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不喜歡。”
“不喜歡歸不喜歡，可你這麼多年都沒笑過，你都不難受嗎？”
要讓他多年如一日的保持着同一種表情，那比殺了他還要痛苦。
“不。”
曇清決定放棄和她商量了，端起了師父的架子，“爲師現在要求你，笑一個給爲師看看。”
就算不能笑的跟菀丫頭一樣可愛，但最起碼也是笑容。
“師父真的要看弟子笑？”
“當然，這是爲師的命令，不能反抗。”生怕她會拒絕，曇清趕緊加上這一句。
紅玉抿了抿嘴角，神情有幾分僵硬，“師父的命令，弟子自然不敢反抗，只是怕會嚇到師父。”
“嚇到？”
像是聽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話，曇清哈哈大笑了一聲，“紅玉啊，你是不是太小看你師父了……”
“既然師父都這樣說了，那弟子就笑了。”截斷了曇清未說完的話，紅玉扯動了嘴角，使其微微上揚。
曇清，“……”
現在的他嘴角在抽動，眼角在跳動，雙眼都快要睜不開了。
辣眼睛。
真的是太辣眼睛了。
你說一個好好的小姑娘，怎麼就會因爲一個笑容，而徹底毀容了呢。
不，那根本算不上是笑容。
只是扯動嘴角，那皮笑肉不笑的樣子，簡直就是恐怖。
用一句話來形容的話，就像是腹瀉的厲鬼一樣，臉都猙獰的變了形。
這要是晚上出去，鐵定會嚇壞小孩子。
“收回去，趕緊收回去。”
曇清連忙轉過身子，他怕看多了，自己也會做噩夢。
“紅玉，從現在開始，再也不要笑了。”
不笑的話，看起來還正常些。
“弟子早就說了，會嚇到師父，師父就是不相信。”
曇清輕咳了兩聲，很是不自在，“爲師並沒有被嚇到，只是沒想到你笑起來跟不笑的時候，簡直就是兩張面孔了。”
難怪這丫頭幾年的時間都沒有笑過，原來是有自知之明。
“對了，你這個笑容以後可以在敵人露出來。”
這樣說不定還可以讓敵人不戰而敗。
……
荒古森林裏，葉菀踢了踢小腿，“小黑呀，這都走了這麼久，一個寶物也沒看到呢。”
北御也很煩躁。
失去了養神樹的氣息，就這樣走着尋找，無疑就是大海里撈針。
“嘶嘶。”
算了，不找了。
養神樹一旦失去了氣息，短時間內也不會再出現了。
“什麼，你餓啦。”
明眸下意識看向小黑色的肚子，細溜溜的。
北御，“……”
對牛彈琴。
不過她這麼一問，他確實感覺到餓了。
他的靈氣散盡，不可能和以前一樣不喫東西都行，現在的他就是個很普通的人。
“嘶嘶。”
對。
“我看前面好像有果子呢，我們去看看。”
她吃了師叔給的辟穀丹，所以感覺不到餓，可小黑就不一樣啦。
“小羊師侄，你餓不餓呀？”
聞言，方楊摸了摸肚子，抓抓腦袋，“我也有些餓了。”
來這裏已經大半天了，還經歷了一場戰鬥，現在確實已經餓的前胸貼後背了。
“那我們快往前去吧。”
小短腿加快了速度，他們很快就來到了一顆長滿紅色果實的大樹下。
葉菀雙腳一點，小身子就跳在了樹上，找了個枝椏坐下。
“小羊師侄，你坐這裏。”
小丫頭指了指旁邊較爲粗壯的枝椏，方楊也是一縱，就跳了上來。
葉菀摘下幾顆果子，放在裙襬裏兜着，擦了擦正準備放進嘴裏時，眼珠子轉了轉，突然湊到了小黑蛇的嘴邊。
“小黑，你先喫。”
假如這個果子表面雖然紅通通的，可實際上很酸，那該怎麼辦。
所以讓小黑先喫，她真是太聰明瞭。
北御並未張嘴，狐疑的看了眼笑容燦爛的小丫頭。
她的笑容，太奸詐了。
“小黑，快張嘴呀。”
葉菀拿着紅果子，往它的嘴上塞了塞，“放心吧，我都擦乾淨了，不髒的。”
“嘶嘶。”
你先喫。
“你在說什麼呀，我不懂，快喫啦。”小奶腔兇了一下，直接掰開小黑蛇的嘴巴，將果子塞了進去。
“不許吐出來。”
小丫頭將果子塞進去後，直接將它的腦袋給握住了。
北御，“……”
心裏惱火的快要抓狂了，可偏偏頭被握住，無奈只能吞了下去。
感覺到它的吞嚥動作，葉菀鬆開了手。
甚至還不放心的掰開它的嘴巴又看了看，確定真的嚥下去了，這才問道，“小黑，好喫嘛，會不會酸呀？”
這下，北御終於知道她的奸詐從何而來了。
原來是用他當試驗品。
“嘶嘶。”
不酸。
其實，他是一口吞下去的，並不知道真正的味道。
可這笨丫頭居然拿他當試驗品，不可原諒。
“是不酸的意思嘛？”爲了自己的嘴巴着想，小丫頭問的可仔細了。
“嘶嘶。”
對，就是不酸。
擔心她會看不懂他的意思，甚至還點了點頭。
這下，小丫頭終於開心的笑了。
“我就說嘛，這麼紅撲撲的果子，一定是很甜的。”
話落，迫不及待的將果子塞進嘴裏。
一咬下去，整張小臉都皺起來了。
“唔……”
好……好酸呀，而且還好澀。
難喫，太難吃了。
“呸，呸。”
將還在嘴裏的果子給吐了出去，小丫頭生氣的瞪着小黑蛇，“小黑，你不是說不酸嘛？”
就是因爲它說了，她才喫的，誰知道根本就是酸的掉牙。
北御瞄了她一眼，沒有搭理她的意思，從她的胳膊上移到了腿上，將放在裙襬上的果子一個個的給吞了下去。
要是以前，這樣的果子他可是看不上眼的。
但現在肚子餓了的當下，是沒有機會挑食的。
不過眨眼的功夫，摘下來的果子全都被他給吃了。
葉菀喫驚的睜大眼，“小黑，你都不酸的嘛？”
“小師姑，就這種酸酸的果子纔好喫啊。”
方楊開心的話語傳進耳中，小丫頭下意識轉頭看去。
當發現小羊師侄也是一顆顆的往嘴裏塞果子時，小嘴張大了。
這就是飢不擇食嘛？
明明這麼難喫，可小羊師侄的樣子，就像是吃了讓人食指大動的美食一樣。