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天下長安 >第315章 差點埋林子裏
    林子裏來了人,消息自然第一時間落在了對方的手裏。

    暗影浮動,有人就站在樹梢上,冷眼睨着底下紛亂的人羣,瞧着一個個不知死活的樣子,還真是滑稽可笑道了極點。

    當然,更可笑的是,他們居然還想去找陳濯?

    待人都分散着去搜捕,黑衣人如同鬼魅一般從樹上飄落下來,冷眼睨着樹幹上的血字,“這都沒把人嚇着,可見這紀鳴德壞事幹了一籮筐,已然到了百毒不侵的程度。”

    “那現在怎麼辦?”底下人問。

    瞧着不遠處的光亮,黑衣人陰測測的笑着,“主子說了,陪他們玩玩,能不插手就不插手,唯有置身事外,才能掌控全局?這份來之不易的功勞,咱就不必跟着爭了,得給欽差衛隊一些機會。”

    “是!”

    這些人是不可能找到陳濯的,所以便由着他們去吧!

    事實如此。

    紀鳴德帶着人找了一圈,也沒找到任何的蹤跡,這些人就像是會飛檐走壁,會飛天遁地一般,消失得無影無蹤,連半個腳印子都沒留下。

    “真是奇了怪了,居然一點痕跡都沒有?”行風也是頭一次遇見這樣的事情,“那麼多的冷箭痕跡,不可能是單獨行動。”

    這就是說,這林子裏曾經來過一批人,一批人怎麼可能一點痕跡都沒有?

    “能有如此動作之人,必定是大有來頭,背後之人要麼實力雄厚,要麼心思詭譎。”紀鳴德立在黑暗中,冷眼瞧着遠處的火光繚亂,“難道說,祁越已經集結了人馬?不對,一個罪奴罷了,至今還沒擺脫奴籍,怎麼可能有人,敢聽命於他?”

    縱然祁越真的來了,應該也不敢做這些事情。

    這般堂而皇之的威脅他,不是自己找死嗎?

    “大人,這裏太過詭異了,您還是先走吧?”行風忙道,“卑職再繼續搜一搜。”

    紀鳴德偏不信這個邪,“我倒要看看,他們到底還想幹什麼?我不走,就在這裏待着,你們繼續搜!”

    “是!”

    一通找尋,什麼痕跡都沒有。

    只是在天亮之前,收到了義莊的消息。

    守靈人被殺,屍體懸於房梁之下,至於那間屋子裏的東西,被搬得一件不剩,連個螞蟻窩都沒給他們留下。

    紀鳴德帶着人站在義莊門外,瞧着停屍房的大門上寫着清晰的字:二!

    “二?”紀鳴德眯起危險的眸子,算上林子裏那一次,這的確是第二次了,當下憤怒至極,“該死的東西!”

    行風從內裏出來,“大人,屋舍都被半空了,裏面什麼東西都沒留下。”

    雖說是個圈套,但是這屋子裏的東西,多多少少還是有點涌出的,而且當初發生的事情太多,一些東西雜七雜八的被歸攏在一處,至於擱在了何處,其實誰也說不清楚,只管收攏了便是。

    反正,不會有人敢來南兆九州深究,這就導致了南兆九州的所有人,皆是剛愎自用,狂妄自大之輩。

    “混賬東西!”紀鳴德瞧了一眼東方的魚肚白,這才擡步進了房門。

    之前那屋子裏,空空如也……

    “大人,是不是聲東擊西?”行風回過神來,“讓咱們的注意力都在林子裏,然後跑這兒拿到了鑰匙開了門。”

    守靈人是自己人,也就是說,無論如何都不會出賣紀鳴德,但門鎖是被打開的,就說明對方動了手段,迫使守靈人說出了祕密。

    “到底是怎麼回事?”紀鳴德一個頭兩個大,“先把屍體解下來,看得人腦瓜子疼。”

    行風行禮,“是!解下來!”

    然則,守靈人的屍體剛被解下……

    “啊啊啊啊!”

    淒厲的尖叫聲,帶着瘮人的驚悚意味,響徹整個義莊,驚起野鳥齊飛……

    行風手一抖,差點連劍握不住。

    屍體被解下的瞬間,所有的棺材蓋全部被掀開,內裏的屍體登時齊刷刷的立起來,那種場景,讓人無法用言語形容。

    震撼?

    不,是驚悚。

    毛骨悚然的驚悚,讓人汗毛直立的恐怖。

    “大人?大人!”

    所有人連滾帶爬的跑出了停屍房,瘋似的直衝外頭,紀鳴德則是眼前一黑,當場就暈了過去,所幸行風還算忠心,拖着人就跟着跑。

    這一口氣,足足跑出了二里地。

    等着回過神來,衆人一個個面色發青,兩腿抖得再也跑不了路……

    誰也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何事?

    只記得,詐屍了?!

    “你們馬上回府衙,調撥人手,包圍義莊。”行風喘着氣,拖着昏迷的紀鳴德,着實也是跑不動了,“快!”

    “是!”

    是以一大早的,滿城的百姓都瞧見府衙那邊,有了大動靜,軍士和衙役齊刷刷的出發,也不知道是要做什麼?

    “這麼大的動靜?”祁越站在街邊,慢條斯理的喫着麪條,眼皮子擡了一下,便往碗裏扒拉着酸豆角。

    他記得,她似乎很喜歡這樣的口味。

    真當是山珍海味喫多了,偶爾嚐嚐這些尋常之物,也是極爲爽口。

    沒多久,邊上一暗。

    陳濯面色發白的坐在他邊上,“夥計,一碗麪。”

    “好嘞客官,一碗麪,馬上到!”祁越回過神,“臉色不好,受傷了?”

    “差點埋林子裏。”他喝了口水,“絕了我老陳家的根!”

    祁越吹了吹滾燙的麪條,“別胡說。”

    “我可是九代單傳。”陳濯輕嗤,放下了手中杯盞,“要是出了事,我家老祖宗會哭的!”

    祁越吃了一口面,低頭低語,“還能拿祖宗開玩笑,說明傷勢不重。”

    “是中毒。”陳濯說。

    夥計端了一碗麪上來,“客官,您的面,請慢用。”

    陳濯抵了抵筷子,低頭喫着面,“活着的感覺真好,差點真的回不來了。紀鳴德連同義莊那邊的人,給我設了圈套,我全然沒防備,被他們暗算了!”

    “記下這筆賬。”祁越沉着臉,“總要討回來的。”

    陳濯嚼着嘴裏的麪條,擡眸瞧着四下,“還得加倍!”

    “後來呢?”祁越問。

    陳濯忙道,“有人救了我,替我去毒,但沒留姓名,似乎是衝着紀鳴德來的,下手幹淨利落。”

    祁越拿着筷子的手,稍稍一頓,若有所思的擰起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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