防柱子上一扔。
馮立鵑本來就是瘸子,根本站不穩,這麼一折騰,整個人就跟個榴彈炮一樣砸那柱子上。
砰。
馮立鵑腦袋砸在了上面,整個人倒地不起。
所有人頓時傻眼了。
這鬧騰兩下,怎麼還鬧出人命了?
陳奇趕緊站起來,跑過去,他推了推馮立鵑,“喂,姓馮的,你別裝蒜。”
馮立鵑身子一動,翻了過來。
腦袋上全是血。
壞了。
陳奇腿一軟,跪了。
真出人命了。
剛纔還是笑的狐朋狗友立刻跑了。
陳奇看向四周,這可是菜市場啊,來來往往那麼多人,已經有人報警了。
怎麼辦?
他瞬間慌了。
要跑嗎?
這可是人命啊。
不跑肯定要坐牢。
可是跑了,那就是畏罪潛逃,要做更久的牢。
不不不。
這是意外。
他又不是故意的。
不能賴到他頭上。
也許,馮立鵑這個賤女人沒死呢?
他伸出手去探馮立鵑的呼吸,完了,沒了。
陳奇想罵人。
馮立鵑這個賤女人命就怎麼這麼脆呢。
他也沒想殺人啊,就想玩玩她。
很快,王警察和復職的周德法接到報案趕來了,迅速封鎖了現場,並進行了記錄,也將陳奇帶回了警察局。
當初在警察局囂張的說自己沒詐騙的陳奇,此刻渾身抖得跟篩子似的,臉煞白煞白跟刷了白漆的鬼似的。
陳奇拼命的說自己沒想殺人,是馮立鵑命脆,反正都是別人的錯,跟他沒關係。
馮立鵑死了,父母都在外地,本來關係就不好,連個收屍的都沒有。
而馮立鵑去世,最傷心的是林奶奶。
見了鬼啊。
她都這把年紀了。
剛把林諾和林承兩個小的安頓好,現在又給她塞個一歲的奶娃娃。
她怎麼養?
她每個月就兩百的農村養老金,還要靠二兒子和兒媳婦喫飯。
這是老大的兒子啊,二兒子和兒媳婦肯定不會養的呀。
年後林承升三年級,林諾去二年級,兩個人和林奶奶說了,在學校附近找了個小房子,林奶奶也知道兩孩子原來的居住環境實在是太差了,也沒說什麼,和劉惠美一起幫着林諾他們搬了家。
搬家當天,四個人在新家吃了一頓火鍋,劉惠美還專門買了一些水果,做了一些糕點給周圍的鄰居,保安,物業送過去,拜託他們多照顧兩個孩子一些,也是爲了林諾和林承兩個人費了很多心思的。
謝父一直上訴,直到終審,最終還是入了獄,坐了一年零兩個月的牢。
坐牢出來,謝父一直襬脫不掉謝母,但是開始讓呂律師代表謝母和周德法打官司,要把謝惜靈的監護權拿回來。
然後又是一番長久的拉鋸戰。
謝惜靈平靜的生活持續性的被打亂,再加上曾經轟動一時的輿論效應,案子持續受關注,謝惜靈的心理健康重建十分困難,最終,周德法和周母決定給謝惜靈轉學,兩個人給謝惜靈安排了一個封閉式管理的學校,這樣任何人都無法進去打擾謝惜靈,謝惜靈的心理狀態這才慢慢恢復了一些。
林諾的網上售賣刺繡品的生意也是越來越紅火,粉絲數緩慢勻速上漲,最終突破了五萬粉,好歹也是個小網紅了。
十二歲那年,林父出獄,聽說林諾很會賺錢,開始過來找林諾要錢。
林父囂張極了,在林諾和林承門口叫囂,“你們不給老子錢,老子就鬧,就去學校給你們退學。我是你們老子,你們報警抓我也沒用。”
林諾和林承纔不跟他廢話呢。
如今林承已經一米六了。
林父也不過一米七,還手腳無力。
當初兩個九歲的孩子都能打他,更何況現在了。
他來一次,林諾和林承就打他一次。
林父去報警,只能批評教育調解。
林父被打怕了,不敢再來了。
王桂花也怕林諾和林承真把林父打出問題,讓自己成爲少年犯,趕緊給林諾和林承在新學期前換了學校。
林諾和林承也搬家到了新學校附近,日子這才清淨起來。
十六歲,林諾初一,林承高中。
謝惜靈已經上大學了,一則新聞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俞父俞母報警女兒失蹤,經過警方的嚴密調查,在謝父的另一套公寓的冰箱內發現了謝母未被處理的屍體。
經法醫堅定,謝母是被毆打致顱內出血而死。
謝母屍體被發現後,謝父迅速被緝拿歸案,對犯罪事實供認不諱。
據謝父口訴,謝母拿着他家暴的犯罪證據屢屢逼迫他給俞父俞母買車買房,給謝母買各種奢侈品,謝父不堪重負才毆打謝母致死亡。
哪怕到了此時此刻,謝父仍舊要辯解自己是無可奈何才犯罪的,反正一切都是別人的錯,因爲別人有問題,他纔會打人。
謝父被判了二十年有期徒刑,沒等出獄,就病死在了監獄中,死後,謝惜靈把自己繼承的謝父所有遺產全都捐給了反家暴中心,她自己的人生,自己負責,曾經謝母說的那些有利於她的來自於謝父的東西,她都不要,她可以自己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