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長安。
“如何?”祁越低聲問。
百里長安斂眸,“不妨事,就是有點腿軟,不如阿越揹着我?”
“好!”他蹲下來。
她瞧着他厚實的脊背,眉眼間凝着幾分輕笑,“說實話,你是不是喜歡那個金陵?”
祁越:“??”
有區別嗎?
不都是她?
“你喜歡蠢笨的女人?”她開口。
祁越轉頭看她,“公主莫不是忘了,你是她,她是你。”
“不一樣。”她輕輕伏在他脊背上,“阿越是我的。”
祁越將她背起,“是!”
“這世上總有些奇奇怪怪的事兒,明明是同一個人,但給人的感覺卻是天差地別,就好像現在這樣。”百里長安幽幽啓脣,溫熱的呼吸悉數噴薄在他脖頸處,“阿越不高興了,因爲她消失了,你又少了一個能糊弄的人。”
祁越緩步朝前走,她身子虛弱,他又何嘗不是呢?
這幾日在這墓穴內,沒喫沒喝,還得拼了命的跟那些人糾纏,他亦是精疲力竭得李海,哪兒還有力氣過多糾纏,甚至於連解釋的力氣都沒有。
“阿越想過沒有,如果我永遠都是那個樣子?”她垂着眼簾,“阿越喜歡嗎?”
祁越不吭聲。
“旁人分不清楚,但是阿越,我的阿越,一眼就分出來了,誰是百里長安,誰是金陵。”她略顯無力,伏在他肩頭閉眼小憩,“我亦最熟悉阿越身上的氣息,哪怕阿越戴着假皮假面,哪怕阿越裝模作樣,可我就是能一眼就認出來。”
祁越擡頭,瞧着前方的波光嶙峋,“多謝公主擡愛。”
祁越斂眸,“是!”
“困了,歇會!”她垂眸。
祁越繼續往前走,聽得肩頭傳來均勻的呼吸聲,心裏倒是踏實了不少,只是還沒等他緩過勁來,便聽得周遭有腳步聲響起。
是了,這裏是暗河,也就是說會有不少的聖教或者是黑衣人,因爲走錯了方向,出現在這附近,沿着暗河一直在這裏徘徊不去。
祁越心驚,當下揹着百里長安閃到黑暗的角落裏。
不管怎樣,先暫避爲好。
“怎麼了?”百里長安低聲問。
祁越做了個禁聲的動作,“噓!”
百里長安眉心微蹙,站在黑暗中瞧着外頭,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情?這些人一直在附近徘徊,他們若是一直出不去,只怕是……
驀地,黑暗中似乎有什麼東西在撲閃撲閃的亮堂。
“什麼東西?”百里長安低聲開口。
祁越愣了愣,回過神來才發現,好像是包袱裏的東西在閃爍。
倒也不算是閃爍,這光芒羸弱得厲害,此處沒有半點光亮,所以纔會有微光偷出來,因着隔着包袱,是以有點閃爍的意境。
祁越當下解開包袱,內裏不是別的,而是他們從棺槨裏取出來的玉簪,此刻散着熒光的,是簪子頂端的那枚玉珠。
唯有在極度黑暗的地方,這東西才能發出微弱的光芒,但凡有一絲光亮,都能將這點光芒剝奪得乾乾淨淨。
“不會是夜明珠吧?”百里長安小聲嘀咕。
祁越眉心微蹙,瞧着倒是有幾分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