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燁，”過了許久我終於艱難地開口，“所以從最開始你就是在騙我？我幫你恢復自信的時候……還有我幫你找人醫腿的時候……其實你完全能自由行走？所有的一切都不過是我自作多情，是我一廂情願？”
“娘娘，並不是這樣的，”聽了我的話，祁燁明顯有些慌了神，“雖然那些時候我的確雙腿完好，但您對我的關心，爲我付出的努力，我全都看在眼裏。”
“娘娘，說真的，”祁燁苦笑一下，“我時常想，要是從前那個我見到了現在的我，豈不是會嫉妒的要死了？明明從前的我有腿疾，現在的我雙腿完好，可得到您的全心關切的卻只有現在的我……我不止一次想過，要是從前的我遇到了您，現在的我會不會有不一樣的人生呢？”
聽了祁燁一番掏心掏肺的話，說不感動是不可能的，可是想到我們的相識從頭到尾都貫穿着欺騙，我還是禁不住感到一陣悲哀。
“祁燁，”我緩緩對他開口，“你說小桃是你派來保護我的，我信你；你說下迷香的人不是你，我也信你；你說你從來都對我心懷感激，從來沒有過害我的想法，我也信你。可是祁燁……到底爲什麼，你要假裝自己有腿疾，讓一直以來自作多情的我像個跳樑小醜一樣！”
“娘娘，並不是這樣的……”祁燁往前邁了兩步，似乎是想要走到我身側，但最終還是留在了原地，“我並不是有意欺騙您，和您相識之後也不止一次想跟您坦白一切，但我在異國孑然一身，勢單力薄，不知道有多少人把我當成眼中釘肉中刺，若不是看我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廢人，只怕早就把我除掉了。我僞裝成殘疾，也只是爲了自保而已……”
只不過……真的發現了這樣的真相，倒讓我心裏不是滋味了。
“祁燁，”我開口問他，“之前我被下迷藥那兩次，還有在井裏那次，我被救起來的時候都在昏迷中，但其實救我的人都是你吧？你還會武？”
祁燁痛快地點點頭，“是的，當年被醫好雙腿後，我便開始習武，一是爲了強身，二來……也是爲了自保。”
祁燁這下總算是跟我徹底坦白了一回，但我仍舊有些不知該如何面對他。說來也奇怪，我向來心大，並不是計較這些的人，爲什麼一對上祁燁，整個人都變得不像自己了？
我搖搖頭，打算先把這些想法放在一邊。“祁燁，你的話我都記在心裏了，”我對他道，“我會重新考慮我們的關係。至於這段時間，我們就先各自冷靜下吧。”
和祁燁分別後，我便回了鳳儀宮，大概是看出我不對勁，青鸞過來輕聲問我和祁燁到底聊的怎麼樣。
“就……那樣吧，沒什麼特別的，你放心吧，祁燁不會害我們，”我把自己埋進被子，悶聲回她，“至於其他的，下次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