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又很快恢復了溫柔之色,卻對身邊的嬤嬤使了一個眼色。
這一切沒有逃開婉容的目光。
她不由得在心裏冷笑了一下。
這不就是婉言和她母親的風格嗎?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她倒要看看她們要如何演戲。
“雲小姐,我們二夫人說了,現在大夫人不便見客。”嬤嬤擋在了他們的中間。
“你又是何人?我可沒有在林府見過你。”
“我是趙嬤嬤,一直跟二夫人住在外面,如今搬進宅子了。如今主事的是二夫人。”
“大膽,你一個當奴才的,怎麼可以說誰主事,誰給你的權利?看來你們今天是鐵定心要在這裏攔着我們了。”
她們越是不讓自己進去,婉容心裏越是明白,林夫人只怕是出事了。
那趙嬤嬤一臉橫肉。
“雲姑娘怎麼說話的?什麼叫做阻攔你們進去,你這不也是進了我們林家的宅子嗎?可是不應該客隨主便嗎?主人說今日不方便接待,難道姑娘還要硬闖嗎?”
婉容沉下的臉。
“你就不是這林府的人,來人呀,如果她敢再說話,就給本姑娘掌嘴。”
“這裏可是林家並不是你們雲家,我看誰敢掌我的嘴。”
話音未落,英月已經一個耳光,抽了過去。
那趙嬤嬤被她一個耳光打倒在地上,半天都爬不起來,不由得在地上嚎叫起來。
“打人了,打人了。簡直是無法無天。”
“打的就是你,怎麼還在說話。”
英月拔出劍來,指着那個嬤嬤的臉。
“如果你敢再嚎叫,就割了你的舌頭。”
英月的目光惡狠狠的,那嬤嬤本來也是個刁蠻的人,可是見到比自己更加狠的,頓時不敢再嚎叫了。
二夫人的臉色又是一變。她沒有想到雲家的人敢直接動手。
“快點帶我去見你們的夫人。”婉容威嚴的對站在一旁邊看熱鬧的丫鬟婆子們命令道。
那些人已經見識過婉容的厲害了,哪裏敢怠慢。
其中有些不忍心的立刻走出來說夫人在東廂房。
“怎麼在東廂房,以前不都是在中廂房嗎?”
那個下人嚇得不敢說話了。
婉容目光落在二夫人的身上。
“你一個外室,不會霸佔了中廂房吧。”
二夫人委屈的說:“雲小姐,你可不要誤會,我並不想住中廂房,可是老爺他非要我住東中廂房,我也沒有辦法呀。”
這可是赤果果的炫耀呀。
“他沒有規矩,難道你不懂規矩嗎?一個當外室的有什麼資格住中廂房?大夫人還活着呢。回頭再找你算賬。”
她們一行人立刻來到了東廂房。
還沒有走到門口,就已經聞到了一股血腥氣。
只見自己派去的兩個丫鬟正把守在門口。
兩個丫鬟見到了婉容,頓時十分的驚喜。
“小姐。”
“你們這兩個沒有用的奴婢,林夫人出事了,爲什麼也不見你們來雲府通傳一聲。”
“小姐,我們是您派來的人,一直跟隨在夫人的身邊,現在夫人被人誣陷毆打,就連她身邊的人也不許離開府門。我們也捱了板子了。我們實在是沒有辦法,只能夠把守在門口,不讓不相干的人進來……夫人實在是太可憐了。”
跟隨在婉容身後的二夫人立刻辯解:“你們在胡說八道什麼呀?夫人她有什麼被誣陷毆打的事情,明明是她犯下的錯,有人證,你們竟然還敢在這裏指鹿爲馬,顛倒黑白。”
那兩個丫鬟見小姐在這裏,早就不畏懼她了。
“夫人她就是被誣陷的,老爺不問青紅皁白就給夫人一頓板子,夫人現在根本就起不了牀,身上血肉模糊,還請小姐爲夫人做主呀。”
婉容不再多話,讓人把門打開。
東廂房十分的狹窄,視線也不好,裏面帶着一股黴味,顯然已經很久沒有住人了。
裏面只有零零落落的幾張簡陋的板凳椅子。還有一張牀。
牀上面躺着一個人一動不動,身上蓋的被子上面血跡斑斑。
旁邊的桌子上放了一碗粥和幾碟青菜,那粥看上去都有些發黴了。
“你們就拿這些東西給夫人喫嗎?這就算是下人,也不會喫這些東西吧。”婉容走了過去,拿起那一碗粥,狠狠的砸在了地上。
“是誰把這些粥端進來的。”
兩個丫鬟哭着說:“小姐你有所不知,前兩天就連這樣的粥也沒有。眼看夫人都要被餓死了,我們苦苦哀求老爺,廚房才端來了這些東西,她們說,只要夫人不餓死就行了,別的不管。”
婉容已經氣白了臉,她狠狠的瞪了一眼二夫人。
“這是你的主意嗎?”
“雲小姐,冤枉呀,這是老爺的主意,與我無關。我也不知道,夫人原來只喝粥,我若是知道了一定會讓廚房給夫人備下好的飲食,雖然夫人背叛了老爺,但是畢竟她還是夫人嘛。”
她把一切都推到了林英的身上。
“不是說你現在是當家二夫人嗎?你竟然連夫人的飲食都不知道,還當什麼家,我看你根本就沒有資格當家,從哪裏來回哪裏去吧。”
“雲小姐,我也不想當家,是老爺非讓我當家,老爺信賴我,既然如此,那我也只能當仁不讓了,誰讓夫人背叛老爺,失去了老爺的歡心呢?”
“是嗎?我很好奇你的出身是什麼?是不是賤籍。”
兩位丫鬟急忙回答:“聽老爺說過,她以前是怡紅院的姑娘。”
“那你日日夜夜都都背叛過,林老爺怎麼有臉在這裏說夫人背叛過老爺?見過不要臉的,從來沒有見過像你這麼不要臉的。”
牀上傳來的咳嗽聲。
婉容急忙走了過去。
只見林夫人張着嘴看着她,想要說什麼卻什麼都說不出來,嘴脣都快乾裂了。
婉容一把握住了她的手,看到她的手上全都是傷痕,手指腫大,指甲已經青紫了。
她隨手摸了摸她的身上。顯然已經包紮過了,但是腿明顯是已經斷了。
一股憤怒之火熊熊燃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