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到了下半夜的時候,外頭卻隱約有些一樣。
楚英旋即起身,一旁閤眼小憩的沈唯卿陡然睜開眼睛,“怎麼了?”
“大人,好像有動靜?”
其實楚英也分不清楚,到底是什麼動靜,但習武之人敏銳的聽覺,隱約可見窸窣聲,說不好是什麼緣故,但就是有點怪異。
尤其是現在,夜深人靜的時候。
沈唯卿壓着腳步聲,行至窗口位置,冷眼瞧着外頭的動靜,燈火已熄,村民差不多都已經睡下,瞧着一片祥和之態。
然則,如楚英所言,的確有些異常。
比如說去縣衙找人的親隨,至今沒有回來,而縣衙距離此處……策馬前行,無需幾個時辰,但現在仍沒有消息。
要麼出事了,要麼……
沈唯卿瞧了一眼仍在昏迷的王六子,“看好他,不管發生什麼事,都不要出來。”
“大人,還是讓卑職去探路吧!”楚英擔心。
沈唯卿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功夫不如我,若然外頭出事,去了也是白送性命,與其如此,倒不如我去!”
“大人……”楚英還是不放心。
沈唯卿卻已經快速開門出去。
外頭,漆黑一片。
整個景村,陷在一片死寂之中。
夜半野鳥悲鳴,蟲鳴聲聲。
沈唯卿快速穿行在夜幕中,輕飄飄的落在了茅屋外頭。
“大……”
“噓!”
不等對方開口,沈唯卿已經制止。
茅屋外頭隱約有人影浮動,窸窸窣窣的,然後便鑽進了茅屋內。
顯然,這人在屋內沒找到什麼,快速出了茅屋。
四下別無旁人,瞧着好似沒有後援?
說時遲那時快,沈唯卿驟然出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持劍而出。
刀光劍影,寒光迸濺。
對方顯然沒想到,這裏還有人埋伏,有些措手不及,以至於背後被狠狠劃開一道口子,登時鮮血直流。
若不是沈唯卿此前亦是有傷在身,此番肯定輕而易舉的,就把人拿下了。
親隨幾欲上前,奈何高手過招,他壓根插不上手,只能靜觀其變。
沈唯卿能作爲百里長安的左膀右臂,還是有一定道理的,儘管費了點功夫,但還是將人拿下,快速摁在了地上。
冷劍橫立脖頸前,沈唯卿居高臨下,“別動,要不然可就得要命了!”
男人顯然愣了一下,“你覺得,你……”
嗓子眼裏,登時有什麼東西滑進去,男人陡然睜大眼睛。
“你給我吃了什麼?”
“好東西!”
沈唯卿冷笑着,瞧着男人忽然喘不上氣來,緊接着便是痛苦的揚起頭,可勁的捂着脖子,張嘴大口大口的呼吸。
趁着這機會,親隨疾步衝上去,快速扣住了那人的下巴。
齒縫,無毒。
“大人,沒有!”親隨回答。
沈唯卿蹙眉,“難道不是同一批人?”
不管是不是,先帶回去再說。
這人渾身發軟,已然沒有掙扎的餘地,被親隨扛了回去。
沈唯卿則兀自進了茅屋,他倒要看看,這人進去是想幹什麼?找什麼東西?還是說,設置什麼機關暗器之類?
點起案臺上僅剩的小半根蠟燭,沈唯卿站在屋內稍稍適應了一番,其後纔開始環顧周遭,這屋內的確是被人翻找過,牀褥和枕頭都被丟在地上。
其次是櫃子,櫃子裏的衣服也被翻落在地,連帶着櫃門都是半敞着。
沈唯卿近前,若有所思的瞧着櫃子的凌亂,“他到底在找什麼?”
驀地,他陡然吹熄了蠟燭,縱身出了窗戶。
腳步聲,接踵而至。
聽這腳步聲,人數不少,且因着雜音,沈唯卿可辨出冷兵器的聲響。一個個都帶着兵刃,真當是來者不善,善者不來。
“把這屋子內外都給我包嚴實了,不許放走一人!”
黑暗中,有人高聲喊。
沈唯卿目色陡沉,適應了黑暗之後,便隱約可見這些人手中的佩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