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廠長上臺,奪過話筒。
“萬一這些錢是髒款,大家拿了,豈不是同謀?”
“況且這小子有前科!”
“已經害過咱們全廠工人一次,要警惕,千萬要警惕啊!”
衆人聞言,瞬間冷靜下來。
本來他們都被衝昏了頭腦,聽老廠長這麼一說,瞬間冷靜下來。
對啊!錢不能亂拿!
尤其是吳輝文的錢。
這小子可是壞種!
“老廠長說的對,飯可以亂喫,錢不可以亂拿。”
“吳輝文,讓我們拿錢,也不是不行,錢從哪裏來的?你得說清楚。”
“說得對,要是說不清楚,白給我們也不拿。”
老廠長一來,工人們就組成了統一戰線。
吳輝文連錢也發不出去。
而且,他發錢,確實有着惡毒的目的。
賣設備的錢,發給了大家,就是大家要賣設備,大家犯罪,不是他一個人。
所謂法不責衆!
上面問責,壓力就會大大減少!
雖然,他還是第一責任人,可終究沒拿多少錢,懲罰就少了很多…
甚至有可能牽扯的太多,不了了之。
總不能把所有工人都送進監獄吧!?
不過,他的如意算盤,打的叮噹響,卻沒有成功…
被老廠長給攔了下來。
老廠長不知真相,卻準確的打在七寸,讓吳輝文難受非常。
“老廠長,你也來了?不是說不來嗎?”
吳輝文冷笑着…
“怎麼又偷偷來了?”
“還戴着帽子口罩眼鏡…您這是全副武裝!!?怕被人認出來?”
“您這是何必呢?”
“死要面子活受罪!”
“我不就是一天的贏餘遠遠高過您一個月的盈餘嗎?”
“也就七八倍,沒什麼了不起。”
“再說了,我是您徒弟,乾的再厲害也是徒弟。”
“早再十年前,徒弟的名分就已經確認了。”
“所以,您沒必要那麼緊張在意。”
吳輝文上來就是一頓冷嘲熱諷。
雖然被老廠長暫時阻礙了大事,可他並不急。
第一時間就嘲諷老廠長。
當着這麼多工人的面,相當於狠狠抽老廠長一巴掌!
這是他最期待的事,自然要幹!
“對了,我聽說您還辦了一個提前慶功會!”
吳輝文哈哈大笑,就撿着老廠長生氣的說。
“創意真不錯!真有你的,老廠長!”
“說實話,我這個慶功會,也是效仿您!您看聲勢如何?”
聽着他唧唧歪歪,冷嘲熱諷,老廠長氣不打一處來。
“吳輝文,你別廢話,說說錢從哪裏來的!”
老廠長質問。
“錢從哪裏來?行,我告訴你!”
吳輝文早就想好了藉口。
“您不就是想偷師學藝嗎?很簡單,我教您!”
“不過能不能學會,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行了,你就別墨跡了,趕緊說。”
老廠長不耐煩。
“再廢話,我抽你!”
“這錢,是在股市賺來的!”
吳輝文開始胡扯。
“都是我利用工廠的盈餘,在股市投資賺的。”
“合情合理合法,都是憑本事賺錢!”
股市?
聞言,大家都是一呆,有些茫然!
這個時代,股市剛剛開始,他們這些工人還沒搞清楚是怎麼回事。不懂也是正常。
就是老廠長自己也一頭霧水!
“股市我聽說過,可有這麼賺錢嗎!?”
他不信!
“你糊弄鬼吧?”
“老廠長,這就是你的不對了,話你不信,錢總是真的吧?”
吳輝文冷笑。
“我總不能爲了贏你,拿自己錢補貼吧?就算補貼,也不可能拿出來讓大家分吧?那不成傻子了?”
這話到也是事實。
吳輝文不可能有這麼多錢!
就算有,也不可能拿出來分!
“老廠長,賭注算我贏了吧?”
吳輝文故意問,道:“廠長應該我繼續幹吧?”
其實不管輸贏,他都當不了廠長了。
老廠長低頭,工人們也不會同意。
不過,他就是要當衆問老廠長,當衆羞辱他。
老廠長皺眉不語,臉色非常難看。
“老廠長,怎麼不說話了?”
吳輝文哈哈大笑道:“不願意承認?還是不願意讓我當廠長?”
“不管是不願意承認輸贏,還是不願意承認我繼續當廠長。”
這話也是羞辱老廠長。
他向來要面子,不可能食言。
更何況當着這麼多人的面。
那就更不可能了。
“你贏了。”
老廠長沒辦法,只能低頭。
“你贏了,廠長你可以繼續當。”
“謝謝老廠長!”
吳輝文馬上鼓掌,道:“老廠長真是大氣。”
“不行,吳輝文,你給我滾下來。”
“就是,老廠長回來了,你這個二五仔,怎麼可能繼續霸佔廠長的位置?”
“吳輝文,你最好自己滾,要不然,小心走夜路遇上鬼。”
很明顯,要是吳輝文敢當廠長,以後悶棍會越來越多。
“都閉嘴,這是幹什麼?”
老廠長怒道:“願賭服輸,既然輸了,就要認,怎麼能耍賴皮呢?”
“吳輝文既然贏了,那就是贏了,就讓他繼當廠長。”
“吳輝文算什麼東西?狗一般的東西,怎麼配佔您的位置呢?”
工人們憤怒。
“行,這種話別再說了,什麼叫狗一般的東西。”
老廠長鎮住場面,道:“都給我閉嘴。”
工人們自然還是不同意。
可是,見老爺子是真生氣了,他們也不敢再說。
今天不能讓吳輝文下臺,總有一天讓他下臺。
“我知道大家不喜歡我,可,大家跟錢沒仇吧?”
吳輝文舊事重提。
“這些錢,都是工廠盈餘掙得,是屬於整個工廠的,理應大家分。”
錢。
大家自然都是喜歡的。
一聽到分錢,大家你看我,我看你,都沒了主意。
不知該拒絕,還是接受。
“每個人分到的錢,可是不少的。”
吳輝文繼續蠱惑。
“要是大家不要,我就放在工廠賬上,繼續對工廠進行投資了。”
這樣,工人們一分錢都分不到了。
頓時,大家就有點慌了。
“錢,誰都不能動。”
老廠長開口了。
他就像定海神針。
“大家不能分,也不能投資工廠。”
“再弄清楚這筆錢的來路之前,誰也不能動。”
這纔是最保險的辦法。
“老廠長,你這樣不合適吧?現在你又不是廠長!”
吳輝文冷哼,道:“這些事情輪不到你管吧?再說了,來源不是已經說清楚了嗎?是股市啊!”
“你說股市就是股市?空口白牙,有證據嗎?”
老廠長冷哼。
吳輝文的話,自然沒有什麼可信度。
這小子也不是一個有原則,有底線的人。
什麼事情都能幹的出來,說不準出什麼幺蛾子。
“行,老廠長不信對吧?我早知道你不信!”
吳輝文顯然早有準備,道:“看看這些票據吧!這些就是鐵證!”
說着。
拿出一堆票據。
這些都是僞造的,可是,騙過老廠長這種老派人物,還是沒有問題的。
“老廠長,你可以拿着這些票據去調查,去研究。”
“相信憑藉您的能力,應該很快就能查出來。”
吳輝文笑着。
老廠長沒搭理他,只是低頭看着票據,研究着。
說實話,他看不懂,看不出一個所以然來。
“老廠長,看來是真的。”
一個工人勸道:“你看上面花花綠綠那麼多公章,不可能作假。”
“誰說不是呢!要不然,咱們就把錢給分了吧!”
“要是放在工廠賬上,吳輝文又當廠長,遲早讓他貪污完!”
“與其便宜了吳輝文,不如咱們大家把錢給分了。”
工人們自然是想要錢的。
這也是人之常情。
誰不喜歡錢呢?
“都給我閉嘴,瞧你們那點出息!”
老廠長大罵,道:“我告訴你們,誰也不準動錢,我去查查這些票據!”
“要是沒有任何問題,再說錢的事。”
說着。
他拿着票據就要回家。
最後,還警告衆人一句,道:“誰也不準拿錢,誰拿錢,我抽他大嘴巴!”
工人們都怕老廠長,既然他這麼說,大家自然都打消了拿錢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