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容平靜地說道。
她的平靜反而讓婉言有些驚詫,不過姐姐去或者不去,婉言覺得,自己都會佔便宜,不去,自己獨展首輔家小姐的風華,去了,正好讓人關注姐姐被毀容的事情,紅花襯托綠葉,有姐姐這個醜女襯托,大家會覺得自己更美。
她福了一福,得意地離開。
看她離開,婉容對樂兒說:“禮單我看了,太貴重了,我救你不圖這些,你帶回去吧。”
樂兒心裏更加欽佩婉容,說:“首輔小姐,這禮物我既送了,斷沒有帶回去的道理,這些禮物與我一生相比,不算什麼,若小姐不要,我就不走。”
婉容搖搖頭:“樂兒,你是一個真心的女子,既然如此,禮物我不會收,不如這樣,我想與你一起聯手,投本一些商業,你看如何?”
樂兒有些驚訝,士農工商,商的地位比農戶都不如。
首輔小姐竟然提議要經商?
“自然是好的,可,首輔小姐,你想入本什麼樣的商鋪呢!”
婉容拉着樂兒坐在院子裏,讓丫鬟奉上最新的菊花茶,又備下了幾樣精美小食,讓人盯着水月,不讓她靠近。
風輕輕吹送,院子裏的菊花飄香,白雲悠悠,秋日的陽光暖暖照耀在裙上,兩個女子的友情,今日伊始。
婉容記得,過幾個月,皇城內就會發瘟疫,如果開多家藥鋪,多進些防疫的藥材,也能贏個好口碑。
她得趁這時間,尋找九龍皇子,如果能找到,將這功勞歸給九龍皇子,也能讓他在諸多皇子中,脫穎而出。
前世,自己輔佐錯了君王,落得全家那樣一個下場,這輩子得好好彌補。
她說了自己的想法,想開藥鋪。
除開藥鋪能治病救人,也適合自己熬製丹藥。
“原來是開藥鋪,這也好,我家經商,涉足了當鋪、米鋪、鹽鋪,金鋪,銀鋪,唯獨沒有藥鋪,這是個利人利己的,既然首輔小姐願意,那這些禮物就當小姐的投入,我這就去選址辦藥鋪。”
“你以後別稱呼我首輔小姐了,我們就以姐妹相稱,藥鋪麼,不僅僅開一家,可以開多家,用一個名字,不一定在繁華地方,開在人羣聚集之地,方便人拿藥。你看如何,樂兒姐姐?”
樂兒是精明的天才女商人,她覺得婉容的頭腦不輸給自己,立刻點頭:“好,婉容妹妹,一切聽你的,不過,禮物作爲你的本金,我可以帶走,但這樣禮物,妹妹一定要收下。”
她拿出一個烏木做的盒子,送到了她的面前。
“這是……”
她徐徐打開了盒子,見是整整齊齊的幾百枚沉甸甸細如髮的銀針。
“這是我早前得的一套華佗銀針,價值連城,但不會用,只能一直襬在庫房裏,妹妹救我,用的就是銀針,雖然也好,但比不了華佗銀針,就將它贈給妹妹了,求妹妹不要嫌棄。”
婉容正在尋找順手的銀針,掂掂華佗銀針,確實是珍品,這次她沒有婉拒了。
“多謝姐姐割愛,妹妹就收下了這禮物了,以後,我若要熬製特殊的丹藥,也方便可以在自己開設的藥鋪裏,到時候進藥材,還少不得要姐姐費心了。但姐姐相信我,我熬製的丹藥,一定會帶來源源不斷的收益,不會讓姐姐虧本。”
“這疤痕無妨,不會破我的相,我留着它有自己的用處。我這腿傷也過段時間也會好,姐姐不要擔心。”
天色不早,她送走了樂兒,把玩着那華佗銀針,越看越喜歡。
蘭月捧了衣裳來:“小姐,夫人讓人送來衣裙,說是參加百花會的衣裳。”
不遠處,水月躲在陰影下,看到了這一幕,趴在窗口,看着裏面,見是一個湖藍色的煙籠百水長裙,外罩一件蝴蝶追花的短氅衣,把衣裙款式默默記在了心裏,又跑向婉言的小院子裏去報信了。
然而,她不知道,黑暗中有雙眼睛一直注視着她……
水月來到婉言的院子裏,把自己看到的告訴給了婉言。
婉言淡淡地說:“她倒也自信,臉都被毀成那樣了,竟然還敢去百花會露臉,我是她,就躲起來,再也不見人。”
她拿出一個瓶子來,遞給水月:“她出席百花會前一晚,你找機會把這瓶子裏的東西弄到她的衣裳內襯裏去。”
“這,這是什麼,如果被發現,我會被打死的。”
“怕什麼,沒有證據,誰能證明是你乾的,你不承認就是。”
水月還是躊躇。
婉言示意了一下,她身邊的丫鬟春月拿了一個銀錠子過來,塞給水月:“二小姐吩咐你什麼,你就做什麼,平素在我們這裏得的東西還少嗎?”
水月收了銀子,立刻把瓶子收下,諂媚地說:“二小姐,你放心,我會按照你吩咐辦事的。”
拿了瓶子,水月第二日總是想辦法想要去大小姐的閨房,但都被靜月她們盯得死死的,找不到機會。
水月的鬼祟,也早已被稟報到婉容那了。
“大小姐,這個人太壞了,鬼鬼祟祟的,總是盯着你參加百花會的裙子,她到底打的什麼主意?”
婉容冷冷一笑:“估計是想在我的衣裙上做手腳。”
忽然,靜月帶了一個女子走來,那女子衣裳樸素,身上沒有任何的首飾,但英氣逼人,腰身挺得筆直,見到婉容,一下跪在她的面前。
“大小姐,我來了,以後,英月就是大小姐的人了。”
見到她,婉容微微一笑,說:“起來吧,你家裏的事情辦完了?”
“是,謝謝大小姐掛念。”
“你去沐浴更衣,靜月你安排下她的房間,以後英月就是我的貼身丫鬟了,她有拳腳功夫,更能護院,你們要好好相處,英月你沐浴更衣完畢,我有事情交代。”
等英月換了衣裳出來,婉容交代她,讓她看看,水月到底在搞什麼鬼。
本來想着她需要時間去打探,畢竟她剛來,不瞭解宅院裏的情況,哪裏知道,她很快就打探得清楚了。
“大小姐,她別的地方還好,但枕頭下,有一個瓶子,瓶子裏裝了一個癢水。實在是可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