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
老廠長看着一堆票據，抓耳撓腮，完全沒有頭緒。
他說是要去驗證真假，可，完全不知去哪裏驗證。
沒辦法，這些東西，觸及到他知識的盲區了。
“瞧把你急的，來，喝口水，慢慢來。”
陳羽母親給他倒了一杯水，安慰他彆着急。
“關鍵慢慢來，我也搞不懂是怎麼一回事。”
老廠長怒道：“什麼狗屁股市完全不懂啊！你能看的懂嗎？”
他也是死馬當活馬醫，竟然讓陳羽母親出主意。
“你都不懂，我能懂嗎？”
陳羽母親看了一眼，搖搖頭。
“你怎麼那麼笨呢？”
老廠長氣惱。
“是，我笨，你聰明，你研究吧！”
陳羽母親也不生氣，反而懟了他一句。
“你…”
老廠長無語。
其實他不是在罵老婆，是在罵自己而已。
“要不然，讓兒子瞧瞧？兒子或許知道。”
陳羽母親建議。
“他懂嗎？”
老廠長不想拉下臉求兒子。
“我都不懂，他能懂嗎？”
“兒子可比你厲害多了，你不懂，人家也懂。”
陳羽母親提醒。
兒子可是很厲害的。
“要不然，你拿這些票據，讓他看看去？”
老廠長雖然不情願，可，還是妥協道。
“你自己去唄！”
陳羽母親笑道：“怎麼了？覺得求兒子沒面子？”
“你瞧你說的，我也不是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
老廠長隨便找了一個藉口，道：“你去吧！先問問他知道不！要是不知道，我也用不着再廢話了。”
“你去問也行啊！”
陳羽母親樂了。
“你看你，我這不是也要去調查嘛！”
老廠長道：“兵分兩路嘛！”
“行，行！兵分兩路。”
陳羽母親白了他一眼。
自己的男人，她自然是清楚的。
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不願意求人，更不願意求兒子。
“兒子，你看看這些票據，是怎麼回事。”
來到陳羽的房間，母親把票據拿給他。
“票據？”
陳羽翻看了一眼，道：“都是假的，騙人的。”
“你怎麼知道？”
陳羽母親一驚，沒想到兒子還真懂。
“您兒子神通廣大，什麼不懂？”
陳羽隨便說了一個理由。
“這些都是吳輝文搞的吧？”
“你怎麼知道？”
陳羽母親更驚喜了。
“上面有他的署名，當然是他的。”
陳羽猜測。
雖然不知慶功會的事情，可，他已經猜到了吳輝文的小伎倆。
無非是說，自己賺到的錢，是靠股市而已。
“確實是吳輝文搞的。”
陳羽母親把事情來龍去脈都說了一下。
聞言，陳羽樂了。
“吳輝文，這小子還挺雞賊。”
把錢分給大家這一招，挺陰損。
陳羽沒有想到。
“現在怎麼辦？得證明吳輝文的錢是贓款，不能拿。”
陳羽母親擔心，道：“拿了就是違法犯罪。”
“您着急什麼？我爸呢？”
陳羽笑呵呵，道：“這不是老廠長的事情嗎？”
“你爸你還不知道？死要面子活受罪。”
陳羽母親毫不留情的拆穿，道：“他不好意思來請教你，這才讓我來的。”
“哈哈！是嗎？”
陳羽大笑道：“您讓他過來，就說我有辦法搞定吳輝文。”
“行！”
陳羽母親打開門。
沒成想，老廠長就在門外偷聽。
因爲陳羽母親開門太急，他猝不及防，差點來一個狗喫屎。
“老陳，你幹啥呢？”
陳羽母親也是沒想到。
“沒幹啥，咳咳，那個，我沒事，你們聊，你們慢慢聊。”
老廠長老臉一紅，別提多尷尬了。
“行了，我不聊了，我要去做飯，還是你們父子聊吧！”
陳羽母親拉住他。
“兒子說，有辦法解決吳輝文。”
說完。
她直接走了，把門也關上了。
“咳咳！”
老廠長又幹咳幾聲，不知該說什麼。
問兒子，覺得面子過不去。
不問，心裏又着急。
反正賊難受。
而陳羽不知是故意，還是怎麼，也不說話，也不主動，搞得老廠長很難受。
最後，無奈之下，老廠長只能開口了。
“從哪裏看出來的？”
“你還懂股市？”
他現在視角，還在票據之上。
“票據真假，其實沒什麼意義的。”
陳羽淡淡迴應。
“怎麼能沒意義呢？”
老廠長不解，道：“只要證明他在說謊，他是假的，這小子就沒話說了。”
“關鍵人家錢是真的。”
陳羽提醒，道：“現在最關鍵的是查清楚對方錢是怎麼來的。”
“肯定要查，可是沒什麼頭緒！”
老廠長苦惱，道：“反正是來路不明就對了。”
這一點是肯定的根本用不着討論。
“確實來路不正。”
陳羽道：“我倒是有一些消息，這小子好像是把工廠很多核心設備給賣了。”
“你說什麼？”
老廠長大驚，道：“你聽誰說的？吳輝文有這麼大膽子？”
“吳輝文膽子並不大，可，他現在已經瘋狂了，六親不認，能幹出這種事，也不奇怪。”
陳羽分析。
他知道全部真相，卻沒有告訴老爹。
這種事情，要等到適當的時間，再關鍵時刻拿出來，才叫厲害。
“我還不信他真敢幹絕戶事。”
老廠長怒道：“我現在就去查，看看他是不是真賣設備了。”
說完。
也不廢話，直接就去工廠了。
陳羽攔都沒機會攔。
“這個老爹，脾氣太暴躁了。”
陳羽無奈，也跟了上去。
他把核心設備都買了的事情，暫時不能說。
爲了利益最大化，最後才揭開纔行。
老廠長回到工廠，吳輝文還在開大會。
目的很簡單，就是勸說大家收錢。
只是，大家一直沒有拿錢。
很猶豫。
雖然有很多吳輝文的親信拿了錢，可，大部分工人都沒拿錢。
“兄弟們沒拿錢吧？”
老廠長問。
“沒您的允許，誰敢拿？”
工人們迴應。
“沒拿就好，這些都是髒錢，拿不得。”
老廠長冷哼。
“老廠長，你別血口噴人，票據也給你了，怎麼就是髒錢了？”
吳輝文反駁。
“你小子別叫，我知道你的髒錢哪裏來的。”
老廠長冷哼，道：“票據只是糊弄鬼而已。”
“你知道？你告訴我哪裏來的？”
吳輝文也不服，道：“教教我，怎麼一天掙這麼多錢？”
“你變賣設備！”
老廠長指着他的鼻子大罵，道：“你幹絕戶事，你把工廠的核心設備都給賣了。”
他沒有任何證據，也不知事情真假。
可，正因爲如此，才故意在大庭廣衆之下揭穿。
讓對方慌亂，做賊心虛，露出破綻。
而果然，吳輝文一聽賣設備，臉色頓時大變，眼神閃躲，一時不敢說話。
就算他心理素質再好，突然被戳破心中最大的祕密，一瞬間，也是慌亂的。
而這種慌亂，被老廠長敏銳的捕捉到了。
“你胡說八道。”
吳輝文極其憤怒，道：“你才幹絕戶事，變賣工廠的設備呢！”
“別裝了，你一定幹了。”
老廠長怒道：“你賣了什麼核心設備和技術？快說，不然，我抽死你！”
說着。
上去就是一頓巴掌。
抽的吳輝文口鼻冒血，狼狽不堪。
“老廠長，你要幹什麼？屈打成招嗎？”
吳輝文大聲喊。
“你要是有證據就拿出來，沒證據，屈打成招，算怎麼回事？”
聞言。
本來要繼續抽的老廠長也停手了。
“行，說我屈打成招對吧？說我沒證據對吧？”
老廠長冷哼，道：“兄弟們，去設備倉庫看看。”
“其中最大的兩臺設備，外國進口的，是不是已經被賣了。”
對於工廠的設備，他是門清兒。
什麼東西貴，什麼東西能賣高價，他再清楚不過。
“是。”
工人們馬上去查。
“老廠長，要是沒賣呢？”
吳輝文冷冷反問。
事實上，他確實是賣的兩件外國設備。
可，就算去查，一時半會兒，也查不出來，看不出來。
因爲他對設備作了處理。
很自信的處理。
“要是沒有，我抽了幾巴掌，讓你再抽回來。”
老廠長冷哼，顯然也非常自信。
可，結果卻出人意料，工人們很快回來報告，設備沒賣，還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