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看着太上長老,道:“太上長老,不知意下如何?”
若是沒有太上長老在場的話,他就直接做決定了。
可是眼下,太上長老的地位相對於他來說,甚至都要更加崇高。
他自然不可能忽視了別人。
只是太上長老,似乎也明白此事的重要性。
沉吟了一陣,隨後緩緩道:“此事我覺得可行,若是他真的參悟了真龍武意的話。”
“我得九曜星宮陣,也可以對其開放參悟。”
有了太上長老的一句話。
一衆長老,自然都沒有意見。
忽然之間,虛空上又有一層空間波動傳來。
掌教沉聲道:“是五長老回來了!”
他讓五長老去動用的,乃是宗門最高規格的傳送陣法。
這一來一回,速度無與倫比。
千里不過一瞬。
果然,在虛空之上。
五長老的身形很快就浮現出來。
同時帶回來的,還有另外一個男性。
“那是鍾家的家主!”
鍾家家主,鍾無繇!
鍾無繇浮現出來後,看着在場的這麼多人,道:“我的兒子,現在在什麼地方?”
“貴家主的兒子,此刻正在玄魂塔之中,那最高層上面。”
掌教顯然是心情大好。
爽朗的說道:“這個記錄,乃是三百年來第一人。鍾修然可是比當年的我,也還要優秀上許多啊。”
鍾無繇擡起頭看了一看。
鍾家身爲西域數一數二的大家族,什麼場面沒有見過?
但哪怕是他,也知道玄魂塔的重要性。
頓時臉上也有着掩飾不住的笑意,喜笑顏開道:“那都要依賴貴宗門教導的好。”
掌教揮了揮手,道:“鍾修然自身天賦也是極高,纔有瞭如今的成就。鍾家未來和我天樞教的關係……”
鍾無繇還沒等他說完。
便立刻大手一揮,道:“鍾家明年正好要打算對外擴張,有三座千萬級別的人口城市,需要篆刻護城大陣。”
掌教點頭道:“這件事情,我會安排下去的。”
這對他們來說,自然是一筆大訂單。
天樞教雖然是極爲低調的宗門,但宗門運轉也需要元石,更需要對外交流的必不可少。
陳宇博則是轉過頭來。
將他所來這裏的事情,仔細說了一遍。
“商盟大會?”
鍾無繇愣了一下,隨後他也很快意識到,這是一次絕佳的機會!
天星樓的體量,在西域當中幾乎就是超然的存在。
能夠代表天星樓去參賽。
對他們自身而言,也是一次絕佳的宣傳自己的機會。
他自然不可能錯過。
開口道:“只要我兒子沒有問題,這件事情我就做主答應下來了。”
陳宇博嘆息一聲,道:“希望如此。”
他對這鐘修然有了極大的興趣。
若是不出意外的話,那代表天星樓去參賽之人,鍾修然必然有其中一份。
正在他們說話之時。
那第六層當中的光芒,迅速暗淡了下來。
此刻整個玄魂塔當中,只剩下三人了。
靈錦長老終於是長出一口氣。
隨後狂笑道:“果然,徐長生也沒能熬過第六層!”
“第六層的神魂衝擊,根本就不是常人能夠支撐的。徐長生算什麼東西,也想要創造神話?”
但此刻靈錦長老卻忍不住的拉踩。
至少徐長生沒能超越仇文賦,讓他心理平衡了不少。
掌教沉聲道:“先救人再說。”
他對於徐長生,也有不少的印象。
對方既然能夠支撐到這麼久。
從天賦上來看,至少不會輸給其他人。
連續救了這麼多人,他的臉上明顯也是露出一絲疲態。
顯然從玄魂塔當中,強行動用空間手段搶人。
對他而言,都是不小的負擔。
“砰!”
面前的虛空當中,發生了一陣劇烈的碰撞聲。
接着便是一道人影,迅速被他們攫取了出來。
落在地上。
他顯然也是被神魂衝擊的極爲慘烈,身軀被鮮血所染紅。
就連一隻手臂,都是直接斷裂了去!
血淋淋的骨骼落在外面,整個人倒在地上,瞳孔外放。
就連不死,也幾乎沒有多少生命體徵了。
只是在場之人。
都沒有立刻施展急救措施。
而是就這麼呆呆的看着地上這人,張開嘴巴,說不出話來。
掌教:“……”
鍾無繇:“……”
衆人:“……”
“怎……怎麼可能?”
因爲那倒在地上之人。
並非是徐長生。
而正是鍾修然!
他的慘狀甚至還要遠超之前幾人,就那麼在地上抽搐了許久。
接着頭一歪,徹底沒了動靜。
鍾無繇深吸口氣,許久之後,他才第一個反應過來。
自己的兒子,難道不是闖入到了第八層。
成爲了天樞教三百年以來,第一人嗎?
那眼下這又是怎麼回事?
就連掌教幾人,都是才反應過來。
自己喊鍾無繇過來,是爲了讓他見證一下自己的兒子,究竟是何等的天賦卓越。
沒想到如今,非但沒能讓他看到。
反而是看到了,鍾修然連第六層都沒能突破過去。
差點死在自己的父親面前……
“兒子,我的兒子啊!”
鍾無繇反應過來之後,這才猛然撲了上去。
就連掌教也是身形一動,顧不得剛剛動用空間力量而略顯有些力竭的情況。
就飛身到了面前,將自己的神魂力量連忙灌輸了進去。
也順帶探查了一下鍾修然的身軀情況。
“他是猶豫透支過度,不肯求救,這才淪落至此。”
“一直到昏厥之後,才被玄魂塔自主的傳送了出來。”
“就連那一臂,也是他自己斷去的,將自己的斷臂燃燒煉化,獲取額外的神魂力量。”
片刻後,掌教的臉色也極爲難看。
雖然還不至於動搖根基。
但鍾修然的傷勢,遠遠比其他人都要更重。
能夠斷臂燃燒這一點,就已經是大多數人做不到的事情了。
他揮了揮手,很快就將鍾修然傳送走了。
鍾無繇始終陰沉着臉色。
他自然也探查了一番自己兒子的傷勢,等發現未曾傷害到根基後,這才鬆了口氣。
只是他的臉色自然也好看不到哪裏去,冷冷道:“掌教大人這麼費盡心思請我過來,就是爲了讓我看我兒子重傷的樣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