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穿成惡婆婆後我成了全村頂樑柱 >第六百一十二章 蘇家不是尋常百姓
    蘇三郎在屋內,看着這些大帳的賬房噼裏啪啦打着算盤,外面唱喏的聲音一聲接一聲,從清晨到中午,再從中午到了傍晚,最終選出來買賣第一的大掌櫃,陳瑜親自送上了獎勵。

    徽州府的大掌櫃的得到了一處宅子,謝恩之後請所有人去喫飯。

    而屋子裏,蘇三郎看着彙總後的賬目,那些白花花的銀子都流入了國庫,是他治理天下水道的仰仗,蘇家則只有賬目,並無銀兩。

    “娘。”蘇三郎無比心疼,不是心疼銀子,而是心疼蘇家這份爲國爲民的心,天下幾個人知道呢?

    陳瑜往後院去,蘇三郎陪在身邊。

    “兩年整。”陳瑜淡淡的說:“蘇家數不盡的金銀都給了大越,最優秀的兒孫也給了大越,如今可以功成身退了。”

    “是。”蘇三郎緩緩地吸了口氣:“若按尋常百姓的眼光看,蘇家付出了極大的代價,而得不償失。”

    “蘇家不是尋常百姓。”陳瑜停下腳步:“現在不是,我希望以後也不是,代代相傳下去,不求位高權重,但求蘇家的後來人都是勇於拼搏和進取的人,這與國無關,是一家的家族傳承,哪怕有朝一日改朝換代,蘇家依舊能代代都有賢者、能人,帶領蘇家無論在亂世還是在盛世,都能活得有尊嚴。”

    說到這裏,陳瑜都笑了,很難,在這條奔騰不息的時代長河裏,一切都會變,一個家族亦是如此,從衰敗到極盛再到衰敗,不過是像世人展示天道規律罷了。

    蘇三郎心裏沉甸甸的,他知道母親爲蘇家的未來考慮良多,六年時間從衰敗到如今的盛況,是她一手佈局而來。

    “娘,蘇家的家規要增一些了。”蘇三郎說。

    陳瑜點頭:“好,你來辦吧。”

    在別人看來,蘇家會徹夜不眠,因爲大越國有太多人,因爲蘇家的照拂而歡欣鼓舞,從掌櫃到夥計,這些人背後關乎的都是一個個小家,衣食豐足之時,都真心感謝蘇家。

    恰恰相反,陳瑜睡得很早。

    她的身體遵循着自然規律,已經到了早睡早起,甚至少眠覺輕的時候了。

    丹書鐵券的時候,只有陳瑜一個人知道。

    蘇家三女在凌娘大婚後就各自回去了自己的家裏,都是家裏的主母,過年這樣的大事不可能留在孃家,哪怕都想要多在母親身邊待一會兒,可她們是陳瑜的女兒,都把家看的極爲重要,也都有自己的一大攤子事情要做。

    更沒有告訴蘇三郎和家裏兩個小夥子。

    歷史告訴陳瑜,丹書鐵券是催命符,無所畏懼的人才是最可怕的,而這份蕭祈玉的愛護,也許會在下一代或更下一代,成爲一把利刃,所以她纔會把丹書鐵券放在空間裏。

    但朝廷的榮光從來都不會缺席,特別是蘇家。

    御筆親題的匾額和楹聯送到蘇家莊的時候,陳瑜正在村外祭拜趙老太太,這是陳瑜永生不忘的一個人,因爲她是真的用自己的性命救了自己。

    玄學,形而上,是尋常人看不到、觸碰不到的層面,而陳瑜相信它的存在,正如自己不知爲何而來,趙老太太爲何而死和蘇家莊劫難之時,‘恰巧’來的靜海老和尚。

    浩浩蕩蕩的高頭大馬,威風凜凜的皇家衛隊,披着紅綢,裹着紅緞的匾額,還有端坐在馬上的衛赤高高舉着的聖旨,打從陳瑜的眼前路過。

    “回吧。”陳瑜對汪婆子說,彎腰用帕子擦了擦石碑:“您老看着,程昱必會在這條路上,也如此威風凜凜的回來的。”

    冬日裏的風,不凌冽也清冷,淡淡的拂過陳瑜的鬢角。

    陳瑜回到了家裏,外面衛赤等人都在等候。

    鄭月娥親自服侍陳瑜穿上了壓箱底的朝服,這是大越國有史以來,第一套最高規格的誥命朝服。

    帶領着蘇家莊所有的人,陳瑜跪在最前面。

    衛赤揚聲:“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蘇門陳氏,才德兼備,實乃世人之表率;爲國解困傾囊相助,爲族人解憂散盡家財,朕甚掛念。今國之安泰,蘇門陳氏居功至偉,本該立生祠,萬民學之,但陳氏心中,蘇門一族重逾期千斤,言個人之榮辱爲輕,蘇門一族之榮興爲重,朕甚敬佩。今賜匾額與楹聯予蘇氏族人,惟願不負蘇門陳氏之殷切期待,爲國爲民爲蘇氏一族各展所長,成爲大越國世家大族之典範!欽此。”

    心潮澎湃嗎?

    澎湃!

    有承受力不夠的蘇家族人都昏過去了。

    就算是理解能力再差的人都知道,二奶奶拒絕了皇上的封賞,爲蘇家整個家族討了個榮光回來!

    說的夠明白了!

    蘇家爲國解困傾囊相助,在這種情況下,蘇家莊一場大火,蘇家散盡家財爲所有人安家,這就是他們蘇家的老祖宗!

    “蘇老夫人,接旨吧。”衛赤輕聲。

    陳瑜叩頭謝恩,讓族長蘇城接旨,一路把聖旨護送到祠堂供奉起來,楹聯和匾額掛在村口牌坊上,位置都是現成的,不過在建牌坊的時候沒想到會是皇上御筆親題。

    只能說,一切都是剛剛好合適。

    蘇家莊所有人招待遠道而來的護衛隊,陳瑜請衛赤入內。

    衛赤從懷裏取出來書信雙手送到蘇老夫人面前:“皇上吩咐屬下務必親手送到您手裏。”

    “一路辛苦了,不足兩個月的時間讓衛赤往返跑了兩趟,可真是不容易。”陳瑜接過來書信放在旁邊。

    衛赤落座:“爲了您,算不得什麼,衛赤若非職責在身,都願意追隨您。”

    陳瑜笑了:“如今天下太平的很,我不過就是尋常一個婦道人家。”

    下人奉茶,陳瑜端起茶盞:“當初赤一,如今的雁歸,在石頭山那邊,可知道啊?”

    “知道,雁歸如今有妻有子,過的可讓人羨慕了。”衛赤笑着說:“老夫人的福廕庇護了太多太多人了。”

    蘇家設宴款待這些人,但皇命在身不能耽擱,只修整了一夜,衛赤告辭,回京覆命。

    陳瑜打開書信,一直以來蕭祈玉給自己寫信都如家書一般,瑣碎到做了個夢的小事也要跟陳瑜說一說。

    看過了書信,陳瑜靜靜地靠在軟枕上閉目養神,很好了,蕭祈玉的書信越是瑣碎,越是證明大越國安穩了。

    看來啊,自己能有幾年消停的日子過了。

    爆竹聲聲中,辭舊迎新,大年初一的早晨,蘇家莊的人都聚到了蘇家大院裏,陳瑜被攙扶着到了臺階上剛站穩,呼拉拉跪倒了一大片。

    “二奶奶,過年好!”

    陳瑜眼睛都長了,這麼多人,自己得準備多少紅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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