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親自探望了高燒剛退的五皇子君容殿下。
以皇后娘娘的身份,去探望一位皇子,這非同小可。
婉容看到,婉言現在得意了許多。
果然,不幾日,婉容在蘭月的陪伴下逛着花園時,婉言一身鮮豔的嫩黃長裙,冉冉出現。
她撫摸着手指上的一個翠綠戒指,帶着一絲炫耀說:“姐姐,這戒指可好看,是波斯進貢的,是五殿下賞賜給我的。他現在公務繁忙,卻時不時地送禮物給我。”
婉容帶着一絲冰冷的笑意:“哦,恭喜。”
見她毫無任何嫉妒,婉言有些不忿,補充說:“對了,三殿下還在外面忙碌吧,他可真辛苦,可五殿下啊,現在可是紅人了,皇后娘娘已經懇求陛下,讓她撫養五殿下了。”
“是麼,那先恭喜妹妹了,早日成爲五殿下的側妃。”她強調了“側妃”兩個字。
婉言的臉都氣到變形,她身邊的丫鬟秋月可看不過了:“大小姐說的什麼話,五殿下怎麼會只封二小姐爲側妃呢!”
秋月是婉言新採買的丫鬟,聰明伶俐,特別能說會道,能來事,正得寵呢,所以說話不管不顧,十分的尖刻。
蘭月忍不住說:“兩位小姐說話,有你這個奴婢什麼事情。”
“若是尋常也就算了,如今二小姐與五殿下,可不是一般的關係,那尊重二小姐,自然也是尊重五殿下了,有什麼錯?”
婉言心裏很得意,嘴上卻淡淡地責備秋月:“哎,死丫頭,你要照顧人家的情緒,她們哪裏懂得五殿下與我的關係呢!”
婉容原本不想理會她的,見她如此囂張,實在忍不住了,故意微微搖頭,說:“五殿下前程似錦,自然是爲他高興的,可卻忍不住,爲妹妹擔心。”
“爲我擔心,我有什麼好擔心的,姐姐又在危言聳聽了吧。”
“五殿下如今是人羣之焦點,若他被皇后撫養,那等同嫡子,王公大臣待嫁女那麼多,嫡女也很多,五殿下啊,那可是香餑餑,怎麼輪,想必也輪不到一個庶女,成爲正妃吧,其實,就算是側妃,估計也是嫡女們排隊了……妹妹若有心,還得抓緊些,如今京城人人皆知妹妹是五殿下身邊的紅顏知己,若沒能嫁入……哎,瞧我這嘴,不說了,不說了。”
說完,讓蘭月扶自己快走,好似說錯話了一般。
等兩人走遠了些,蘭月撐不住,扶着腰笑起來:“小姐,奴婢真佩服您,幾句話,就讓那囂張的二小姐氣得臉色發紫了。”
婉容笑了笑:“雖然是笑話說的,其實她心裏也明白,我說的並無錯,五殿下今非昔比,眼界可就高了。”
畢竟,君容是她前世的夫君,她瞭解他涼薄的性子,前世婉言沒有如此黏着他,他稀罕,這一世,婉言像臭蟲一樣黏他黏得緊,他反而容易厭倦。
自己對君容十分的疏離,反而他時刻糾纏,她也是無法,實在對他親密不起來,一想起他曾經對自己無情地辜負,別說親密,就算是一個眼神,她都吝嗇給予,只怕多看他幾眼,自己就忍不住嘔吐出來了。
“母妃,你受苦了,不如讓兒臣反了,帶母妃逃出去。”
“啪!”
如妃狠狠打了一個耳光,打在了君東殿下俊俏的臉蛋上。
“糊塗。反了反了,你只知道反了,你現在羽翼未豐,有什麼資格反了?”
“可是,母妃,父王那麼對待你,無情無義,憑藉一個瘋癲的卑賤嬪妃的誣陷,毫無任何憑據,就將你禁足,他算什麼父王。”
“他越昏庸越好,讓天下人見識到他是多麼無能。也是母妃的錯,一直以爲,三殿下是你的對手,你暗中針對的只有他,如今看來,麗嬪那個賤人的兒子五殿下,也是野心勃勃,他和皇后打得火熱,瞬間成了紅人,他成了嫡子,將來只怕順理成章,可以繼承大統。你要對付的,是他。”
“君容不過是一個空殼子,他的武功頗弱,暗殺他易如反掌。”
“不行,你殺了他,你也暴露了,如今誰不知道,他的母親陷害本宮,若他死了,肯定會猜測到,是你所爲。”
“左也不行,右也不行,母妃,你告訴兒臣,到底要怎麼辦,才能讓母妃你不受苦。兒臣不能保護母妃,那還算什麼兒子。”
君東一片孝母之心,看在如妃的眼裏,卻是無能的表現。
多年漂泊他國的生涯,早已讓如妃六親不認了。
“你,趕緊去雲首輔家求娶雲婉容。這是唯一的計謀。”
“求娶婉容?可孩兒與她現在關係日益疏離,她好似鍾情的,是三殿下君墨。”
“鐘意又如何?自古兒女婚事是父母之命,她喜歡你不喜歡你,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必須拉攏一位權貴的岳丈,讓他扶持你。母妃沒有孃家人了,無法給你幫助,一切你需要依靠岳丈,快去,要快,免得君容反思過來,搶先一步。你是皇子,首輔家,不敢不給你面子的。”
“兒臣明白了,兒臣這就去辦。”
沒有人知道,文韜武略的六殿下,是妥妥的媽寶男,天下所有的美嬌娘擺在他面前,不如他母妃的一句話。
母妃說的話,纔是聖旨。
至於父王,他如母妃一樣,不過是當他是工具人罷了。
翌日一早,婉言正在裝扮自己,秋月氣呼呼地趕來了:“二小姐,真是氣死奴婢了,今日竟然傳來這樣一個消息。”
婉言好笑地看着她,滿臉通紅的樣子,說:“還真是個上不得檯面的奴婢,虧本小姐還那麼疼你,什麼事情大驚小怪的。”
“今兒門一開,就有人帶了許多的聘禮來求娶了。”
婉言的心一沉,難道是五殿下派人來求娶自己了嗎?
可,他並沒有派人寫信來知會自己啊。
難道……
“求娶的是誰?”她的聲音有些顫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