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殺幾次敲門都吃了閉門羹,只好先做了早飯。
凌殺廚藝實在不怎麼好,旁人都是敬而遠之,就連親姐姐眠殺每回廚房遇見都會撇嘴直搖頭,但蘭溪從未說過不好,他也樂而只爲他一人做之。
凌殺做好了飯端正擺放小廳桌上,又備了熱茶烹上,便坐在一旁靜觀風雪。
清晨已過,眼瞧着中午即將來臨,身旁人影換了幾換,終於是忍不住蹙眉站起。
“不等了”正巧眠殺經過,本是路過,瞧見凌殺起身,便一笑坐下。
這笑容很讓人不舒服,凌殺忍了忍,無視之,哪知眠殺又道。
“今早我起的早,瞧見你從客房出來”
凌殺臉瞬間黑了,快速收了食材取了茶壺,熄了火焰。
“怎麼都收了蘭溪最怕寒冷,你們莫不是鬧彆扭了”
“”
“哎這就走了真沒意思”眠殺搖頭直嘆,瞥見自家弟弟黑臉,頗爲得意,待凌殺轉了個彎便立刻起身跟了去。
又過了一會,眠殺笑嘻嘻的出現在蘭溪房前四季花開的梨花樹下,一邊興趣盎然的偷窺,一邊拉扯着臉都要皺成一團的青衣男子不滿道。
“這可是難得一見的場面,瞧瞧你這苦大深仇的臉”
聽聞這話,青衣男子脣角又往下扯了扯,抿成一條直線。
“小眠,你這樣不太好”
好聽的聲音直聽的人都要沉醉了,偏偏眠殺平時一副花癡模樣,遇到感興趣事情之時簡直百毒不侵。
“有什麼不好他是我弟弟況且今天除夕,雖說新世界並不是每一個家庭都會張燈結綵,但蘭城是如此,南溪肯定是會回家的,可你看我這傻弟弟,都事到臨頭了還無知無覺,難怪被拒之門外”
這話說的很有道理,但青衣男子脣線還是不見舒緩“你是爲了看熱鬧”
“嗯對我就是看不慣我老弟這面癱臉,你有意見雲漓啊雲漓,你莫不是看上我弟了怎麼這樣向着我弟不是我排擠你,先拋卻我倆關係不說,我也是不支持的,畢竟我蘭溪長的多美啊,穿女裝簡直穩壓第一美女”
“我不喜歡男人”雲漓臉更黑了。
“管你咯,反正別打我弟和蘭溪主意,人家十世情緣,就算你有心也肯定是炮灰哎你拉我幹嘛我要看我弟啊我還沒看到我弟開門無人的大黑臉呢餵你撒手”
聲音漸漸遠去,站在門前許久的凌殺才終於累了似的揉了揉發疼的太陽穴敲了敲門。
房內靜悄悄的,沒有人迴應,他推了推,沒能推開,索性一腳踹開,房間空無一人。
牀上被褥整潔,摸了摸牀頭,冰涼涼的,他這才恍然憶起這幾日蘭溪很是反常。
一週前蘭溪忽然提出不去遊山玩水,改爲體驗生活,拖着他與一羣朋友去城鎮遊玩。
前幾日還好,說說笑笑,後來話漸漸少了,昨天竟然還藉口身體不舒服拒絕同居
思及此,凌殺忽的轉身踏破虛空。
蘭溪在自己身邊時間居多,其次便是蘭諾,不用動腦子也知道他在哪。
兜兜轉轉大半天,整個魔宮都快要將蘭城翻了個底朝天,終於在城主府邸的溫泉找到。
蘭溪果然和蘭諾在一起,說說笑笑言談自然,比與自己這幾日的相處隨性多了。
一股心火驀然襲上心頭,直奔兩人而去。
蘭溪淡定的將剝開的橘子放進嘴裏,擡頭淡淡道。
“你來啦”
“嗯”
“要喫橘子嗎”
這平淡的語氣分外不同尋常,一旁蘭諾小心翼翼的退開幾步,遠離自家哥哥。
以往經驗告訴她,自己多半又要炮灰,果不其然,自家哥哥話音剛落,凌殺就盯住了自己。
“你,你想幹嘛”
蘭諾飛快躲到蘭溪身後祈求保護,蘭溪負起了哥哥該有的責任,然而雙方實力差距太大,完全沒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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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用,只得苦哈哈的被凌殺毫不憐惜拎起。
“哥哥救我”蘭諾哭的很認真,然而蘭溪的怒目與保護並無卵用,眼前一花,場景變化,花園溫泉不復,科技文明伴隨着巨大飛船漸漸現形,最可怕的是來自地球文明的墨瀾似笑非笑臉龐近在咫尺。
周圍終於恢復了清靜,凌殺有潔癖,哪怕是寒冬,這大半天跑下來也滿身臭汗,隨手施了禁錮術防止蘭溪走開後就褪去衣衫下了水。
可憐的蘭溪只能被迫目不轉睛看了半個小時近距離現場直播,身體難受不說,還得時不時承受凌殺涼薄笑容,簡直恨的牙癢癢,最後又被洗淨的凌殺強行拖下了水,進行一番細緻清洗。
傍晚,兩人都上了岸,穿了新的衣裳,蘭溪悶悶不樂,先是凌殺引誘又被清洗了遍,最後兩人竟然什麼也沒做
夜風很寒,凌殺牽着蘭溪走向府邸,爲他豎起擋風屏障,一路上望着張燈結綵的蘭府,若有所思。
“怎麼來了府邸你不怕我爸媽”走在熟悉的道路上,蘭溪疑惑道。
“不怕”
“我爸媽可不怎麼待見你”
“沒關係”
“”
寒風陣陣,有這人在身旁,似乎也沒有往年那般寒冷,蘭溪幾次欲開口又止住,只互相牽手沿着燈籠映照的暖紅道路一直走下去。
直到臨近內院,才聽到凌殺輕飄飄開口。
“你爸媽打不過我”
蘭溪臉瞬間就黑了,用力甩開凌殺,屏障一瞬間便熄了,寒風陣陣冷入骨髓,下一刻又落入溫暖懷抱。
“你放開我”
“不放”
“會有人看見”
“我們的事人盡皆知,怕什麼”
“這是蘭城,這裏是蘭府,你想被我爸媽臭罵嗎”
“你這是擔心我”
“鬼才擔心別扯我衣服你不要臉我還要臉”
“那我們回家”
“喂正經點唔”
寒風呼呼的刮,屏障不知何時又豎起,凌殺緊緊擁住蘭溪,餘光透過銀灰髮絲望着對面站立很久的一對中年人,無聲微笑。
這個吻很深,也很久,最後蘭溪軟倒不得不依附之時忽然被放開,順着凌殺目光轉頭,僵住。
親密途中被家人逮個正着,沒有什麼比這更糟心的了,好在父母只給了冷臉沒有多說,也不算糟糕。
時間趕的很好,一家人難得聚在一起吃了頓年夜飯,中間也沒有發生爭吵。
按凌殺的話來說就是,他是與四神尊齊名的魔尊,這渺渺新世界無人敢自找沒趣。
飯後,蘭溪與家人告別,握着凌殺一路步行返家。
燈火搖曳,街上熱鬧非凡,蘭溪被凌殺拉着去附近的小店買了酒水零食又僱了艘船漂浮在茫茫湖面。
此處無人來擾,風景也正好,蘭溪幾杯酒下去話也多了起來。
“小殺,你爲什麼要見我父母”
“今天是除夕”
“啊”蘭溪一怔“你知道”
“嗯,方纔知曉的”
“那你是專門陪我回家過年”
“嗯”
“笨蛋”
“傻瓜,哭什麼”
“笨蛋笨蛋笨蛋”
“溪,是我錯了,我先前沒有注意到你的感受”
“笨蛋誰讓你注意了你可是堂堂魔尊,爲了我如此被冷遇”
“可是你不開心”
“小殺是我不對,你總是遷就我我我很愧疚”
“愧疚”凌殺揚脣一笑,含着一口酒欺身壓下,滿滿的酒香四溢,衣衫與髮絲交纏,半晌才擡頭撫着蘭溪泛紅臉龐輕聲道。
“可做好補償的準備這一次,可不會輕易放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