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天下長安 >第718章 魚和熊掌,不能兼得
    “主子,是不是夜裏吹了風,所以受涼了?”紫嵐着急,“奴婢這就去找大夫。”

    百里長安趕緊把人拽住,“哎哎哎,急什麼?我沒事。”

    “可是……”紫嵐猶豫着。

    百里長安伸個懶腰,“我說沒事就沒事,不過是打了兩個噴嚏,肯定是有人在背後罵我,不打緊不打緊。”

    紫嵐皺眉。

    不過,這世上罵主子的人多了,還真是……

    “對了,他們人呢?”百里長安低聲問。

    紫嵐一愣,“誰?”

    “那兩個。”她神神祕祕的問,“是不是要做什麼事了?”

    紫嵐行禮,“主子放心,不管要做什麼,都是以主子爲先。”

    聞言,百里長安便明白了些許,定然是另一個自己醒來之後,佈置了什麼計劃吧?那計劃一定很是要緊,所以衆人如此馬不停蹄的做事。

    見着百里長安不說話,紫嵐心下有些憂慮,“不管主子變成什麼樣子,主子永遠都是主子,這是不會改變的事實。”

    “紫嵐。”百里長安低聲問,“我問個事,你如實回答。”

    紫嵐頷首,“是!”

    “我跟祁越……”百里長安頓了頓,面上漾開一層緋紅,“是不是有那個關係?”

    紫嵐:“??”

    須臾,她明白了。

    “主子……”紫嵐到底是未出閣的姑娘,且這感情的事情,也不是她三言兩語說得清楚的,“在金陵城的時候,祁越是個罪奴,必須隨叫隨到。”

    百里長安了悟,小聲嘀咕着,“難怪我覺得身體有點奇怪,原來……是真的啊!”

    “主子?”紫嵐眉心微凝,“您怎麼了?”

    什麼真的假的?

    “沒事。”百里長安有點失落。

    雖說身子是同一個,兩種性子卻是一個人,不管祁越跟誰在一起都沒有區別,可她沒有那種感受,也體會不到那種滋味,但可以想象他與她在一起時的耳鬢廝磨。

    想到這兒,她就有點高興不起來了,隱約有種被人揹叛的感覺……

    外頭傳來了腳步聲,祁越跨步入門。

    “你回來了!”百里長安旋即迎上去。

    祁越瞧着她那欣喜的模樣,將目光挪至紫嵐身上。

    “奴婢告退。”紫嵐行禮。

    至少有一人得留在主子身邊,這是規矩,現如今祁越回來了,自然輪到紫嵐去辦事了,衆人輪着來,一則爲了保護百里長安,二則又不耽誤計劃的進行。

    縣衙內外,消息被封鎖得嚴嚴實實的。

    外頭守着的,全部是換上衣裳的禮州守軍,並非原先的馮賀遠的人,如此這般,也只是爲了掩人耳目罷了。

    “你們在幹什麼?”百里長安問。

    祁越緊握着她的手,“爲了剷除後患,所以去安排人手,等着到時候一網打盡,回金陵城的時候,就沒有後顧之憂了。”

    “嗯。”她倒是乖順。

    彷彿不管他說什麼,她都深信不疑。

    在這一點上,百里長安是做不到的,長在皇家,本性多疑……

    “放心吧,今夜就會有個了結。”祁越輕輕的將人攬入懷中。

    唯有在她不是百里長安的時候,他才能看見她骨子裏的柔弱,還有需要人保護的那種緊張與躊躇,不至於堅硬如鐵,彷彿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要殺人嗎?”她揚起頭問他。

    祁越張了張嘴,忽然有些說不出口了。

    堅硬如鐵有堅硬如鐵的好處,柔弱有柔弱的妙處,人就是這麼矛盾,魚和熊掌都想要兼得,可這世上哪兒有這麼便宜的事,總歸要有個取捨。

    “會。”祁越點頭。

    百里長安垂下眼簾,“可見很是兇險。”

    “想要永久的安生,就必須冒險。”祁越目光灼灼的盯着她,“就好像在墓穴裏的時候,想要逃出生天,不得殺出一條血路嗎?”

    她點點頭,沒有反駁,乖順得如同小綿羊,卻也將情緒寫在了臉上,毫無遮掩。

    祁越瞧着她,眉心緊緊蹙起。

    往日裏都是她在說,他保持緘默,可現在卻是他在言語,她保持了緘默,角色的忽然對換,讓他有些不太適應。

    腦子裏,滿是百里長安喫醋時的表情,一顰一笑,一嗔一怒,折騰着他,勾着他的心,蠱惑着他,讓他徹底的失去控制……

    有些人,生來就有毒!

    門外。

    紫嵐瞧了一眼又站在門口的沈唯卿,“沈大人怎麼在這?”

    “她還她嗎?”沈唯卿問。

    紫嵐抿脣,“對奴婢而言,主子永遠是主子,就算她變成傻子呆子,那也是奴婢的主子,沈大人要見的她,一時半會的怕是回不來。”

    “知道了。”沈唯卿苦笑兩聲。

    紫嵐回頭看了一眼,頭也不回的離開。

    “大人?”楚英上前,“您還是別站在這裏,咱要不找人出出氣吧?”

    待在這裏,只會生悶氣,畢竟大人進不去這道門。

    出出去?

    那就只能去大牢裏走一圈了。

    沈唯卿憋了一肚子的火氣,大步流星的朝着大牢走去,不管是馮賀遠還是劉鯉,都是該死至極,要不是這幫狗東西,他的長安何至於變成這樣?!

    大牢內。

    慘叫聲此起彼伏,進了這麼多人,總歸得吐出點東西纔行,否則豈非白忙活?

    牧啓方候在王景恩身側,瞧着他手段狠戾,不由的面色都微微變了,到底是文人,着實沒見過這樣慘烈的場景,免不得有點心顫。

    這王少,將,軍,實在是太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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