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父俞母失去了謝父的資助,又去找謝惜靈要錢,讓謝惜靈贍養他們。
此時謝惜靈已經成年,早早的在海外一邊打工一邊留學,壓根兒不搭理俞父俞母。
周德法有勸過謝惜靈這畢竟是她的外公外婆,謝惜靈鐵了心不理。
俞父俞母被迫租了個小房子,找了掃大街的工作,每天天不亮就出門打掃,有時候靠着撿紙殼子過日子。
路過的行人偶爾覺得他們可憐,會在冬日施捨一碗麪條。
……
某一天,林承被叫家長,林諾和王桂花一起過去。
老師說林承和別人打架。
關鍵打就打吧。
林承先不動手,就罵人,還叫囂着,有本事你打我啊,來啊,打我啊。
然後別人打了林承一拳,林承直接撲上去把對方往死裏揍,要不是有人攔着,對方可能都被打死了,問他爲什麼這麼做,他來一句,他先動手,我正當防衛。
林諾問:“老師,我弟弟爲什麼和別人吵架?”
老師說:“搶籃球場,林承先去,對方後去,仗着高一個年級要搶籃球場。”
林諾默了。
搶籃球場打架可以,也沒必要往死裏打啊。
過了一會兒,林承被叫了過來進行嚴厲的批評,而且對方真的住院了,還需要協商解決醫藥費的問題。
林諾一巴掌拍林承腦袋上,“跟老師道歉。”
“對不起,老師,我錯了。”
林承嘴上說着對不起,表情上絲毫沒有歉意。
出來了,林諾問林承,林承奇怪的看着林諾,“姐,你教我的啊,不能主動打人,但是別人打我,自保可以。”
林諾:“……”
996電波化作一個捂眼的小人,“哦豁,孩子被你教壞了。”
林諾:“……”我不是這麼教的,你不要賴我頭上。
林諾木着臉,“你不要在這裏跟我玩文字遊戲,我是這麼說的嗎?我是說,我們爲了活命自保可以反擊傷害我們威脅我們性命的人,誰告訴你,別人只要主動打了你,你就能打死別人了?你姐姐我有打死過任何人嗎?我明明說的是,別人威脅到你的生命了,你可以自保,別人打你一巴掌,你就要打死別人?這是我教的?別人打你一巴掌,你可以報警,可以打回去一巴掌,也可以事後記仇,不原諒,誰告訴你的別人只要打你,你就能殺人?知道什麼叫公平,等價嗎?”
“可是……”
“沒有可是,以後不準這麼做,你,去把刑法背熟了,以後不準犯。”
林承不服。
林諾瞪着他。
林承最終低頭應道:“我知道了,姐姐。”
然後林諾拉着林承跟着王桂花去道歉。
病牀上,那位高林承一個年級的男人叫李況。
小腿直接被林承打骨折了。
他一看到林承就氣得牙癢癢,李媽媽李爸爸看見林承也恨。
李媽媽紅着眼睛指着林承說道:“你小小年紀下這麼狠的手,我告訴你,我要報警,讓你坐牢。”
“媽,你起來。”
林承去扶王桂花。
林諾直接跟着王桂花跪下,“李叔叔,李阿姨,我弟弟從小是跟我長大的,是我沒教好,讓他以爲暴力可以解決一切問題。李叔叔,李阿姨,我代替弟弟向你們道歉。”
“姐?”
林承不明白,明明以前姐姐在警察面前都能不卑不亢,現在怎麼跪下了?
林諾對林承說道:“你也跪下,搶籃球場,你的學長有錯,但是這不是你把人打骨折的理由。你可以好好說,就算一言不合上升到動手,這也只是一件小事,不是需要你拼命,去玉石俱焚,去殺人的事情。”
林承咬了咬牙,跪了下去。
三個人都跪着求情,那李況也不是什麼壞人,就是喜歡裝逼,帶着兄弟去打籃球發現沒場子,讓林承給他個面子,沒想到就被罵了,然後就被揍了。
他現在看着三個人跪在他牀邊求情,尤其是王桂花一邊哭一邊求,看着可憐極了,林諾臉上還有傷疤,聽說好像還是以前父親家暴留下的。
再想想事情好像確實是由自己挑起的,李況心裏也有點愧疚,“爸媽,別告了,讓他們賠醫藥費。”
李媽媽一個眼神殺過來。
李況縮了縮脖子。
李媽媽哼了一聲,兒子被打成這樣,就這麼算了,她心裏氣不過。
可是真讓一個才十六歲的少年去坐牢,檔案上留下污點,她又狠不下那個心。
李媽媽對李爸爸說道:“老公,你來處理吧。”
李爸爸把三個人叫起來,讓三個人滾。
林承起來就要走。
王桂花和林諾跪在地上一動不動。
林承:“媽,姐,幹什麼嘛?不就坐幾天牢嗎?我去就是了。”
林諾擡頭,凌厲的目光壓得林承喘不過氣,“坐幾天牢?你就那麼想坐牢嗎?大學還讀不讀?畢業了還要不要找好工作,你不是說你想好好讀書,長大當個有用的人,賺大錢,讓姐姐和媽媽過上好日子,幫助更多和姐姐和你一樣被家暴的人嗎?小承,你現在這樣凡事不計後果的訴諸暴力,難道以後你和姐姐吵架,也叫囂讓姐姐打死你?是不是姐姐打了你一巴掌,你也要打死姐姐才滿意?”
“我……不會……”
“你不會,你現在在幹什麼?”
林諾冷冷的說道:“跪下。”
林承低頭,不說話的走了過來,跪在了王桂和林諾身後。
三個人一直跪到半夜。
李爸爸受不了了,出來了,讓三個人趕緊滾,準備好醫藥費和賠償款,然後和解。
林諾提議道:“李爸爸,李況治療後生活的這段時間可以由我和弟弟照顧嗎?我聽說你們都要工作,李況馬上要高考了,學業很緊張,我和弟弟可以負責送他上下學,上廁所,喫飯等等一系列事情,用來贖罪。單獨的金錢賠償本來就是我們應該做的,並不能表達我們的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