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天下長安 >第207章 她,爲他殿後
    “真是可惜了。”王六子瞧着手中劍,“要卸胳膊卸腿了!”

    說時遲那時快,楚英縱身而起,“卸你奶奶個腿!”

    沈唯卿腕上一抖,瞬時劍花迸濺,直逼殺手而去,當即擊退迎上來的衆人,反手便是一劍劈開,解決了一人。

    轉身瞬間,沈唯卿飛身落在楚英身側,扣着他的肩頭便把他強行撤了下來,兀自迎上王六子,“這裏交給我!”

    “是!”楚英不敵王六子。

    這該死的東西,不知道是練的什麼邪門功夫,壓根瞧不清楚武功路數,陰狠毒辣至極,專攻人的下門功夫。

    “正好!”王六子冷劍直劈沈唯卿。

    剎那間,林中有暗箭齊發。

    方纔還圍攏在楚英周圍的黑衣人,瞬時紛紛倒地,在他們站起來之前,楚英眼疾手快,與那剩下的兩名親隨,手起劍落,狠狠斬下對方的腦袋。

    以絕,後患!

    王六子面色全變,倒是沒想到,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怎麼會這樣?”

    沈唯卿冷笑,面上滿是血污之色,“你以爲,就你懂得引蛇出洞?這點伎倆,不過是平日裏玩膩的東西。今日拿不下你,我就不是沈唯卿!”

    黑衣死士,一個接一個的倒下,暗箭襲來,死士防不勝防,最後都被楚英等三人,當場斬首斃命。

    冷劍狠狠貫了王六子的胸口,拔出來的瞬間,鮮血飛濺,其後便是嘶吼聲,伴隨着王六子的胳膊,如同破布一般被狠狠剔了出去。

    沈唯卿垂着胳膊,鮮血沿着劍刃緩緩從劍尖滴落,無聲無息的滴入厚厚的落葉層中。

    “現在,是誰卸了誰的胳膊腿?”沈唯卿居高臨下的睨着,倒在血泊中的王六子。

    捱了這麼兩劍,王六子連爬起來的氣力都沒了,右手還握着劍,連同被一起“躺”在落葉堆上面,瞧着何其可憐,又何其痛快。

    “沈唯卿!”王六子剛要開口,身子卻被一股巨力狠狠的震了出去。

    身子狠狠撞在了樹幹上,落地瞬間,一口鮮血匍出脣,他幾乎沒來得及多說兩句,就已經歪頭暈厥過去。

    如此,甚好。

    沈唯卿深吸一口氣,轉身瞧着楚英等人。

    “大人!”

    “大人!”

    “大人!”

    三人皆還活着,雖然不同程度的受傷,但所幸無恙。

    “都還好嗎?”沈唯卿問。

    三人紛紛行禮,“卑職沒事。”

    “把他弄回去。”沈唯卿指了指地上的王六子,“別讓他死了,仔細他齒縫的東西。”

    楚英行禮,“是!只是……”

    說這話的時候,楚英下意識的回眸,瞧了一眼林深處。

    “這還沒瞧出來嗎?”沈唯卿瞧着地上的暗箭,“公主府的箭手。”

    楚英愕然,“長公主?她是不不信任您?”

    “她算到了我有危險,所以讓人跟着我,不是不信任,而是不放心。”沈唯卿微揚起脣角,“她永遠都是那麼小心翼翼。”

    楚英點頭,率先上前將王六子的傷口包紮止血,其後將他帶出了林子。

    到了山口,時辰已然不早。

    回到茅屋,各自包紮傷口,王六子還差一口氣,如今也算是個半死人。

    活不了,也死不成。

    沈唯卿的胳膊上被劃了一道口子,好在傷口不深,並不致命。

    “死不了!”楚英道,“這小子的命還算挺大,不過,早晚得弄死他,這狗東西敢算計咱們,絕不能輕饒。”

    可惜王六子身上帶傷,要不然一定能把人帶回去,交給長公主處置!

    以長公主的手段,定然能問出點東西來……

    一番忙碌下來,外頭天色已暗。

    沈唯卿斷然沒有傻到,在這茅屋裏等着王六子醒來的道理,而是帶着人回到村中,尋了個空置的柴房,與衆人一道躲在其中。

    着一人,在王六子的屋外看着,且待是不是還會有人前來;另一人,則快速去縣城找人,務必及時帶人過來!

    眼下,柴房裏唯有沈唯卿和楚英,以及昏迷不醒的王六子。

    “傷得不輕,但咱們的金瘡藥都是極好的,暫時能保全他性命。斷了一臂,這一身的功夫算是徹底廢了,好在齒縫的毒已經被清除,就算醒來也無法自盡。”楚英將水袋遞給沈唯卿,“大人,喝點水吧!”

    沈唯卿靠坐在柴堆前,冷眼睨着昏迷的王六子,“身上真的沒東西?”

    “什麼都沒有。”楚英搖頭。

    沈唯卿接過水袋,面色凝沉的喝了口水。

    方纔楚英已經將王六子身上搜了個遍,沒發現一絲一毫的,能證明身份,或者可以傳遞消息的東西。

    說他是春風閣,也只是沈唯卿的猜測罷了!

    “大人,這裏怕是不安全。”楚英起身,站在窗口張望了一番。

    沈唯卿頭一偏,靠在了柴垛上,“公主府很快就會收到消息,只要縣衙來人,就可以撐到公主府的後援。”

    他,都算計好了。

    一如她,爲他算計……

    “在此之前,其實卑職心裏總有點……不服氣。長公主是女子,大人好歹是男兒,又執掌兵權,何以屈居於下?長公主攝政,卑職等私下裏不服。”楚英撓撓頭,“但後來,長公主步步爲營,所思所量非尋常人比,心中芥蒂便也漸漸放下。”

    沈唯卿白了他一眼,“知道爲什麼嗎?”

    “嗯?”楚英不解。

    沈唯卿幽然吐出一口氣,“爲天下者,乃爲大義,世當從之,不足爲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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