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容譏諷地說:“是麼,可他卻口口聲聲處處維護你。”
“那也是我才名遠播,他是想結交我吧!”
“才名遠播?結交於你?結交你一個入贅縣令的兒子嗎,今日科考在即,你還是好自爲之吧,不要再散播你是今年內定的狀元了。”
賈佳愣住了。
他父親是入贅的小縣令,這是他們家的隱私,婉容又是如何知道的?
如果他否認,兩位皇子在這裏,他這是欺騙皇族。
若不否認,那就是默認。
果然,別人看着他的目光頓時有些不同了。
原來他的父親是入贅的啊。
在大虢,男性入贅是因爲迫不得已,要麼是家境貧窮,要麼是有所圖,總而言之是讓人瞧不起的。
賈佳憤恨地盯着婉容,心裏恨她入骨。
他知道,自己的才名完了,苦心經營的一切,毀於一旦。
原本還想以自己的才名,高中以後高娶豪門千金,這一下只怕美夢成爲了泡影。
見時機差不多了,君墨搖着摺扇走出來:“好了,好了,將假冒僞劣的才子驅逐出去,不要破壞了今日才子燈會的氣氛,不是還有才子獎沒有公佈麼?”
“這位公子是……”
有人見君墨氣宇不凡,紛紛議論起來。
婉容說:“他是微服出巡的三殿下。”
滿座驚詫。
今日這才子燈會面子可真不小啊,來了兩位皇子,還有首輔家的兩位千金,還不知道其中還有多少來自侯門大戶的公子小姐呢。
三殿下都發話了,徐老先生自然是公佈,讓大家繼續燈會。至於賈佳和米浩舟,都被驅逐了出去。
徐老先生說:“和以前不同,這次除開才子大獎,還要新增一個佳人獎,今年才子燈會上,哪位小姐得到的花燈最多,就是今年的佳人。”
才子佳人,還真的是相得益彰。
婉容對佳人獎倒沒什麼興趣。
與她的庶妹不一樣的是,她的手上,只有一盞燈,雖然是燈王,而婉言的手上,已經提了許多燈了,身邊的丫鬟都在給她提着,還有源源不斷的才子送來花燈。
婉言不時地挑釁地看着自己的嫡姐,心想醜女就是醜女,拿什麼和我比?
君墨對婉容說:“看來,今日送燈給你的,只有本殿下了。”
“嗯,我懶得提。”
君墨笑了起來:“你信不信,全天下的才子都送你花燈,都不如本殿下贈你一盞花燈。”
“殿下這是誇我呢,還是誇你自己?”
忽然,一水衛隊長走到了婉容的身邊:“婉容小姐,請收我們五殿下贈送的花燈。”
原本鬧哄哄的船上,頓時又安靜了下來。
這戴着面紗的又喬裝成男子的婉容小姐,看着一點也不起眼,怎麼剛纔三殿下贈送了燈王,此刻,六殿下又來湊熱鬧了呢?
到底她有什麼特點,能引來兩位殿下的寵愛呢!
所有的人都覺得好奇。
而婉言手上還在源源不斷被人塞了花燈,眼看她就是今日的花魁了,她不以爲意,心想就算六殿下贈送一盞花燈,今日的風頭也是自己出定了。
或許兩位殿下是可憐她這個被毀容了的姐姐吧。畢竟,人家是首輔的嫡女,要給雲首輔面子。
婉容心裏倒也還歡喜,六殿下贈送的花燈,也不知道會不會好看,是否符合自己的心意。
那水衛隊長卻引着她來到了船邊。
她驚呆了。
船上的人也驚呆了。
這哪裏是一盞花燈?
這是滿滿一船的花燈啊。
只見六殿下包了一體格很大的船舫,船舫上全部掛滿了花燈,足足有幾百盞,將那江面招搖得白晝一般。
水燈交映成輝。
這一幕,或許會永遠留在才子燈會上,成爲美談吧。
“這……”婉容有些不好意思,這也太高調了,不太符合她內斂的個性。
她原本也並不想出這個風頭。
水衛們齊聲歡呼:“六殿下賜婉容小姐共計300盞花燈。”
在場女子有些豔羨,有些不忿,婉言身邊的庶女團們紛紛議論:“一個被毀容了的女子,如何能得到300盞花燈?”
“就是,就算她是花魁又如何,名不符實,容貌被毀了,怎麼能成爲花魁呢!”
“怎麼,誰敢不服?”那水衛隊長巡視全場,目光冷冽。
徐老先生急忙走出人羣,把最亮的一盞花燈放在婉容的手上,高聲宣佈:“今日才子燈會第一位佳人花魁誕生了,就是婉容小姐。”
婉容提着花燈,有些哭笑不得。
君墨目光透過人羣,看着那船舫上屹立的英挺少年,兩人的目光在空中碰撞,發出只有他們知道的激烈火花,各自帶着鬥志。
他們是兄弟,也是情敵。
君墨淡然一笑,雙手揹負,對婉容說:“今日你是花魁,當之無愧。”
兩位殿下的稱讚,更加奠定了婉容的花魁名聲。
就算有人不服,此刻也不敢再多說什麼。
接下來,是宣佈才子文魁了。
米浩軒的手上,不斷有女子贈送花燈,他拿不住了,身邊不少人幫他提着,他有些靦腆,多年來他一直被賈佳打壓,在讀書人羣里名聲不佳。
如今,還真的是一掃前恥。
溫藍有些氣餒,米浩軒現在如此受歡迎了啊。
她提着手裏花燈,有些不知所措。
婉容笑着說:“溫藍姐姐,你怎麼還不去,我表兄在等着呢!”
“這,這不好吧!”
“這有什麼不好的?”她推了溫藍一把。
溫藍鼓起勇氣,勇敢地走了過去。
將花燈,放在了米浩軒的手上,低聲說:“我的花燈不夠美,還請公子笑納。”
“不,在我心裏,這是全場最璀璨的花燈,比天上的星星還亮。我,我等了許久了,溫藍小姐,若,若我這次能高中,我,可否,可否……”他聲音越來越低,一句可否去府上提親的話怎麼都說不出來,臉色已經紅透了。
溫藍當然明白他的話語,什麼都沒說,只狠狠點了下頭,然後趕緊跑開了。
米浩軒的心裏頓時樂開了花。
婉容對身邊的君墨說:“三殿下,可否求你一件事情?”
“求我事情?遇事三殿下,無事六殿下?真的善於腳踩兩船,善於劈叉啊。”他帶着一絲絲醋意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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