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久伴無言(夏久安言肆) >第208章 他說,救我
    低沉的聲音在安諾的頭頂響起,“那我照顧你一輩子。”言肆忽略掉了身上所有的不適,或者說,在看到安諾的一瞬間,已經都忘記了自己身上的疼痛和難受了。他躺了一晚上,做了無數個夢,每一個夢魘無論多麼真實,多麼恐懼,都沒辦法讓他發出一點聲音。所以醒來之後,還能看到安諾在自己身邊,突然覺得無比的慶幸,甚至是欣喜。那些噩夢都過去了,留給他的,是一個愛了他很久,不顧一切想要給他溫暖的女人。所以他想把那些想要開口說的話,沒有說出口的話,甚至是忘記了說的話,全都說出來,至少沒讓自己等到不能挽回的時候,才記起來。安諾沒有把自己身上的重量壓下去,只是輕輕的靠在他的胸前,怕碰到他的傷口。言肆低沉醇厚的嗓音,像是帶着一種魔力一樣,讓她顫了一下,手指攥緊了他的衣服,捏成了皺巴巴的一團。心裏卻感覺甜蜜和幸福感滋生爆炸,成了一片絢爛的煙花,掉落在渾身的每一寸肌膚上。“我知道。”她慢慢的揚着嘴角,聲音都變得甜膩了些。“你知道”言肆卻有些不解了,微微擰眉看着他。“對啊。”安諾擡起頭來望着他,眼裏像是裝了星星,亮晶晶的,“昨天晚上你說了好幾次夢話。”“什麼”“你說你很愛我,讓我別離開你”“”她眼裏帶着分明的調侃,言肆閉着嘴沒說話,一雙黑眸緊盯着她。“你說在我最開始接近你的時候,你就已經喜歡上我了”“”“你還說沒有我你就活不下去了,下輩子都要跟我在一起”安諾笑眯眯的,“嘿嘿。”言肆半眯起了眼眸,把她甜蜜傻笑的樣子都收入了眼底,“最後一句,瞎編的吧”安諾收起了笑容,撇了撇嘴,哼唧了一聲,隨後又反應了過來,美滋滋的看着他,“那意思是前兩句你都認了”“”言肆無奈的輕笑,手指輕輕捏了捏她的腰。安諾保持着一個姿勢也有些累了,麻利的從他身上爬了起來,坐回了凳子上,手裏卻握着他的手,怎麼都沒有鬆開。她笑彎了眼睛,眼裏像是隻有言肆一樣。其實言肆說的不多,甚至有幾句說的很含糊,聲音很低,幾乎是讓人聽不清楚,只不過安諾湊近了他,才聽到了那些讓人甜蜜幸福的話。而他說的最清楚的兩個字,是他渾身是汗的時候,額頭上都是細細密密的汗珠。在深夜裏擰着眉,表情有些痛苦,像是在經歷一場折磨,一場噩夢。他說,救我。短短的兩個字,像是用盡了他全身的力氣,也像是停止了時間,讓病房裏的三個人都變得沉默而又呆滯,被他這兩個字,驚的說不出話來。但是安諾沒有告訴他這個,她知道言肆經歷了一場夢魘,那種被過往和精神所折磨的痛苦,她也曾感受過。言肆這樣高傲冷冽的人,竟然會痛苦的求救,讓安文竹和於莉的心都在逐漸的往下沉,那一聲低啞無助的求救,比撕心裂肺的嘶吼,更加的讓人顫動。言肆動了動身子,這才發現現在的疼痛絲毫不亞於之前剛受傷的時候,甚至是來勢洶洶,讓他的指尖都顫了一下。安諾一驚,伸手按住了他,滿眼着急,“你別亂動啊”“”言肆垂着眼簾看了自己一眼,穿着一件寬鬆的病號服,身上蓋着薄被,肩膀和後背都傳來了一股鑽心的疼,突然有種無力感。他的臉色依舊還有些發白,加上這麼一動,眉頭微蹙,更是讓人擔憂。“你這幾天好好的在醫院躺着,不要亂動。”安諾嚴肅的看着他,“醫生說怕你的傷口化膿。”“要多久”言肆擰眉,有些不開心。他並不想在醫院住着浪費時間,這次過來最重要的事情,是要把安安徹底留在自己的身邊。要是就這樣躺着的話,估計越拖就越難。安諾哼哼了一聲,“你要是傷口化膿的話,起碼得躺一個月。”“不行。”言肆直接開口拒絕了,“用不着。”“用不用得着是你說了算的嗎”安諾轉身一邊給他倒水一邊說着,“誰讓你沒事去淋雨的,在家裏我連洗澡都不敢讓你沾水,你還淋雨,自己作的,能怪誰”“”言肆語塞。現在的安諾絲毫不給他一點反駁的餘地,滿臉沒商量的樣子。“反正你好好躺着。”安諾把水遞到了他脣邊,“喝水”言肆掀起眼簾看了她一眼之後,什麼話都沒說,乖乖的喝了一杯水。等到他喝完之後,安諾的表情才緩和了些,卻依舊強硬,“你又沒什麼急事要辦,實在不行就當是在度假了。”言肆環視了一圈,病房寬敞安靜,前面擺放着桌椅沙發,如果忽略掉消毒水的味道的話,看上去跟一個小居室也沒什麼差別。他收回視線,抿了抿脣,“躺在病牀上度假”“”安諾一臉複雜,沉默了好幾秒才梗着脖子看向他,“誰讓你要淋雨的”“我想見你。”言簡意賅的四個字,讓安諾的心跳停了半拍。“你怎麼知道我在這邊”安諾微微垂下頭,聲音有些悶悶的,“那天晚上我被我爸的人直接給綁回來了,還沒收了我的手機,我沒辦法聯繫你。”但是沒想到,自己剛被抓回來,只是睡了一覺而已,就聽到了言肆在門外的消息。“猜的。”他淡淡的吐出兩個字,嘴角帶着笑意。幸好他沒猜錯,當時毫不猶豫的選擇了到這裏來,她果然就在。“這你都猜得到”安諾一臉震驚,“我家地址你”“叫evan查的。”“哦。”安諾眉頭微挑,輕輕地應了一聲,沒有再說話了。她微垂着腦袋,而言肆,就那麼偏着頭,靜靜的看着她。“安安姐”病房的門突然被推開了,單柔拎着兩個袋子走了進來,聲音清脆的叫了她一聲。安諾一轉頭就看到了穿着湖藍色揹帶裙的單柔,立馬站了起來,伸手接過了她手裏的東西,“怎麼是你來”“叔叔臨時有點事,安栩那邊也忙不開,所以阿姨回去陪小豆芽了,剛好我沒事,給你們把飯送過來。”說完,單柔的目光落在了病牀上的言肆身上,清秀的臉上多了一抹複雜的神色,抿了抿脣,隨後收回了目光。“麻煩你了喲。”安諾朝她眨了眨眼睛,一一的把口袋裏的盒子取了出來,放在桌子上。“沒事兒~”單柔溫和的笑了笑,餘光卻不自主的瞥了瞥躺着的言肆。這是她第一次看見言肆真人,以前看過照片,雖然長相上等,家庭優沃,可是就那麼看上去都知道是個難以接觸的人,加上後來又知道了安諾跟他的那一段故事,對於言肆就沒什麼好印象了。不過看他現在躺在病牀上,臉色蒼白的樣子,竟然有了幾分親和,而且看向安諾的目光,也帶着溫柔。單柔不太喜歡對一個陌生人做評論,但是對言肆的態度始終好不起來,所以現在能做的,大概就是把他當空氣了。畢竟這幾年她跟安家一直都有接觸,而且跟小祈也很玩得來,光是想到小豆芽出生幾年來從沒有見過自己的父親,就覺得面前這個男人,是真的可恨。可是卻又不太清楚,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裏,而安諾又怎麼會跟他又在一起了。“哦對了。”安諾把飯盒打開之後,才猛然想起來,跟病牀上的言肆對視了一眼之後,轉頭看向了單柔,“這個是言肆,你知道吧”“知道啊。”單柔聳了聳肩,一臉淡然,卻沒有準備跟言肆打招呼的意思,只是目光沉沉的看了他一眼,“你們先喫飯,我去看看情況。”說完,她頭也沒回的就走了。安諾看着她離開的背影撇了撇嘴,一回頭就對上了言肆那雙幽暗的雙眸。單柔就在這家醫院實習,喫完飯之後安諾出去丟垃圾的時候,正好遇到了穿着白大褂剛查房出來的單柔。“小柔,言肆他沒事吧”安諾把垃圾丟掉之後,趕緊跑到了她面前問情況。從之前單柔的表情和態度就看得出來,她對於言肆是一點都不想接觸的,但是畢竟言肆是病人,作爲醫生,她還是會了解一下情況的。“沒事。”單柔咂了咂嘴,“觀察幾天,如果沒有流膿水的情況的話,好好休養就可以了。”“哦”安諾終於鬆了一口氣,“那他還會不會發燒啊”“昨天晚上的高熱階段已經過了,應該不會了。”單柔一臉冷漠,“注意飲食和保暖就行了,這邊天氣最近變化大。”安諾糾結的看了她一眼,拽着她坐到了旁邊的長椅上,“你幹嘛呀這副表情。”“安安姐,你是怎麼現在還擔心他啊”單柔嘆了一口氣,對於安諾的做法很是不解,“而且他怎麼會在這裏你之前不是說已經死心了嗎”“這事情三言兩語也說不清楚。”安諾抿了抿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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