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蕭沐宸開口道，“皇后有何見地?”
“臣妾以爲，與其現在就將此人處死，不如暫且留她一命，將此事的前因後果悉數查明，”我沉聲道，“畢竟她只是一個殺手，一把刀而已，與其將刀折斷，不如將背後持刀那人揪出來更有效…您以爲如何呢?”
沉默半晌後，蕭沐宸終於又一次開了口。
“好，那就按你說的辦，”蕭沐宸點點頭，“不拘用上什麼手段，一定要讓她心甘情願的開口認罪!”
摸清小霞的底細這件事，說難不算難，但說簡單也不算簡單。
簡單是簡單在小霞家住京城，身世並不複雜，稍微向街坊鄰居打聽一下便知道她不過是個迫於生計，專幹些偷雞摸狗之事的女賊罷了。
難則難在——這樣一個家徒四壁無牽無掛的人，要如何才能抓到她的把柄呢？
萬幸的是，終於還是被我找到了一個這樣的把柄。
派去調查的暗衛向我彙報，說小霞雖和其他盜賊一般白天出沒於城內人流聚集的地方，但晚上卻並不和他們一同棲身於賊窩，反而會去城郊的一座稻草房裏。
而住在這稻草房裏的不是別人，正是她年邁的老母親。
而她在殺害太后之後久久未逃出京城，也正是因爲惦記着她的母親……這樣一看，這女賊倒還是個有孝心的。
將老太太帶到宮裏的第二天，我親自去天牢裏見了小霞。
“本宮知道，你是受別人的指使才犯下此事，也知道你必然和背後那人達成了一番交易，因此絕不會輕易開口，”我看着依舊沉默不語的小霞，“不過現在本宮要讓你見一個人，見過她後，你再好好想想願不願意開口吧。”
說罷我便拍了拍手，讓侍衛把小霞的母親帶了上來。
老人踏入牢裏的一瞬間，我便看到小霞瞬間變了臉色，再不復之前那副波瀾不驚的樣子。
“娘……”女囚喃喃道，“您怎麼……”
“小霞，你糊塗啊……”老婦顫巍巍的走過來，臉上已是老淚縱橫，“你怎麼能……怎麼能……”
“娘……是女兒對不起您，”小霞亦是滿眼含淚，“女兒只能下輩子再孝敬您了……”
看着哭成淚人的兩母女，我心裏也很不是滋味，想來小霞做下此事應當也是有苦衷的吧，只是……
“娘娘，”哭過半晌後，小霞終於強撐着開了口，“民女……願意認罪。”
“你……”我輕聲道，“終於肯承認殺了太后嗎？”
“是，民女親手毒殺太后，罪無可恕，在次俯首認罪，”小霞跪倒在我面前，“但民女懇請娘娘，饒民女的老母親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