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一點是。
回村找劉國糧問清楚開槍打他的人是誰,家住那裏。
他第一次中槍,想送些土特產給他......
又過了不久。
在田裏務農的這家人便都回來了。
“爸,人醒了。”
外面傳來讀書女孩姐姐的聲音。
片刻。
又高又壯的熊弼走進房間,聲音粗獷:“咋樣?傷口還疼不?”
“沒事了,謝謝你的救命之恩,以後一定報答。”李明軍站起身,很認真的說道。
他這人向來有恩必報。
這熊弼雖然長的五大三粗,但面容卻並不粗獷,反而顯得有些秀氣。
看來,那讀書女孩的相貌繼承自他。
“多大點事,你這個咋回事?”熊弼問道。
雖然看到了李明軍的介紹信,可他還是有些不放心,便多問了一句。
“從市裏回來,不小心碰見劫道的,被發現後中了一槍。”李明軍簡短的說道。
“知道了,馬上喫飯,你是過來和我們一塊喫還是我姑娘給你端過來。”他問道。
“不用了,我過來喫。”李明軍連忙說道。
別人救了他,他現在又不是不能動,怎麼能讓別人端給他呢。
那不成飯來張口衣來伸手了?
他可沒有那麼不識好歹。
跟着熊弼到了飯桌,上面已經坐下了人。
經熊弼介紹。
他老婆叫冉秀桂,有三個女兒。
大女兒熊靈,25歲,已經結婚。
大女婿是沅江市第一食品廠的工人,前些年分了房子,現在一家人住在市裏。
二女兒熊敏,22歲,也就是那個黑黑的女孩。
也已經結婚,結婚的是同村的錢大偉,和熊敏也算是青梅竹馬。
平時跟着錢大偉住公公婆婆家。
這兩天因爲有了李明軍在這邊,爲了減輕妹妹和父母的負擔(防止李明軍使壞)便過來住幾天。
三女兒熊巧,19歲。
小時候因爲一次摔跤,家裏人沒有在意。
畢竟現在的人大多認爲小孩皮實,摔一下也沒什麼。
當時熊巧也只是走路摔了一跤而已,算不得什麼大事。
直到過了一段時間,走路有些異樣時,他們這才發現不對勁。
到醫院一檢查,腳腕的骨頭已經形變,糾正不過來了。
這下,讓他們後悔莫及。
村裏人倒是不嘲笑熊巧。
這年頭因爲各種意外傷殘的人太多了,家庭壓力也大。
沒有人喫飽了撐的去嘲笑這種事情。
只是,這件事使的原本就有些內向的熊巧更不願意出門了。
他們也怕熊巧再摔跤,所以也沒有強迫她出門。
久而久之,便成了現在這樣。
“小兄弟是那裏人?”
飯桌上,熊弼和李明軍聊起天。
“李家村,就安寧縣最邊上的那個李家村,翻過山就出省了。”李明軍夾起一塊雞肉。
味道很香,看起來是用小火燉了很久,非常的軟,都不用啃骨頭,一抿就下來了,裏面似乎還放了些藥材,微苦回甘。
他的飯和熊家其他人的也不一樣。
其他人都是玉米茬子稀飯加野菜,而他缺是白米飯加雞肉雞湯和兩個白麪饅頭。
這年月,各家各戶都很困難。
但遇到客人,大多數都會熱情招待,將平時自己都捨不得喫的拿出來招待他人。
“是那個李家村啊,你們村今年的收成怎麼樣,缺水不?
我們隨山坳就缺水,今年看樣子又要減產。”熊弼喝了一大口稀粥,不經意的問。
“我們李家村倒是不缺水,地下有水脈,就從李家村中間流出來的,就是路有點陡,平時種地得跳水。”
李明軍知道隨山坳。
距離李家村大概有二十幾里路,是一個山村。
百年以前是被土匪佔領的山寨。
後面土匪打沒了後,一些村民到了這裏。
隨山坳土地貧瘠陡峭,爲了保證民生,上面給他們在山下劃了地。
平時種地都得走幾百米下山,家家戶戶都是獵戶,安寧縣鴿子市大多的獵物都是隨山坳出來的。
隨山坳窮,依靠打獵才勉強走上了正軌。
因此,縣裏也不敢惹。
畢竟,這羣人不僅有槍,還有炮,身爲獵戶火氣還重。
反正賣些獵物也能方便他們平時喫肉,因此,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看樣子,他藏身的高粱地就是隨山坳的地了。
李明軍若有所思。
“喫雞腿,這可是巧兒學書裏用中藥熬的。”
這時,一旁觀察李明軍的冉秀桂夾起一個雞腿放進李明軍碗中。
冉秀桂相貌被曬的黝黑,但眼睛很有神,生機勃勃。
依稀可以看出不黑的話一定很白。
她早就在一邊觀察李明軍了。
不爲別的,只爲了她那可憐的小女兒。
這年月,勞動力纔是根本。
一個不能幹重活,不願意出門,還帶殘疾的女孩在婚嫁市場是很難有收穫的。
城裏人他們高攀不起。
同村也無人問津。
因爲隨山坳太苦了,女人都是當男人在使。
她女兒......
她可捨不得自己女兒去別人家喫苦。
這個李明軍倒是不錯,會木匠,算是農村比較喫香的類型。
相貌也好。
她可是很自豪自己家幾個女兒的相貌。
要是女兒和李明軍結合,以後生出來的孩子一定不醜。
他家對李明軍有救命之恩,看起來也很有禮貌。
總不能嫌棄她女兒吧?
當然,爲了避免傷害到女兒的自尊,她得把話說的委婉一點,再旁敲側擊的多問一些情況。
萬一這人已經結婚生子,那不是剃頭挑子一頭熱?
“謝謝。”李明軍禮貌的說。
“這次你出了這事,家裏人肯定擔心壞了,要不你寫個信報個平安。”冉秀桂說。
李明軍聽出了熊弼對他來歷的試探和冉秀桂話語中的意思。
前世,娛樂圈的話語各種暗藏玄機。
他經歷多了,怎麼會不明白他們的意思。
悄然看了眼安靜喫飯的熊巧。
熊巧也恰好擡頭看了眼李明軍,然後又低下頭安靜用餐。
她很聰慧,也聽出了母親的意思。
這種類似的事情已經發生了很多次。
村裏品行好的年輕小夥她都打過注意,很怕他們死了後自己就沒人照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