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月茵裝模作樣地折了根樹枝,往枯葉裏打了幾下,確定沒有蛇蟲鼠蟻之類的,才把撥開樹枝和雜草,將一顆半埋在土裏的白色珠子挖了出來。
“啊!好漂亮的珠子!”莫小燕看到滾出來的珠子,立即撿起來道。
方月茵扯了扯嘴角,她聽小火說這地下還埋着一罈子的好東西,不過現在她倒是不想挖了。
都說財不露白,現在村裏人都知道他們家在鎮上開的鋪子很掙錢,這種寶貝偶爾拿出一樣還可以說是撿到的,拿出來多了也沒地方藏,反而還容易給家裏招賊。
“喜歡就拿着吧,我們先摘些松菇和野菜。”方月茵想了想也沒在此地停留,卻給空中的小火傳了信,讓它找個動物將這裏的好東西轉移走,等她什麼時候要了,再來拿一點。
“嫂子,這個會不會是誰丟的?”莫小燕看着珠子問。
“不會!”
“爲什麼?”
方月茵有些後悔帶莫小燕一起來了,她怎麼忘了這時候的人都比較質樸,路上撿到東西都想在原地等失主。
她想了想道:“你想啊,這裏平時是不是沒人來?而且這珠子是被埋在土裏的,要是有人掉的,怎麼也不會埋在土裏。”
莫小燕聽了想想,似乎很有道理,就道:“那我可以收起這顆珠子嗎?”
“可以吧,就是別讓外人看到了,小心他們搶你的。”方月茵嚇唬道:“要是別的小孩子看到這麼好看的珠子跟你搶怎麼辦?”
莫小燕一下就抱緊了手裏的珠子,“那我就跟二哥兩個人玩。”
“嗯,”方月茵答應一聲,繼續採松菇。
姑嫂兩人下山的時候又遇見了吳二花,吳二花一臉興奮地跑過來道:“莫嫂子,我跟你說啊,剛剛方高兩家不是在吵架嗎?”
“嗯,他們不是未來親家,有什麼好吵的,現在都回去了吧。”方月茵伸頭往剛剛人羣的方向看,那裏沒有一個人了。
“我跟你說啊,”吳二花四下看了一眼,拉低方月茵,湊近她的耳朵道:“你大伯……”
“不對,是方永森不是跟豬圈裏睡過嗎?”對於那件事吳二花知道的也不是很清楚,她也不知道爲什麼高家就覺得這樣丟人了。
只是看村裏一些大人都用鄙視地目光看方永森,她娘還囑咐她離方家人遠點,她也跟着對方家人遠了起來。
方月茵淡淡地應了一聲,等她說下去。
就聽吳二花興奮地說:“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方玉嬌母女就跑到高家門前,說是高建志壞了方玉嬌的名聲,如果不讓方玉嬌進門,她們孃兒倆就一頭碰死在高家門前。”
“咦,高傢什麼時候去方家退親了?”方月茵奇道:“方玉嬌不是很看重高建志,怎麼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這個我也不知道,只聽說高建志的娘,一直在說方玉嬌的爹睡到豬圈裏,然後方玉嬌配不上他兒子,我問我娘,這兩件事有什麼關係,我娘就訓我。”
“嗯!有些事情是不適合姑娘家管!”方月茵點頭贊同,太重口味了!
“那最後這事情是怎麼處理的?”
“還能怎麼處理?”吳二花冷哼一聲,“還不是由我爺爺出面。”
“高家雖然很想退了與方家的親事,但跟不想有人撞死要他們家門口,最後就只好退讓了。”
“方玉嬌的娘也是個厲害的,當下就找了我爺爺做主,逼着高建志寫下婚書,兩個人下個月就成親。”
“這還真是……”方月茵也沒什麼話可以形容了,其實她也很贊同這門親事的,畢竟賤人配渣男,天造地設嘛,省得再去禍害別人。
又跟吳二花扯了幾句別的,方月茵就帶着莫小燕與她道別,各回各家,各找各媽了。
回到家裏,莫小燕就扯着莫子喜神神祕祕地去玩了,方月茵也沒放心上,一顆珠子,她也不在意,聽小火說這顆珠子是最小的,莫小燕喜歡,就讓她拿着玩吧。
晚上,方月茵覺得有些喫撐了,就在院裏轉圈消食,莫子安突然走到她面前,將手裏的一個袋子塞到她手裏。
“哎,這是什麼?”方月茵見人就要走,急着在後頭喊。
“這是莫家,我們一家人不能都靠你養。”莫子安回頭看向她。
方月茵走近兩步:“你這是在交家用?”
“你說是什麼就是什麼吧,以後別到林子裏去了,那裏不安全。”莫子安忍不住伸手把方月茵鬢邊的幾縷碎髮別到耳後,“我還是養得起家的。”
方月茵眉頭一挑,“若你真養得起,我剛來那會兒,家裏怎麼窮成那副樣子?”
莫子安看了她一眼沒說話,現在想來也是可笑,他那時也是鑽了牛角尖了,一心只想着隱藏身份,而且那時候的身體也真是過一天算一天,就怕錢多了給家裏若來麻煩。
卻是忘了,讓家裏的幾個人跟着喫苦對他們來說又何其不公。
正在這時,家裏的院門被敲響了。
兩人對視一眼,莫子安道:“你先去歇着吧,我去看看這麼晚了是誰!”
方月茵剛要往屋裏走,就聽見莫子安叫她:“吳二花哭着跑來了,你過去瞧瞧。”
方月茵眉頭一挑,有些奇怪,這吳二花怎麼半夜三更地跑他們家來了。
到門口看到吳二花的時候,就懵了,剛纔和她分開時,吳二花還好好的,現在怎麼哭成這副樣子了。
“這是怎麼了?誰欺負你了?”方月茵問了兩句,又覺得地方不對,一把將人拽進自己的屋,“快,進來再說。”
這時莫母和莫小燕也被驚動了,一起進屋,倒是想進來的莫子喜被莫子安攔住了,兩人悄悄地回了莫子喜的房間。
方月茵見莫母二人來了,讓她們在屋裏陪着吳二花,自己去打了盆水給吳二花洗臉,等她洗過臉,纔看清她臉上還有一個清晰的手印。
“呀!這是誰打的!二花姐姐疼嗎?”莫小燕驚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