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沈唯卿走過來。
百里長安瞧了他一眼,徐徐站起身來,“紫嵐說了,你是個可靠的人,但是呢……我不記得了,且不習慣陌生人靠近,在我恢復記憶之前,煩勞離我遠點。”
免得,祁越誤會。
沈唯卿張了張嘴,原本還是覺得有點高興的,至少她願意讓他靠近了,可沒想到,靠近是爲了讓他遠離。
“好!”沈唯卿終是點頭應允。
百里長安說什麼便是什麼,他自然不會有任何的異議。只要她高興就好,一切先以她的身子爲先,其他可以暫時放一放……
見着自家大人進去又出來,楚英愣了愣,“怎麼這麼快?大人,您跟長公主解釋清楚了嗎?還是說長公主……”
“不必說了。”沈唯卿開口,“這些事情到此爲止,以後不許多提。”
楚英:“??”
這是什麼意思?
不許提?
“那長公主她……”楚英猶豫着,“說什麼時候回金陵城了嗎?”
這還用得着說嗎?
“等祁越回來再說。”沈唯卿拂袖而去。
楚英吶吶的應了聲,“哦!”
外頭的腳步聲,漸行漸遠。
百里長安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可算是走了。”
“主子?”紫嵐愣住,“您不喜歡沈大人啊?”
以前可不是這樣的,對着沈唯卿,主子很是敬重,最是信任,但是現在……
“一個陌生人,算不得喜歡不喜歡的。”百里長安坐定,“紫嵐,你跟我說說,我以前是個什麼樣的人吧?”
紫嵐:“??”
“我的意思是,告訴我,我失憶之前的那些事情。”百里長安目光灼灼的盯着她,顯然是認真的。
紫嵐素來不會拒絕百里長安,“是!”
那就從,長公主攝政開始說吧?畢竟,百里長安幼年的事情太過慘痛,又涉及到了先皇后,紫嵐實在是不方便說,她終只是個奴才。
“主子的真實身份,是大昭攝政長公主,得先帝遺詔,扶持幼帝登基,輔佐新君臨朝,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放眼大昭,誰敢不從?”紫嵐如是言說。
百里長安目光微滯,原來如此高不可攀?
“新帝登基那日,衆臣非議,主子您以一人之力扶新帝登位,劍拔弩張,分外緊張。後來還是沈大人帶着大軍趕到,馳援了主子,讓新帝得以順利登基……”
想想,沒失憶之前的自己,可真是厲害得緊,堪爲天下女子的典範,誰說女子不如男,誰說女人不可登高位?誰說天下只能臣服於男子?
牝雞司晨又如何?
只要功在社稷,福澤百姓,是男是女又有什麼區別?
“你是說,我後院……還有男人?”百里長安剝着瓜子殼,眼睛都亮了,“長得都好看嗎?都多大年歲?”
紫嵐凝眉,後院是有男子,左不過這些男子都是爲了矇蔽外頭的眼線,所以擺在明面上的工具人,以前主子從不會過問。
“不好看。”紫嵐回答。
不管是比祁越還是比沈唯卿,着實都差了遠。
聞言,百里長安瞬時興致缺缺,“這樣啊……”
醜就算了,沒意思。
“那些人只是個幌子而已,所以有些人,主子連看都沒多看一眼,奴婢也沒見過幾個。”紫嵐是不會撒謊的。
此前覺得新鮮,還去看了兩眼。
到了後來,已然麻木,連看都不看,哪兒知道美醜?
反正這些男人,一進來就被安排在後院,好喫好喝的待着,除此之外沒別的用處。
“那你說,千機閣的閣主,跟我……”百里長安險些咬着自己的舌頭,脣角止不住揚起,眼裏放光,“已經在一起了?”
紫嵐面頰微紅,“主子都忘記了?”
“是不是?”百里長安追問,“我跟他有沒有,那什麼什麼的?”
紫嵐耳根子都紅了,“主子……”
“好了好了,不問你就是,我知道了。”百里長安滿臉笑意,“原來,他是我的人啊!難怪之前對我……”
有幾分防範,又好似有幾分敵意,想要拒人千里似的,這是被她給睡怕了?又或者是,一開始的時候,她就是強迫了人家?
一想到強迫了祁越,百里長安登時面色一緊,好歹是公主之尊,不至於做出這等飢渴難耐的事情吧?
“那什麼,最後一個問題。”百里長安目光灼灼的盯着紫嵐。
紫嵐連連點頭,“主子儘管問,只要是奴婢知道的,一定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我與祁閣主的第一次,是誰先主動的?”百里長安煞有其事的問。
紫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