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我也不想死啊[快穿] >第142章 病秧子(22)
    陳幺是個很有野心的事,政務堆積了六年,他勢必要一條條捋清楚的,腦海裏無數個念頭迅速勾連又戛然而止的被切斷。

    他才聽到王妄喊他,年輕的天子眼皮很薄,透着如玉的色澤,他的瞳孔烏亮,臉龐瓷白美麗:“嗯?”他的意識還沒完全回籠,視野都好像被罩了一層薄紗,一切都不甚清晰,穩了穩、怔了怔,他看到了王妄掌心那枚寸長的玉柱,指尖微微蜷,“孤……”

    乾乾幹,臥槽!

    這是要來真的?他不要啊!

    王妄仔細端詳着陳幺的臉,陳幺一般是沒有什麼表情的,他好像天生就感情淡漠,就是紹元帝身死的時候,他只是哭泣,並沒有類似悲傷的情緒。

    這會兒卻不太一樣了,陳幺眉毛好像彎起來了點,眉心似顰非顰,罕見得有些心神不寧,他知道陳幺不太想,便放輕了些聲音:“是在這?”

    他是能接受在書房裏白日宣淫的,但還是要顧忌下陳幺,“還是換個地方?”

    陳幺還提着筆,他垂眼,筆鋒不知怎麼顫了下,一滴濃墨渲在了宣紙上,染出一片模糊的污漬。

    他知道遲早有這麼一遭的,他對男歡女愛的事其實看得很開,酒色皮囊、紅粉骷髏,一切不過都是過眼雲煙而已,但他就是有些抗拒,他時常喘不上氣,覺得痛苦……王妄吻他的時候,他也覺得喘不上氣,但他不覺得痛苦,那種急促、脣齒交接的暖意讓他有些歡愉,有些貪戀。

    這是不該有的:“就這兒吧。”

    王妄有些意外:“在這兒?”

    陳幺並不看他,他看着能決斷天下的硃筆,看着一旁方方正正的玉璽,他的心慢慢冷硬如鐵,他身體並不好,但他從誕生之日就覺得不該如此。

    無上王權也好、無邊富貴也好,他都不在意,他就想壽與天齊,他不能困在這麼一副病弱的身體裏:“就這兒。”

    陳幺沒什麼,王妄倒是擔憂起來了,他去碰陳幺的臉,佈滿薄繭的指腹在陳幺額頭來回摸索:“前兩天不還擰巴着不願意。”

    他手上沒停,嘴裏也沒停,“這也沒發燒啊。”

    書房可是陳幺的心頭好,他怎麼會願意在這兒的。

    陳幺皮膚薄,被王妄摸得有點不舒服,他要躲,王妄卻好像是真的怕他發燒,沒讓他躲,他身子骨弱,沒多少力氣:“王妄。”

    他很少生氣,但經常對王妄生氣,“住手。”

    王妄確定他沒發燒才悻悻地放下手:“惱了?”他也沒說自己只是擔心,他只是抱着他,用脣瓣摩擦着陳幺的有些發紅的額頭,“彆氣,你沒事我纔敢放心。”

    陳幺想推開王妄,但不知怎麼沒下去手,他睫毛很長,可能是有風,也可能是心緒不寧,此刻正微微地顫着。

    王妄平復了下,他是真的怕陳幺有一點不對勁,這麼弱的身體,惱一下就要昏過去半個月,真發燒了還不得……他沒往下想:“換個地方吧。”

    他攏攏陳幺的頭髮,“去泡一下湯池?”

    陳幺又想了下剛纔看到的那個小玩意,拇指粗、一寸長,這東西能有什麼難度?他搖頭,正要拒絕,王妄攏着他頭髮的手不知道什麼時候捧起了他的臉,他看到了王妄的眼睛,看到了王妄的鼻子……脣瓣被人輕輕地叼起,又像親吻又像是撕咬。

    他的脣有些麻,還有點要腫起來的酥熱,漫長的親吻,脣齒交接,他呼氣,又吸氣,起伏細微的胸膛終於有些動靜。

    終於又活過來了。

    王妄拍着他的背,給他順氣:“你不是有個溫泉別宮。”

    說是別宮,也不過是福壽殿的偏殿而已,只是當今天子不能出福壽殿,心思靈巧太監宮女把偏殿起名爲別宮,這樣一來,天子散步也算是出行駕臨了。

    陳幺一直覺得別宮那兩個字有些可笑,他生來就被困在這裏,連天日都少見,但這會兒他渾身都暖洋洋的,連骨頭都好像軟了下去,便沒有出聲拒絕。

    他是不想操心這事的,王妄願意,那就交給王妄來吧。

    王妄知道他話少,兩人相處時一般都是他在說:“你知道男子之間是怎麼辦事的嗎?”他說着,眼睛偷偷去瞄陳幺的臉,陳幺垂着眼,神情並不清明,“幺幺?”

    陳幺自然是知道的,他還知道王妄在偷看他:“知道。”兩人必然是他雌伏的,他掀開眼,露出一半瞳孔,脣瓣上還殘留着水光和紅腫,他也知道男人在那個時候都難以自控,他怕死在牀上,“你剋制些。”

    作爲承受的一方,陳幺身體不好需要慢慢調養,作爲另一方……王妄盯着陳幺瓷白細膩的臉,就連說着這話的時候,陳幺都是冷淡的,他想不到陳幺情動時會是何等模樣。

    他做過春夢,但每次春夢都是無疾而終,夢裏的陳幺也是冷淡的,他每次心血沸騰地剛碰到他,他就吐血,夢裏的陳幺一邊擦脣角、一邊朝他笑,你想我死嗎?

    春夢變成噩夢,無疾而終,他沒意識到自己胳膊收緊了些,像是要抓住握不住的光:“我會的。”他很少隱藏自己的情緒,但這會他卻不想陳幺發現他的心思,於是他低頭,又與陳幺親吻,一直到陳幺氣喘吁吁,“別擔心。”

    擔心的其實是他。

    陳幺只是提了一聲,他很清楚王妄對他的愛重與呵護,和九陽之體親密接觸就是很舒服,他聲音都懶了起來:“嗯。”

    溫泉下修的臺階,嫋嫋冉冉的水霧有點刺鼻的硫磺味,畢竟是溫泉水,工匠們就是考慮到帝王的身體不適,受不了刺激,也處理了好幾遭,還是會有點氣味。

    這池子周遭都鑲得暖玉,朝水下一望就晶瑩剔透的,華貴非凡。陳幺是大臨最尊貴的聖天子,他的喫穿用度自然是最好的。

    哪怕是靴子都要採用鹿妖身上最柔軟的皮。

    王妄小時候一度擔憂過養不起陳幺要怎麼辦,他現在不擔心了,能養得起媳婦算什麼本事,能喫得起軟飯纔算本事,他就這麼有本事的人。

    他給陳幺解衣服,解到裏衣的時候陳幺搭住了他的手:“怎麼了?”

    浴池裏水霧繚繞,陳幺的臉也被打溼了些,襯得他的眉眼都柔和了些許:“裏衣就留着吧。”就泡個溫泉,用不着赤裸相對。

    王妄歪頭,端量着他的臉,好半晌:“害羞了?”

    只是覺得沒必要,陳幺垂下睫毛,嫋嫋霧霧的湯池,寬衣解帶的兩人,說一點曖昧色情也無,顯然是站不住腳的。

    但他的臉上仍舊是一片瓷白,細眉、長眼,宛若天人的慈悲與聖潔:“沒。”

    王妄倒也不惱,他低頭,十分的喜愛的撫摸上陳幺眉心的一點紅,這點紅並不是小痣,而是點在血肉裏的硃砂,靡靡豔豔的:“你該害羞的。”

    他知道陳幺並不愛他,他知道陳幺心裏就有大臨,但他喜歡他,他想與他歡好纏綿,“你該喚我夫君,低聲求我憐惜你。”

    陳幺的眉心有些癢,他正要偏開頭,又不由得看向王妄:“……”

    他怎麼會說那種話。

    王妄越看越喜歡,就連衣服都不脫了,他蹲下,細細的與陳幺親吻,脣瓣,舌尖,口腔裏柔軟隱祕的角落,他攬着陳幺的後腦勺,用指尖調開了他半束着的頭髮。

    他與陳幺耳鬢廝磨,說話都是溫情的:“你真好看。”

    陳幺不太舒服的歪在了一邊,他睫毛有些溼,脣瓣是豔豔的紅,視野也有些迷濛,但他還是能看到王妄對他的喜歡、或者說癡迷更合適一點。

    他不知道自己對王妄究竟是何等的存在,但顯然王妄是真的喜歡他,好像從他們見面就是,王妄看見他眼睛都亮了,每次對視都洋溢着顯而易見的喜愛:“不是要泡湯?”

    王妄這纔想起來他們要幹什麼……想到等會兒他能跟陳幺更親密,他的掌心都要燙起來了,他雖然看了很多話本子,但畢竟是新手上路,頭一回。

    他擦了擦手心的汗,心一狠,利落的脫了上衣,就留下了一條褲子。

    陳幺一直覺得他對王妄沒什麼性趣,他就看了一眼。

    王妄顯然不是什麼單薄的人,他不但不單薄,他還十分的英武。

    習武揮劍十八載,他每一寸肌肉都是最佳的狀態,一點都不誇張,但就是蘊含着很誇張的張力,是恰到好處的完美,麥色的胸膛,清晰的胸肌。

    這是一具鮮明的令人垂涎的軀體,他控制着流口水的衝動,理智告訴他千萬不能撲上去摸……臥槽,腹肌,八塊,他腹肌上還有疤,蜈蚣爬過蜿蜒的疤。

    更帥了。

    小土狗穿着衣服英俊的銳不可當,脫了衣服性感得一塌糊塗——媽媽,他好饞,什麼,你說節操,節操是什麼!

    王妄剛伸手托起陳幺,陳幺就一聲不吭地歪在了他胸膛上,他低頭了:“累了?”

    陳幺滿腦子胸肌胸肌,男媽媽、男媽媽!

    累了也得繼續。

    王妄朝湯池的臺階下走去,水慢慢浸溼他們的腳,淹沒他們的胸膛,這會兒的陳幺可能真的累了,完全沒有自己泡着的準備,就一直靠在他懷裏:“幺幺?”

    陳幺假裝不經意地扭頭,臉都埋在了王妄胸膛上,在王妄看不到的地方,陳幺耳廓通紅,他聲音悶悶的:“嗯?”

    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真的、臥槽,真的啊!

    王妄怕陳幺悶着,他托起陳幺的下巴:“把臉露出來。”

    陳幺:“……”

    我警告你不要多管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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