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嫣蹲下,伸手掂量着金條,“分量十足。”
“那就請縣令大人,好好說清楚,這些東西是從哪兒來的?”百里長安勾脣笑得森冷,“要不然,本公主這刀子怕是要飲血了。”
錢理瑟瑟發抖,“這、這不是下官的,長公主明鑑,長公主明鑑!”
“不是你的?”紫嫣差點被他給逗笑了,“難不成還是咱們栽贓陷害你?長公主出門一趟,還不忘帶着這麼多的金銀珠寶,跑這兒陷害你一個縣令?豬腦子也不至於蠢成這樣!”
錢理慌亂至極,“不不不,下官的意思是,這是下官的一位朋友,放在下官府邸的東西,下官從未打開看過,不知裏面是什麼東西,所以這些東西都跟下官沒關係,請長公主明察!”
“喲,理由還編得挺順溜。”沈唯卿眉心微蹙,“這是早就想好的說辭吧?”
錢理連連磕頭,“長公主明鑑,下官實屬冤枉,下官什麼都沒做,在場的、在場的所有人都可以作證,下官從未貪贓枉法,也不曾苛待百姓!”
“那昨夜,是我眼瞎?”沈唯卿挑了一下眉梢。
錢理:“……”
百里長安笑了,眸中滿是嘲諷譏誚之色,“我身邊可不要瞎了眼的,免得誤了我的大事。”
“那就請縣令大人,把我這雙眼睛……還回來。”沈唯卿忽然冷劍出鞘。
尖銳刺耳的喊聲,驚得滿院子的人,登時面露懼色,所有人都始料不及,斷然沒想到他會突然發難,且手段凌厲,生生劃瞎了錢理一隻眼睛。
“不好意思,偏了!”沈唯卿冷着臉,“這對招子,應該都取了纔是,留你一隻眼,都算是我手抖!”
錢理捂着受傷的眼睛,滿臉都是血,倒在地上翻滾,疼得那叫一個齜牙咧嘴,哀嚎聲聲,不絕於耳。
“彆着急,好歹得問清楚。”百里長安嗓音裏帶了幾分嗔怪,“到時候別說是一對招子,饒是這條命……都歸你!”
沈唯卿收劍歸鞘,“甚好!敢在我眼皮子底下耍花樣,我定要讓他嚐嚐,扒皮拆骨的滋味。”
她捻着手持,眉眼溫柔的掃過跪地的衆人,一個個瑟瑟發抖,各自惶然不知所措。
驀地,有血淋淋的東西,被丟在了院子裏。
“長公主,這人想從後門跑出去通風報信,被咱們當場給抓了!”軍士畢恭畢敬的行禮,“還有一個跑了,楚大人已經去跟了。”
紫嵐單腳踩在了對方的胸口,“知不知道,自己會有什麼下場?換言之,你想怎麼死?”
“那邊有個水缸,去胳膊去腿丟進去。”紫嫣輕描淡寫的開口,“灌醋,醉一醉這硬骨頭,到時候就好說了!”
紫嵐旋即抽劍,在男人的胳膊上比劃了一下,“好主意,你去找醋,這胳膊腿嘛……交給我便是,保準剩個光桿的。”
“好!”紫嫣擡步朝着那邊的大水缸走去。
紫嵐舉起了手中劍,說時遲那時快,血淋淋的男人登時尖叫。
“不要,我說,我說!”
錢理顫得更厲害了,說……說出來還了得?他想撲上去,誰知卻被沈唯卿一腳踹撲在地上,整個人緊貼在地面,被沈唯卿踩得死死的,壓根動彈不得。
“急什麼,還沒輪到你呢!”沈唯卿居高臨下,“錢大人,清者自清,你得忍耐一些,可莫要衝動行事。”
錢理其實是想開口說點什麼的,奈何已經到了這地步,似乎說什麼都沒用了……
“是,是錢大人,錢大人讓我們出城,去通知城外的錢家莊。”
錢理面色慘白,受制於人,還能說什麼呢?
掙扎無用。
辯解蒼白。
“錢家莊?”百里長安睨了紫嵐一眼。
紫嵐當即行禮,“奴婢這就去。”
說着,轉身便帶着人往外走。
“放心吧,楚英既已經去追,想必肯定圍住了這錢家莊,一個都別想跑。”沈唯卿冷颼颼的笑着,“錢大人,您可知道……錢家莊裏都有誰?”
錢理渾身輕顫,“下官、下官……不知!”
“我知道!”沈唯卿笑道,“一羣死鴨子!”
嘴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